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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姚萌萌同学!”
“娃娃,恭喜你!”
“宝贝儿,你会砌茶,有空教教我们吧?”
萌萌在同学们的恭喜声中,简直受宠若惊,小脸涨得红通通的,小嘴儿也合不拢,这时候旁人提什么要求,都忙不迭地点头应允下来。
然而,她心头的那点儿疑问也悄悄扩大,课堂一结束,暗自咬了咬牙,她还是追着卡罗琳教授询问“真相”。
老教授一听,那脸瞬间就拉成马长,“萌萌。姚同学,”扶了扶眼镜,一抹冷光蛰得萌萌浑身一哆嗦,已经骑虎难下,教授的声音更冷,“你在怀疑我的判断力吗?!你以为,那个八英磅的薯条炸鱼有多好吃?我年纪大了,那种重口味的东西并不太适合我。”
呜呜呜,后悔了,她无意又捋教授大人的逆鳞了!
“那,那幸福果汁呢?”
得,教授眼神儿更冷成了两道缝缝儿。
“以前觉得你这家伙挺有自信的,当初还敢拍桌子跟我对侃。现在是怎么了?一个提名而矣,你还没有正式获得志愿者的资格,接下来还有几道审核程序,要是通不过……”
萌萌立即挺胸立正,喝道,“教授请放心,我一定通过审核,不会让您的判断出现任何错误。”
卡罗琳看着小姑娘那模样,就像社区里那些刚刚接受训练的童子军似的,心下好笑,面上继续端着,“哼,知道就好。”
转身要走时,她突然又转回头,看着姑娘一惊乍的模样,勾起了唇角,“那杯幸福果汁还不错,我很喜欢。”
“教授!”
萌萌看着教授那抹淡淡鼓励的笑容,一颗小心肝终于妥妥地落回了胸腔。
不能怪她总是这么敏感,实在是她的成长和生活,总被某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充斥着。不管未来别人会说什么,她必须先确认事实,做到问心无愧,坦然面对,就够了。
“萌萌,萌萌!”
刚走出教学楼,游黛丽就拉着黄婷婷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而她们身后跟着的萨姆和麦克斯,脸色却有些古怪。
“萌萌,我和婷婷都通过了第一轮的申请审核。刚才听萨姆说,你是亲自由卡罗琳教授提名的,真了不起。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参加欧亚峰会啦!太棒了。”
游黛丽高兴得像只小岛,拉着两个女孩的手摇个不停,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被推荐提名的前后经过,那开朗活泼的模样,真和她刚来时大不一样。
萌萌一听也非常高兴,吆喝着要去买最实惠的大杯果汁,来个小小的庆祝。还打趣儿地说了自己特制的幸福果汁撬动了老教授的心,才得以获得提名机会。
黄婷婷微讶,“萌萌,你说笑的吧?教授怎么可能因为一杯果汁就提你的名。”
萌萌当然摆手说是玩笑话,仍坚持要请所有人偿偿果汁。
之后,黄婷婷一脸认真地告戒萌萌,“那种事儿你可千万别宣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不然,只怕有心人会故意拿来添油加醋地大做文章,损坏你的名誉是其次,要是捅到教授那里,后果不堪设想。你要知道,在学校这里,教授和学生之间的利益关系是非常敏感的话题,一个弄不好,就会两败俱伤。”
萌萌有些被吓到,立即点了点头。不禁想起,在国内也许是撤销或降低职称,要放到像伦敦大学这样严谨的学校,教授很可能立即被开除,有此类备案的教授都再难找到就职的机会了。
……
伦敦人的性子说是含蓄吧,也不尽然。像帝国南方人的含蓄里还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温情脉脉,但在伦敦这里似乎受天气影响似的,更多充斥着一种淡淡的冷陌和疏离。
萌萌觉得就这种性子,并不易于流言蜚语的滋生。可惜很快的,萌萌发现自己这泼祸水的威力就是翻山越岭、远渡重洋,依然威力不改,强大依旧哟!
