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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宸宫门前的玉阶之上,容臻衣袂飘飞,清雅的面容之上拢上了嘲弄,一双点漆似的黑瞳满是冷凌凌的光芒,他坏了她的事,竟然还有脸说帮她分担责任。
“秦灏,你给我滚远点,不要张口背叛,闭口背叛的,我和你有个屁交情啊,当初你在宝芝林里让本宫学狗叫,现在还有脸来说交情,交你妹啊。”
容臻气得爆粗口,实在是睡眠不足,火气上升,她心里的纠结谁又知道,这两货只知道缠着她。
若是现在她武功厉害,早一拳一个把他们扇到太平洋去了。
容臻话一落,秦灏的气焰立马消退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又浓眉高挑,一脸不羁的大叫:“殿下忘了在左相府让本世子和狗亲吻的事情了,这样算来,我们两个扯平了。”
容臻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是扯平了,所以现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给本宫滚得远远的,以后不要再来本宫的太子府,本宫看见你就烦。”
容臻不客气的冷声,秦灏一听她的话,脸色立马黑了,瞳眸涌动暗潮,周身的戾气,这人真是太不识好歹了,他不就是和他交个朋友吗?至于跩成这样吗,他不和他交朋友,以为他稀憾,哼,从此后他再不稀憾交他这样的朋友了。
秦灏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可是他的眼光扫到了凤宸宫大门口的容凛,晨曦的光芒里,这家伙笑如鬼魅,满脸的看好戏,同时嘴角还有一抹志得意满,这样的容凛,让秦灏火大不已,陡的转身望向容臻。
“凭什么他不走,他不走本世子也不走。”
秦小爷赖上了。
容臻回首望了望容凛,只见这货笑得眉眼妩媚,华丽的面容舒展而开,像一只怒放在枝头的红艳蔷薇,炽热,奔放,周身的愉悦,听到秦灏的话,懒洋洋的抬手,优雅的轻撩自个垂落而下的墨发。
“我是殿下的贵客,你是什么。”
秦小爷火冒三丈,死死的瞪着容凛,实在想不透容凛这货什么时候成了殿下的贵客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明明看到太子一直很讨厌这个家伙的,什么时候他竟然和容凛的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是容凛做了什么取乐太子殿下的事情。
秦灏望向容凛,看一向嗜冷阴险不定的荣亲王爷,不复以往的阴沉,整个人显得妖魅慵懒,那种眉眼散发出来的愉悦,使得他好像被什么滋润过的一般,秦灏不由得自动脑补起来。
难道是?真相却是这样的。
秦灏的一双黑瞳顿时拢上了氤氲的气息,想起当初接近容臻时,他身上的幽香令得他迷醉,他常常会想起那味道。
说不定他也是?秦灏想着,望向容臻,心里似乎不排斥这样的结果,如果这样就可以拉近与殿下的距离,他不会拒绝的。
容臻看秦灏那贼兮兮的神态,一看就是没想什么好事,不由得瞪了这家伙一眼。
“你脑子里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秦灏深呼吸,然后睁着一双清亮的黑瞳望着容臻,神态羞涩的轻声说道。
“殿下,其实我也可以的。”
容臻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可以什么。
“你可以什么?”
“若是殿下有意向,我也可以做殿下的一一。”
容臻总算明白,这货脑子里想什么了,大概以为她和容凛有不一样的关系,容臻脸色黑了,这一个两个的贱货。
她越想越火大,冲过去抬脚对着秦灏狠踢了两脚。
秦灏被踢得嗷嗷叫,不过倒是没有还手,只顾着跳脚。
“殿下,疼,疼。”
“疼死你活该,你说你那脑子一天到晚的净想什么呢,能不能想点有用的。”
“那本世子想不出为什么容凛就成了你的贵客了,而我什么都不是。”
秦灏说到这个有些挫败,气狠狠的瞪着容凛,看他眉眼疏懒妖魅,怎么看怎么像被什么东西给滋润了一般,能怪他多想吗?
“喔,你也想成为我的贵客吗?”
容臻忽地挑高了浓黑的眉,笑意盈盈的望着秦灏。
秦灏来了兴趣,凑过来:“殿下你说。”
“以后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就做,不让你做的事情,打死不做,如果这样的话,你就会成为我的贵客了。”
容臻话落,秦灏有些微愣,一时不和道说什么好了,难道以后太子殿下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也要照干不误吗?
