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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馆大门前,又发生了一个插曲。
“你们让开!”
“小姐,这里是婚礼包场,没有邀请函概不入内。”
“我知道这里是婚礼现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众人对于这个一来就一副耀武扬威,却完全不知是耀谁的武、扬谁的威的嚣张女人,很是无语。
“我是亚特皇后的亲侄女儿,更是这个婚宴女主角的亲表姐!你们敢不让我进去,小心我告我姨妈,通通治你们的罪!”
赵美欣竖着食指,恶狠狠地指戳所有人。周人都朝后仰退一两步,但并没有人敢让行。赵美欣气得大吼大叫,没完没了,甚至到了最后就毫无形象地坐在门口撒泼耍赖。而这时候刚好又是婚礼进行的*期,谁敢放这疯婆子进婚礼现场,要是这皇室婚礼被搞砸了,回头他们一个个都要丢工作了。
“呜呜呜……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找我姨妈,好不好?我妈被警察抓起来了,我要救我妈,那可是我妈啊!求求你们,看在大家都是有母亲的人份儿上,让我进去啊!呜呜呜……”
终于无技可施,赵美欣显然是有些崩溃了。何文茵一宿没回,她倒是睡了个清静觉,可醒来后要去吃早餐,就被服务员告知他们必须结帐了。这事儿向来都是母亲在管,何文茵哪舍得用自己的私房钱哪!就说找母亲解决,哪知道这不找还好,一找就吓了她一大跳。
何文茵的电话里是公安局的通知,因为何文茵自己供认了二十年前的绑架女婴案,同时还涉嫌女幼童的谋杀案,这牢底不说坐穿,这辈子怕是不可能再出监狱的了。
赵美欣可吓坏了,连忙赶到警察局想探探母亲的口风,谁知她才到,就看到当年那些痛失女儿的家属竟然已经到了警察局,哭天抹泪地叫,同仇敌忾地骂,全嚷着要看看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究竟长的什么模样竟然用那么残忍的手法害死了他们的女儿。
呃,赵美欣当然没可能再傻得跳出去,自投罗网了。要真让那些人知道女魔头自己还有个女儿,不知要怎么折腾她呢!这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当然不是找何思蕊这个皇后姨妈,还是先打电话向母亲的第N任丈夫求助,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这位继父正在为公司投资奔忙,他们母女之前没帮上忙,现在出了这等“杀人谋害”的糟蹋事儿,脱身都来不及了谁还会傻得上赶着为个扫帚星似的女人折腾啊?!
“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你妈和我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至于离婚的财产问题,我会律师给你们母女两安排好,毕竟咱们也共同生活了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月我还是会给你们赡养费的。美欣,你就劝着点儿你妈,在局子里坦白从宽,好好做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咨询的,我的律师也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费用都算我的吧!就这样了,美欣,以后这个电话就不要再打了。”
就和过去好多次一样,赵美欣再一次深刻体会到男人的无情无义。可她还是何文茵的女儿,这么多年都是跟母亲相依为命,就算母亲再糟糕,她也没可能自私到不管不问。她想了又想,最终只能来求何文茵帮忙。
就在赵美欣被保安双双架走时,一辆轿车刚好开过,里面的人见状后,进了婚礼会场就托人将赵美欣的事告诉了何思蕊。
……
何思蕊听罢,也有些心软了。因为,赵美欣是何文茵唯一的女儿,也算是她唯一的侄女儿。何文茵此人是相当可恶、已经不容原谅了,但赵美欣这个晚辈在她面前,却没有多少恶劣的记录。何思蕊心里,本来对何家人就有些愧疚,这会儿听闻赵美欣前来求救,便也想去瞧瞧情况,尽个姨妈的本份,好歹宽慰一下侄女也是好的。
然而,索伦一听闻,立即喝止了何思蕊,“你到现在还犯这种糊涂?!那个XX子爵跑来啥话不说,就来报这么个坏信儿,他以为我们不知他背地里的支助者就是洪绅那个老流氓。”
“爸爸,你在说什么呢?妈妈现在情况特别,中了毒的,要是言行上有什么异恙,你应该多多关心,怎么人家一来就听你在训人哪!”