在积极准备定向志愿者的两天后,萌萌在校园里走动时就发现,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古怪的眼光和指指点点纷至沓来,那些窃窃私语声着实让人尴尬又不爽。
“就是她?那个贿赂教授的东方女孩儿?看不出来啊?这么小,又这么清纯的样子?真的吗?!哦呜,我也听说华夏帝国的风俗实在落后,就喜欢凭关系办事儿。原来那都是……国粹?!哈哈哈!”
这一句“耳语”应该是所有里面最具代表性的,连同她伟大的祖国都被彻底地嘲讽了。
该死的,这莫名其妙的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最后还是托了黄婷婷这个包打听,萌萌直接冲到了小鬼子三人组面前。
还真是赶巧了,那时候小玲奈正跟学生会干员梅丽塔绘声绘色地抹黑萌萌被提名的“幕后真相”,将华夏帝国的内部体制也连带着做了一番“深刻的普及”。
“他们那个老朽的帝国啊,办事儿都是要请客吃饭,抽烟喝酒,拖上三大姑八大姨的关系,不然根本办不成事儿。我想她就是把这些风俗全拿到这里来了,只是没想到教授竟然也买她这帐,真是不知所谓,对我们这些公平竞争却被无端刷掉的人来说,太不公平啦!”
“放屁!”
萌萌大喝一声,冲上前一巴掌揪住了小玲奈的领脖子,吓得对方一声尖叫,扬手就打哪料就被萌萌单手扣住一拧疼得嗷嗷直叫“救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把梅丽塔等一圈儿听墙角的洋鬼子们给赫在了当场,瞪大了眼儿。看着那个本来娇娇小小,也没比小玲奈高大壮多少的东方姑娘,竟然一脸横气,眼神锐利无比,浑身气势汹汹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齐齐退了一大步,让出了“战场”。
“小玲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拉关系走后门儿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贿赂教授了?你特么的红口白牙胡说八道,还到处造谣,让我数数现场这里听到谣言的有多少人?我告诉你,要是在我们国家,你让五百个人以上听到这种不实的谣言,那是要刑事拘留的,刑事拘留的你懂不懂?你这是犯法!我可以告你诽谤!”
一席话出,刹时杀得全场闹哄哄的场面,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弱了下去。
“我,我……这个大家都知道,你们班上的学生都这么说。你那天给卡……你们教授卖果汁时少收了钱,这,这个要到你们店里一查就知道了!”
“我的同班同学?是谁?你把名字说出来,我们去对质!”连教授的名字都不敢提,还胆敢造她姚萌萌的谣,这小鬼子简直就是活腻味儿了,她今天绝对不会饶过她!“教授喝的果汁自己付了钱的,而且还给了小费,我才没有请客呢!呵呵,好啊,你现在就跟我去马克西米尔大叔那里查查帐本儿!看看,到底真相是什么,还是谁在造谣毁坏我的名声!”
说着,萌萌就攥着小玲奈大步朝外走去,周围的人立即给她们让开了路,之前那些惊疑、迷惑还带着淡淡鄙视的表情和眼神儿,这时候都变得好奇,跟上的人全端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甚至,已经开始有人为萌萌翻牌,说起了好话。
诸如“我就说过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不可信”、“看那个东方娃娃的样子,情况应该不是那个小鬼子说的那样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嘿,跟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小玲奈,我告诉你,损坏我的名声不要紧,反正我姚萌萌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这些小鬼子胡说八道。但是我绝不允许,你们毁坏卡罗琳教授的尊严,绝不!”