秦灏没说话,容凛却满脸不高兴,微睨着一双眼睛,风华潋滟的开口:“殿下,物以稀为贵,贵客一个就好,若是多了,就不是贵客了。”
容臻笑意盈盈的回首,此时的她狡诘阴险,十足的一个小狐狸。
“是的,我的贵客只有一个,所以本宫决定了,以后你们俩谁对我的帮助大,谁就是我东宫太子府的贵客,是本宫的贵客,另外一个嘛。”
容臻长长的拖了一个尾音,似笑非笑的冷哼。
“路人甲。”
容凛的脸色立马黑了,瞪着容臻,这个黑心黑肺的家伙,昨儿个刚从他手里挖了一棵九阳草去,这会子就翻脸不认帐了。
“容臻,昨天你不是说本王是你的好友吗?还说为了本王心疼肝疼浑身疼。”
容凛说完,眸色拢着风华,斜睨了秦灏一眼。
果然秦灏瞪圆了眼睛,十分的气愤,太子殿下竟然为这只千年老妖心疼肝疼浑身疼,她和容凛的关系如此要好了。
“殿下,这不公平。”
秦灏立刻吼了起来,容臻舒展眉,伸手拍了拍秦灏的肩,闲闲的说道:“你别激动,昨儿个晚上,荣亲王爷帮了我一个忙,我自然为他心疼肝疼浑身疼,若是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也会心疼肝疼浑身疼的。”
容臻说到这儿,自己快要呕死了,这叫什么事啊,明明是她调侃容凛的,到这货嘴里立马意义不一样了。
“殿下,本世子决定了,以后殿下让我帮忙做的事情,我一定做。”
秦灏下定了决心,认真的冲着容臻点头。
容臻满意的眉眼温润,招手示意秦灏靠前,低声的嘀咕:“昨夜,荣亲王爷帮了我一个忙,今天轮到你了。”
“好,你说。”
秦灏斩钉截铁的点头,容臻又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两个人嘀咕起来。
秦灏闻着鼻端清雅的香味儿,心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殿下身上这味道真好闻,这是什么味儿啊,一点不像男人的汗臭味,似乎是一种淡雅的花香儿,可是又不同于一般的花香味。
容臻说什么,秦灏压根没有听进去。
他享受似的轻轻呼吸着独属于容臻的气息,嘴角忍不住飞出明朗的笑意。
身后的凤宸宫白玉台阶上,容凛脸色却变了,看秦灏那猥琐的样子,分明是宵想太子殿下的,容凛的周身立马拢上了嗜杀的煞气,手指一凝便是一道劲气,对准了秦灏狠狠的打了过来。
秦灏一惊,飞快的闪身避开,同时还不忘伸手拽了容臻避开。
两个人刚避开,身后轰的一声响,先前秦灏站的地方,被容凛轰出了一道坑。
秦灏和容臻二人脸色难看的瞪向容凛。
秦灏怒喝:“容凛,你抽什么风。”
“是啊,我们在说话,你发什么神经。”
容凛一拢蓝色华袍,如流云一般的大步走来,长臂一伸,便拽了容臻离开秦灏,他脸色阴骜的瞪着秦灏。
“你个猥琐的家伙,是不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秦灏心中立刻不自在,不过看到容臻望过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什么的,昂着头朝着容凛冷喝。
“爷胡思乱想什么,爷只是在听太子爷说话。”
“那你说说太子殿下先前与你说什么了?”容凛阴骜的问秦灏,这一次容臻不满的瞪着秦灏,不会吧,她说什么他竟然都没听到,那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秦灏脸颊飞上暗红,很快反驳道:“本世子在想殿下不会让我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吧,所以才会没听到。”
容臻微眯眼望着秦灏,神容明显的火大了。
秦灏赶紧开口:“殿下,你再说一遍,本世子一定会认真听的。”
容臻瞪他一眼,冷冷的一甩袖子,转身便往里走,只扔下一句:“自个想,若是想不出来,以后就当不认识我。”
秦灏瞪着那走进凤宸宫的身影,很努力的想着这家伙先前说什么了,可是他脑海里愣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若是非要他想,他只记得鼻端清雅的气味真好闻,让人一点也不讨厌。
容凛看秦灏吃憋,心情总算好了不少,转身便要跟着容臻往里,容臻直接的瞪了容凛一眼。
“容凛,我要睡觉,你最好赶紧回你的荣亲王府去。”
她说完望向郑同:“还不送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出去,本宫累了,要睡觉。”
“是,殿下。”
郑同走了过来,恭敬的向着容凛和秦灏打着千:“两位爷请吧,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家殿下吧,殿下一定累坏了。”
这句累坏了,倒底扯了容凛和秦灏的心,两个人望着容臻纤瘦挺直的背影,愣是硬不起心肠去气她,最后两个人息声宁人了。
不过等到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便又斗了起来。
“荣亲王爷,原来你这个贵客也不过如此。”
秦灏想起容凛先前讲的话便生气,哼,原来也不过如此,太子不是一样把他给撵了凤宸宫。
“肯定比你好,殿下昨夜可是与本王畅谈了一夜,真是愉快啊,”
容凛说完愉悦的笑着,大踏步的离开,秦灏一听他提到昨晚的事情,又看容臻先前劳累的样子,脑子又开了脑洞,越想越纠心,紧跟着容凛的身后往外走去。
“容凛,你和太子昨夜做什么了?你一脸被滋润了的样子,太子却一副很累的样子,难道昨夜太子殿下他?”
