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锦琛将一颗水淋淋的西瓜球喂进小女人嘴里,顺势滑进了池中,说,“不用了。宝宝们有边华他们照顾,他们的房间里有适合他们玩的池子。”
萌萌立即游过去,道,“阿琛,这池子真舒服啊!泡了泡,感觉白天的疲劳都没有了。也让宝宝们过来一起玩哪!”
这时候,厉锦琛端着点心和酒水来到池边。
萌萌正享受着房间里特设的露天温泉,四下里都被丰藏的草木包围着,但若是从更高层的位置偷看,仍是可以瞧见一二。不过,似乎正因为如此的似隐还掩的设计,让身在其中的人更感觉到几分说不出的刺激。
同样的夜,在距离袁祥儿和屠锐的五百多公里外的豪华酒店里。
……
袁祥儿由着小虫子的指示,投身入黑暗中。
昆虫仿佛能听明白袁祥儿的话似地,叫了两声,就朝着木玲珑的一边飞撞,而将木玲珑托在掌心,就能看到实心的那一面上正好有一个指针罗盘,画着红色的两个字:南、北。
袁祥儿笑着弹了弹玲珑木球,道,“小绿儿,现在就靠你了。”
袁祥儿可不信那个邪,她迅速收拾了衣物,就从包袄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头盒子,盒子盖一转就变成了半个玲珑球体,球球在月光下一照,就有一只带翅膀的昆虫震动着翅膀发出了清盈的叫声,与周边的那些虫鸣有着截然不同的声音。
恶,这个臭男人竟然趁他睡着,独自跑掉了?!
袁祥儿猛然惊醒时,下意识地去看身边,那里已经空空如野,只剩了一张白白的小纸片,写着:宝贝儿,我先走一步。明天热水潭见!想我的话,就给我发短消息哦!吻你的锐锐!
同时,又一道黑影如夜色中的幽灵般,尾随而致。
然而,就在大地披上一片银辉时,一抹黑影悄悄离开了营帐,涉入深林中。
夜色渐浓,窗外的草坪上,人群也纷纷入帐休息,一片详和中,只有低低的虫鸣。
袁祥儿尖叫着闪躲来闪躲去,最终还是被男人得惩,被吻得七荤八素,娇喘不迭,摆上大床。
屠锐歪起唇角,双手拢向阳台边的人儿。
“小祥儿,你真舍得我走,一人独守空闺啊?”
袁祥儿连忙甩了甩脑袋,可恶,她怎么会联想到漫画里的帅哥啊!这个臭兵痞子根本就是个臭流氓。
只是没想到,男人竟然只穿着一条松松的平脚裤,上半身露出十分漂亮的肌肉,上面还有小水珠儿在淡淡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仿佛一下子把他整个人都打亮了似的——像是缀着水珠儿的绝世宝石?!
“好呀,你去下面钻帐蓬,这屋子就留给我啦!”袁祥儿嘻嘻一笑,转身戏谑地看向屠锐。
恰时,已经洗漱出来的屠锐看到爬在阳台的娇小身影,上前走,“刚才不说不想露营么?要不现在咱们退了房,加入他们?”
这一晚,袁祥儿和屠锐宿了一个家庭式的小洋楼里。环境十分幽静,面向一片风化般的岩石群。而在岩石群下的草坪上,搭起了数个帐蓬,那里人头攒动,歌声缭缭,还有篝火冉冉,一片热闹的野营景像,阵阵的肉香味儿,啤酒香,都从夜风是飘了过来。
这相机的电池里根本都没电了,还装什么装呢?!