走到半路时,却被川岛雅子和柏耀司挡住了。
川岛雅子倒是有几分把式,解了萌萌的手,把小玲奈托回到自己身后,故做一副和平大使的模样,把周围的人都喝开了。萌萌想要拉回观众,无奈她一人难敌三鬼,只能气哼哼地威胁。
三鬼子倒也不敢真当着周围众人的面,给萌萌什么下马威。
川岛雅子上前,低声道,“姚萌萌,”竟然是中文,虽然带上他们特有的古怪口语,也让萌萌瞬间觉得情况不太妙,悄悄握紧了拳头,目光迅速地扫过了站在三步远的柏耀司那张冷漠的脸,便听,“这件事儿,本来只是小道消息,要是你这样子闹下去不会消失,反而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做贼心虚。要是真引起了校方的注意,教授肯定会被学校监理请去谈话的。到时候,就算真相不是如此,人心如何思忖,你也明白,不是吗?”
萌萌看着鬼子女狡诈的模样,不得不在心里叹服一声,但态度上却丝毫不退让,“呵,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刚才她也没说错,但现在是在米旗国,是在伦敦,这里的人更偏好相信真凭实据。”
川岛雅子心下冷哼一声,又不得不退让一步,“那好。我让小玲奈跟你道歉,这件事儿就算我们不对。现在正是申请的关键时刻,闹大了到底是对我们都没好处。”
萌萌立即嘲讽,“哟!现在知道闹大了大家都没好处,那之前你为啥会没脑子地允许这个小狗腿儿到处造谣乱吠,毁坏我的名声。”
川岛雅子正想开口辩驳,就被萌萌一口截断,“川岛雅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龌龊卑鄙的小心思。但我要奉劝你一句,当年就是多国联军加你们全亚洲最先进的武装,也没把我们的华夏帝国打垮,还让我们的人联合统一在一起把你们赶了出去。现在,想利用西洋鬼子的嘴巴让我知难而退,呵呵,你想得美,没门儿!”
一直旁观的柏耀司终于开了口,“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萌萌小下巴一昂,突然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正是录音,刹时让三个小鬼子都变了脸色,柏耀司甚至差点儿就要冲上前抢手机,萌萌却非常机警地退后了一大步,并朝四下望了望,那些在走廊上围观的人都没走呢,她小脸一整,道,“跟我道歉就不必了,让我打两巴掌出出气儿就行。另外,小玲奈你必须亲自写一封道歉信,到教授那里读出来,向教授和你的讲师们澄清事实。否则,我就把你们三个联合一气,侮辱同学,构谄老师的罪证,公布于众!”
得,真正的证据现在掌握在人家手里,再大的自以为是也必须为现实低低头了。
“那我们又怎么相信,我们做了这些,你就会把那录音删除掉?”柏耀司还是非常精明的,立即逮住了关键点。
萌萌听罢,歪歪小嘴儿,淡淡一笑,“信不信,由你咯!”
说罢,旋身即走,小小的背影在灿烂春阳的映照下,竟然耀眼得让人惊叹。
至于身后那三个小鬼子的脸色有多么阴沉,大家也都看到了。
一场以一敌三的战斗,萌萌姑娘完胜。
……
教授办公室
莉莉娜推门进屋前,扫了眼已经从楼梯拐角冲下去的身影,眉心拧了一下,在进屋时迅速罩上了寻常的表情,叫了一声,“教授,你找我?”
卡罗琳教授将面前的一封信递了出去,莉莉娜接过后,迅速扫了几眼,脸色悄悄阴沉了下去。
老教授却靠着椅背,面露淡淡笑意,状似无意地说,“莉莉娜,你这看人的眼光应该洗洗了。像这种小事儿,虽然每年都有,不过我希望下一次不是从你的学生群里传出来的。你的博士论文我已经看过了,之前一直纠结的那几个问题,这次倒是解决得非常完美。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给了你一些指点呢?当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并不想过问。我只希望,今年七月,能有幸成为签发你毕业证和职称证的老师。”
莉莉娜闻言,胸口翻涌着情绪,只能呐呐地应下,将那道歉信一叠揣进了兜里,迅速离开了。走时,她的脸色已经由苍白转成了铁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