一滴带着几分炙热的水滴,在郭嘉脸庞留下,郭嘉声如清风,仰头望天,轻轻唤道:“下雨了!”
天空晴朗,不见乌云横雷,郭嘉看后,又轻轻地笑道:“原来只是错觉!”
郭嘉话毕,感觉有几分凉意,他身体本就虚弱,若非曹操遍寻名医为郭嘉诊治,加之,郭嘉对酒色稍有节制,方才未有如历史上那般早夭。
不过,随着时日的不断推移,郭嘉一日比一日消瘦,前番又感染了风寒,可是忧得曹操日夜难眠,时不时半夜起身,唯恐听到丧报。
忽然,郭嘉又感觉背后一阵温热,原来曹操不知何时脱下了身上的金红龙纹大袍,盖在了郭嘉的背后,低声说道:“气候转凉了,奉孝要时常多加衣裳!”
郭嘉微微抖颤,只是在笑,曹操轻迈步伐,走向船头,诸将纷纷拜礼,霎时间又变作了那指点江山的不世雄主。
邓艾在旁,将一切看在眼里,欲言又止,郭嘉缓缓回头,向邓艾轻轻地摇了摇头,邓艾心中难受,因为他此时藏了一个秘密,一个足以令数十万魏兵震动,甚至连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对面吴兵船队,一艘庞大的虎牙船上,吕蒙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阔达数十里的魏军大寨,眼眸眯缩。
他命兵士擂鼓已久,可魏军却仍旧按兵不动,甚为诡异,在旁侧的船上,周泰吆声大喝道:“子明,魏贼久久不动,该当若何?”
吕蒙缓缓回身,沉着面色,回声喝道:“魏贼惧与我军水战,却见我军兵力不多,故欲据寨而守,以逸待劳,待我军锐气尽消,撤兵退时,方再以盛势掩杀!”
“魏贼果真狡诈,竟若这般,子明可有应对之策?”周泰闻言,虎容一震,咬牙切齿地喝道。
吕蒙眯了眯眼,冷言喝道:“可教三军尽力毁骂,两个时辰后,彼军不动,我等便立即撤军,绝不让魏贼得逞!”
周泰听言,当即会意,立马命军士互相传达,不一时,东吴船队上,喊杀声却变作了一片铺天盖地的咒骂声,万余吴兵竭斯底里地吼叫谩骂,将曹操祖宗三代一一毁骂。
在对面魏军大寨前的船队上,一众魏将听得,无不气得眼红耳赤,夏侯渊怒声吼道:“吴贼欺人太甚也!”
夏侯渊吼毕,急赶到曹操面前,同时夏侯惇、于禁、曹仁还有夏侯楙、曹真等大小将校,纷纷赶来,跪下请命,齐声喝道:“吴贼放肆,我等愿效死而战,与吴贼不死不休!!!”
众将的怒吼声震荡天地,各船兵士听得,皆纷纷高举兵器,扯声附和,一时间声潮之大,更是盖过了对面东吴船队发出的骂声。
曹操面色肃然,不见喜怒,把手一招,声潮猝止,随即淡淡而道:“此乃吕蒙小儿激将法也,这般雕虫小技,你等怎会如此轻易中计耶?”
“竖子小计,末将岂会不知,可吴人鼠辈竟敢侮辱陛下,实在教人难以忍受,末将纵然粉身碎骨,亦要教这些吴人闭上那犬嘴!”
夏侯惇独目瞪得斗大,眼里似在喷火,曹操却是冷声应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必理会,教三军侯备,待三个时辰后,吴犬精疲,我军一鼓作气,盛势进攻!”
“竟若这般,陛下何不下令,教三军回骂?”夏侯惇闻言,满脸怒色,凝声回道。
这时,在曹操身后的郭嘉,轻笑而道:“吴犬乱吠,我军若是回骂,有伤风雅,又与吴犬何异?不若陛下传令,就于船上设宴,鼓乐齐奏,静待便是!”
“奉孝所言,甚得朕心,速速安排!”曹操灿然一笑,与郭嘉相视一眼,两人似乎皆有相同谋略。
于是,船上军士得令,速去准备,不一时,船上鼓乐齐鸣,舞女于船上翩翩起舞,曹操与众将饮酒取乐,放声大笑,甚是欢乐,哪有丝毫阵前对敌的紧张。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吕蒙见魏兵仍旧毫无举动,速教一队斥候,乘小舟前往打探,一阵后,斥候回探归来,竟报说曹操与诸将在船上饮酒。
此报一出,在吕蒙背后的董袭顿时忍耐不住,怒声而道:“临阵对敌,曹老贼却在军中作乐,藐视我军,子明何不速速下令,命三军大进,趁其不备,一鼓作气攻之?”
吕蒙闻言双眼眯成两条细缝,遥遥看望着对面魏军大寨,感觉隐隐杀气冲天,顿时心头一震,冷静而道:“此乃老贼之计也,其故欲设宴作乐,乃是欲要诱得我军前往攻袭,我观其寨四周杀气遍布,必有兵士埋伏,我军倘若前去,反被其杀个措手不及,不可轻举妄动!”
董袭眉头一皱,带着几分怒色喝道:“老贼不中我军激将法,如此这般,岂不误事?”
吕蒙沉了沉色,心头忽起一计,与董袭低声说道如此如此,董袭闻言脸色一喜,遂立马告退而去。
吕蒙随即又向旁侧船上的周泰教道如此这般,周泰听令,速教各军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