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梧知道机会难得,皇帝尚要依仗着慕容家族的兵马平定东疆,暂时不能将自己怎么样。皇帝又与苏离兮这个溅人生了嫌隙。若是不趁机除掉她,只怕她来日使用什么狐媚手段重新翻牌。
一死百了,皇帝就算是再生气,人死也不能复生,慕容家又刚刚立了大功劳,皇帝也不能公然翻脸。何况人所尽知,这苏离兮劫持天牢、偷盗令牌,情系安水屹,闯下弥天大祸,弄得战火纷起、民不聊生。她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狐祸水!慕容家与苏离兮不共戴天,仇恨结得太深,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再没有了。
冒险就冒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何况,她还有最后一条退路!
昨天接到父亲大人的密信,虽然没有明说,字里行间却有了改朝换代的隐意,叫她早早做好准备。皇帝若是听话便罢,若是敢卸磨杀驴,大家就一拍两散,举旗造-反。他们慕容家可不是好欺负的,趁着皇帝刚刚复国,根基不稳,慕容氏也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来。那杨熠对她无情无义,为了一个宫舞伎将她遣送到寺庙中吃在念佛,她又何必揪着一点点儿女旧情难以忘怀?
有了这几番的背景和计较,她铲除这个溅婢的心思坚定不移!
慕容君梧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身的清丽柔媚,透着天然的温婉恬静,即使面临如此的险境,一双秋水眸子中依旧波澜不惊。
皇后咬牙道:“来人,把那一壶特酿的毒酒拿过来,给苏采女看看!”看她还能强撑住多久?
用一条白绫勒死溅婢倒是省事,不过让溅人死得太快未免很舒服,她想看着这个折磨自己七年的溅人,在脚下哀嚎、挣扎、求饶,一点点痛苦的死掉,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诺!”
宫女迦叶端着一壶酒过来:“苏采女,您是自己乖乖喝呢?还是叫奴婢们灌你喝?好歹是做过尊位妃妾的人,不如给自己留些体面,痛痛快快自我了断。”
苏离兮目光清澈,停留在那一壶酒上面,淡淡的言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还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我虽犯有错误,皇上已有降级处置。现在你们无缘无故毒杀后宫妃妾,我心中不服。”
皇后冰寒着一张脸,声音冷沉沉的:“苏离兮,你趁皇上御驾亲征之际,在秋水居勾结外男、祸乱宫闱,行那无耻男女之事,被看守你的马嬷嬷撞了一个正着。本宫身为天熙朝皇后,清理后宫,处死一个小小无品级的采女,谁敢非议?就算是皇上回来了,也会说本宫处置的妥当!”
马嬷嬷被人揪着衣领提上来,她早就吓得双腿打颤如筛糠:“拜见皇后娘娘,老奴马氏可以证明,苏采女不守妇道,赢乱后宫,被老奴撞上以后还不思悔改。”
马嬷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绣金线梨花镶珍珠粒子荷包,正是她从苏离兮那里搜刮出来的财物。
她哆哆嗦嗦言道:“这就是尖夫赢妇的定情信物,被老奴捡个正着。”
如今马嬷嬷内心暗叹倒霉,皇后的命令岂敢不听?这个精巧的荷包,还来不及出手就被人搜了出来。上面的人叫她说什么,她就只能说什么,否则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
皇后恨道:“人证、物证俱在,苏离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呵呵……”苏离兮仰面大笑起来,临死还要给她扣上一个嬴荡出轨的屎盆子。
她的唇角带着一抹讥诮,伸出一只纤纤玉指,指着周围的人言道:“皇后倒是找了一个好借口。不过,捉贼要捉赃、捉女干要拿双,不知你们这些人里头儿,谁是我的尖夫?是你、是你、还是你?哈哈、哈哈……”
被苏离兮手指到的太监、禁卫们纷纷后退,垂着脑袋不敢说话,明知道皇后不过是找个由头儿,可他们这些人虽然命溅却不是傻人,没有人愿意充这个冤大头。与皇帝的后妃通尖,那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你……”慕容君梧觉得胸闷气滞:“溅婢,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