屠锐拉着袁祥儿挪了好几处景致,拍出的效果颇为不错,很快让袁姑娘也忍不住起了兴致,开始认真选景了。那时候,两人从黄毛大汉身边走过时,屠锐的目光迅速扫过了男人的处的相机,笑容更大了几分。
那时候,就在他们十多米外的那个黄毛大汉,也正拿着一个专业级别的单反相机,拍个不停。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相机上有个小红点不停的闪烁着。
屠锐帮那对感情很好的老夫妇照过相后,一把揽过袁祥儿,也要来一张“夫妻合照”。
这时候,除了阵阵的惊叹和赞美,最多的就是不断响起的快门儿声。
两人腻腻歪歪,不知不觉,终于到达了第一个景点,全是一片风化的岩石群,奇形独特,颜色次递增变,远远连成了一大片,当真是十分壮丽奇瑰,令人目不暇给。
“讨厌……”
“唉,乖,让我抱抱,一下就好。”
“哼!走开。”
“乖,听我的没错。”
“……真的?”
“祥儿,别胡思乱想,你只要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屠锐心中一软,倾身靠了过去。这动作亲昵又十足地暧昧,让袁祥儿立即缩了缩小脖子,更扭开了小脸。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袁祥儿瘪了瘪小嘴儿,见男人不愿意深入,哼哼一声,索性又缩回椅子不说话了。
“难不成你还要我去当义务警察,或者举报?”屠锐好笑地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小女孩,心里却为女孩敏锐的观察力十分佩服。
“喂,你就哦一声吗?”
“哦!”
按照北美的法律,就算有绿卡是当地居民,也不能持枪行走在公众场合。就算带着枪,也必须将枪和弹匣拆开放在箱子里。而外国人虽然可以带枪,但也没有持枪证,枪身和弹匣也只能折放在车箱里。若是被查到,还是会被立即没收的。总之,其实在这个有枪的国家,对枪械的管理还是非常严格的。一般只有在家里才能放枪,而且只能放在枕头下或抽屉里。
“不是的!那人不是北美人,我看他之前给司机出示的是外国户照。外国人是不能持枪行走在北美的啊!”
“这有什么。咱们司机身上也有枪,而且还是那种长枪筒的来福枪。一枪能轰穿这种旅游车的铁皮!”屠锐可是专家啊!
“那个……”袁祥儿也偷瞄了一眼前方黄毛男人的方向,“刚才那个攘我的人,身上有带枪呢!”
“嗯。”
“喂!”好半晌,袁祥儿回头看着正玩手机的男人。
而似乎,这个痞子兵还总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看着就让她,让她……唔,为啥手就犯痒痒想要扎他个几针呢?!
的确是够别扭的了,可是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打破这样的古怪方式。
这是他们的性格,也是他们一惯以来相处的模式。
他不说,她又绝对不会问。
这是袁祥儿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可是,要他真是来执行任务的,干嘛还非要带上她这个拖油瓶啊?!
然而,进园之后,袁祥儿就愈发觉得,屠锐此行并不若他表面所说的那么简单。
想当然尔,像她这样的医痴,很顺利地就被屠锐哄来了。本来看攻略,他们就该跟萌萌一家走同一个大门进公园,那里湖光山色中,就有不少植物可采集。偏偏这家伙说什么,要给萌萌一家来个惊奇的不期而遇,就选择了一个对角线上的大门儿。
“你不是老早以前就说想来黄石公园采集些植物标本吗?这里的外来植物可有两百多种,其中不乏咱们亚洲的珍奇药用植物,你难道不想来采一些回去,研究看看?除此之外,还有几千种植物和真菌,非常有价值的。”
因为屠锐说自己执行任务太忙,没机会参加萌萌和厉锦琛的婚礼,正好听说这两人来北美度渡蜜月,且还要在黄石公园旅游,就决定前来。
为啥?
其实嘛,袁祥儿这回会跟屠锐来黄石公园,完全是被骗来的。
袁祥儿恼羞成怒,甩开屠锐的手,抄了那顶宽沿帽戴上,缩到窗边不理人了。屠锐宠溺地笑笑,不以为意地取过了那个绿盖子的瓶子喝起水来。然而,他的目光却悄悄扫了眼坐位的前三排那个高大的黄毛大汉,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深沉。
“老婆,小声点儿,大家都在看呢!”