秦灏一脸惊吓的盯着容凛,容凛笑得越发的颠倒众生,狭长漆黑的凤眸幽幽光芒,促狭之意挂在唇边。
“秦灏,就是你想的那样子。”
容凛说完身形一动,便自洒脱的跃身,如一道流光似的飘上一匹骏马,长袖一甩,骏马奔驰而去,荣亲王府的花公公,望着郑同,恋恋不舍的挥手:“小同同,记得想人家,人家一有空就来看你。”
叭,一个吻飞了出来。
郑大太监脸色煞白,身子抖簌,赶紧的拉上门,把秦灏给关在了门外。
秦灏脸色黑沉的瞪着荣亲王府的一干人离开,随后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殿下先前究竟和他说什么了,若是他想不起来,也许以后他再不会理他了。
太子府凤宸宫的寝宫里,容臻踢掉鞋子倒到床上便睡,她需要补眠,只有睡足了,才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郑同很快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殿下,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走了。”
“嗯,早滚早好,本宫总算清静了。”
容臻闭目睡觉,郑同望了望主子忍不住开口嘟嚷:“殿下,奴才怎么觉得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两个人越来越像小孩子呢,一直围着殿下转着,这两个人实在和以前不太像。”
以前秦小爷嚣张跋扈,无所不为,是大历京都的一个小霸王。
荣亲王爷妖魅冷酷,心狠手辣,在大历谁也不敢招惹这位爷。
可是现在这一个两个都变了样,还一直缠着殿下。
如若说自家的主子变了,变得聪明厉害了,可是那两个家伙也变得很厉害,变得一个比一个像小孩子了。
容臻陡的睁开眼睛,一抹慑人的冷芒耀了出来,冷睨着郑同:“你以为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真的是这样吗?”
郑同惊讶的张大嘴:“殿下,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这恐怕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假面孔,他们各有算盘。”
“啊,”郑同惊骇,那两个人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缠着殿下,难道想害殿下不成。
“难道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想害殿下。”
郑同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别提多阴沉了。
容臻摇头:“现在我还感觉不到他们想干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他们肯定有算盘,别看他们两个人斗得厉害,其实这两个人都不是傻子,这样跟你说吧,秦灏一直说要和荣亲王爷决斗打架,可是他们打起来了吗?另外秦灏三番两次挑衅荣亲王爷,荣亲王爷若是发火,照样灭他了,就算不灭也会重惩他的,但结果你看有事了吗?这说明他们各有顾虑,不想和彼此对上。”
郑同听了容臻的话,脸色越发的黑了。
“殿下,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静观其变,他们乐意演这一套,我就陪他们演。”
容臻摆摆手,闭上眼睛趴在床上睡觉,郑同望了一眼疲倦的主子,想着她的女儿身,不由得心疼,本该是个受尽恩宠的皇室嫡公主,可是现在却如此的劳心劳累,不但要对付身边的危机,还要想办法不让人发现她的女子身份,殿下真是太苦了。
郑同流眼泪了,悄悄的往外退去,不过他没有退出去,容臻忽地开口。
“郑同,不出意外,那秦灏定然会来套你的话,问你知道不知道我先前与他说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