刚巧,萌萌和厉锦琛敬酒到了皇帝这一桌儿,就听到皇帝爸爸在教育母亲,立马就站到了母亲这边。
何思蕊有了女儿说话,刚才紧揪的心,和有些憋闷的胸口,也着实一松,露出欣慰的表情来。
厉锦琛道,“赵美欣应该是为了她母亲而来,她与当年的事情并无关系,无非尽孝道来求帮忙也是人之常。不过,妈现在身体不适,也不适合去处理这种情况。我让我的律师去接洽一下,对于赵美欣会更有帮忙。”
索伦闻言,觉得这个女婿很机灵,处理的方式也很妥当,遂给了厉锦琛一个肯定赞许的眼神。
萌萌也说服了何文茵尽量待在父亲身边,少担忧为妙。
之后何思蕊就不想再待在这嘈杂的环境,萌萌便送母亲去了休息室。母女两也谈起了当年的事情,尤其是何思蕊心头还有些疑惑,便问起了易振海的事情。
萌萌这会儿听母亲一说,才知易振海竟然在婚礼开始前就来过了,而且还跟父母有了个小小的对峙,暗潮汹涌了一番。
萌萌说,“之前我在爸那边时,也碰到过那个人几次。开始印象倒也不错,而且有次我和大嫂带宝宝去婴儿游泳馆,还把那人误认了。我以为他们只是工作上的竞争,没想到……”
若是寻常来说,有时候工作上的竞争者,私底下反而会成为悻悻相惜的好朋友。但现在萌萌才察觉,父亲和这个同乡同僚的关系,并不若其先所说的那么简单。
何思蕊摇头,“你爸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个易振海的资料,说到底,当年在游乐园时,我们的确是看到他抱着你跑掉。而且,好像之前你在金三角遇害时,那个易振海也在你养父的演习队伍里,你爸爸觉得,这个人极不简单,只怕……”
萌萌一听,不由暗惊一把。话说,金三角的事她自觉理亏,巴不得就此揭过,就此事也没敢私下里跟厉锦琛再多讨论什么。但现在一回忆当时的一些细节,似乎真有太多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比她想像的更严重。
姚爸爸怎么会跟敌军总司令一起,被炸进了老矿洞呢?要是说两军混战,可姚爸明明就是演习部队的后勤人员,都是跟在部队后面大老远的,收集战场信息也不需要冲在前峰跟人家军队的总司令总参谋部碰上头儿吧?而且,还唯独只有姚爸一个人?!
越想越觉得此中疑问太多,但萌萌也不敢直接跟本来身体有恙的母亲说太多,回头就只有找厉锦琛一探究竟。
厉锦琛只说,“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事儿了。现在事情还这么多,有什么等敬完这一轮酒,见过长辈了,再说。”
接着就是给以厉老爷子为首的一桌厉家直系亲友们敬酒了,萌萌也只得按下心头的疑惑。
之后,敬完十桌休息时,萌萌就跑到了姚家父母身边蹭好吃的。便趁机问起姚爸,之前易振海过来都说了些什么。
姚爸一听,脸色也是明显一变,却是同厉锦琛差不多,一边粉饰太平,一边说是老同事之间的普通竞争,无伤大雅。
萌萌口气古怪,“爸,要真是普通竞争,那怎么会你这个后勤人员与敌军司令碰头被炸进了地下矿道,而与前线距离更近的易叔叔却毫发无伤?!”
姚爸愣了一下,大概是被女儿敏锐的思维给怔到,才叹气道,“军队里的事情那么复杂,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今儿是你婚礼,别竟说些陈年旧事儿,多不吉利。”
便三下五去二地借其他话题,揭了过去。
萌萌心里就觉得不乐意了,说什么复杂啊,能有她那个夸张的帝国经济报告复杂嘛!再复杂,只要肯钻研就不怕弄不懂。回头,姑娘立马找到了这方面的专家——温泽和贺英琦。这两厮即是姚爸的同僚,又是亲信,更是学生,不管从哪一层关系来说都没可能诓她。
只是,温泽口风极紧,态度上也和姚爸一样,不想让萌萌在大婚之时操心那已经过时的危机,没有透露什么消息。
最后还是贺英琦这直性子,直话直说,“那个易振海,就是军队里典型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小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的,什么样的德性,教出什么样的兵。叔他本来是在后勤里做战场记录的,结果第一天就被他们派去巡营,做精重活儿,要不是那家伙私下授意,我才不相信那些小兵敢这么折腾一个中年人!”
“呀,他们还让爸爸做粗活?!”
“而且,那个报错了轰炸地点的兵,也是那个易振海副官提拔到总司令帐子里的。若非如此,轰炸团怎么会炸到那半山腰儿上,就说敌军的总指挥部在那里,可当时我们侦察班都不知道,易振海这边的总指挥部是怎么知道的?我特么还怀颖,易振海早跟黑军里的人有勾结?!哦,之前姚叔被扔在前峰战场上,差点儿被不长眼儿的子弹给击中,要不是你家大叔及时赶到救了姚叔,恐怕姚叔不死都要去半条命了。我估计,那易振海是见一计没害成性命,才又搞出个什么错报高地编号……”
萌萌越听越震惊,本来之前以为姚爸的矿道事件是意外,这会儿一听一个寒糁,竟然桩桩都徘徊在生死界线上。这其中性质,已经非一般的险恶了。
“我爸他性格现来温和。以前在涪城工厂里时,在单位上也因为观念不随大流,被一些人所不喜。可顶多就是给穿穿小鞋,也不至于严重到性命相害的程度。难道,你们为了争军衔职位,要严重到害人性命吗?”
贺英琦摇头,“当然不至于。顶多干不赢对方,就私下里约比一场。要真动不动就出害人命的事儿,那咱们军队成什么了,哪还有脸面树立帝国的护国之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