“屠锐,你差不多一点好不好!”
哪知屠锐趁机就搂住袁祥儿,有些苦恼又十足甜蜜的口气说,“是的,我们这次出来旅游,我就是想找机会跟她求婚的。要是求婚成功,我们就在这里度蜜月啦!”
袁祥儿已经脸红得像窗外的铁元素矿化湖水,低叫,“我不是他老婆啦!”
老爷爷也道,“嗯,做老公的就是得震得住老婆。小伙子,不错!”还朝屠锐竖了个大拇指。
老太太笑了,“你的小妻子很可爱啊!”
屠锐微笑着冲两位老人解释,“我妻子是医学院的学生,平常就喜欢和我开这种玩笑。两位不用介意啊!要是两位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让她看看,她的医术很不错哦!”
袁祥儿尴尬地不行。
“小丫头,像这种危险的东西不要随便拿出来。瞧你,把老头老太太都吓坏了。”
袁祥儿扬手就要朝屠锐的身上扎,不过针尖还差一厘米的距离,就被男人的大手给挡住了。男人反手一转扭住了袁祥儿那施针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她低叫一声,金针就落进了男人摊开的掌心,重新回到袁祥儿的针袋子里。
东方神器啊?!
这画面,立即把旁边的一对老夫妇给看得双眼大瞪。
汽车行了一个钟头时,袁祥儿看腻歪了左右两边的景色,回头瞪着以帽子掩脸打瞌睡的男人。男人似乎毫无反应,她不满踢了他一脚。他还是不给反应,她心里暗骂着“臭男人”,迅速从包里就抽了了一根一掌长的金针。
两人边走边拌嘴儿,而且两人都喜欢用汉语吵架,旁人也听不明白,倒是别有一番情趣滋味儿。
屠锐吐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啊!”顺手又夺过了女孩背上的包包,大手将人肩头一揽,就大步朝汽车的方向走去了。
袁祥儿一听,乐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又怎么了?这盖子又没扣你头上,碍着你什么了。”
屠锐盯着女孩被水渍润亮的粉嫩双唇,轻轻叹息,“唉,叫你别用这种绿盖子的瓶子,你偏不听。”
“小偷!”女孩哼哼一声儿,立即拧开盖子,倒了一口水喝下,温温的,还带着儿甜,应该是相当好的矿泉水了。也多亏了男人深知她们当医生的习性,养成的养生习惯是从来不会喝冷水冰水的,才特意跑去给她找来了这温水。
“行了,别闹什么别扭了。出门在外,一切从俭。”屠锐心下好笑着,把瓶子塞进了女孩手里。
袁祥儿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去接过瓶子,而是一怔,立即去摸自己背包的侧袋,果然袋子是扁扁,她竟然什么时候瓶子不在了都没发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粉红色带绿色盖盖的瓶子递了出来。、
屠锐只道,“我打了些温水,就离开一会儿,没想到你就那么担心着急找我啊!”
屠锐也不争,淡淡地笑着看女孩红着小脸跳到一边,捋平身上的衣服,嗔怒地瞪他一眼,嘴里不满地抱怨着他突然消失不见,又突然蹦出来的“讨厌”行径。
“放开我!”袁祥儿这会儿回了神,扭着身子挣出了屠锐的怀抱。
只见黄毛大汉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见东方男人一脸不悦之色,但在见到自己的模样时仍是畏惧地瑟缩了一下,朝后退了小半步,他鼻间轻喷出一声哼哼,含糊地吐出一句“抱歉”,就大步离开了。但他那高大而分外异于寻常北美人的样貌,仍然让他看起来颇为特殊。
袁祥儿被揽进男人怀中时,脑子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一道低沉且有力的男声,操着一口纯正的英式英语,顺利截断了这场险境。
“先生,您对我的妻子是否太粗鲁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