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笑:“实则也不稀奇,只因此次援军首领并非旁人,正是高光国昊王赵子昊,如此,你说咱们是否可以放心大胆的将京都的事办好便成了。”
“果真?”
梁仲大喜,忍不住确认道。
若真是如此,他们确可放心不少,虽说他对赵子昊了解不多,但从寥寥数次的相见不难看出,赵子昊的性子到不似那些唯利是图之人,刚真不阿的不像是个皇子,昔日沫瑾也曾对其评价,是个无狼子野心,不愿争权夺利的皇子。
“自然是真的,故而,相爷还是同咱们说说在通城的安排吧,算算时日,成亲王的人马快到通城了吧。”赵言微侧了身子靠在桌上,偏头看着梁仲。
“成亲王一路行来,各藩王表决不一,除了林南王加入了成亲王之例,所幸其余三位亲王未表态加入成亲王谋反之路,却也未有擒王救君之意,咱们是指望不上了,他们一路势如破竹,化整为零,直到如今,咱们还是没有把柄说他谋反,怕是要待到了通城,他才会显出自己的目的吧。”梁仲顿了顿,又失笑道,“不过如此也有一个好处,他们偷偷摸摸的行事,前行的速度并不快,也好让我们多些筹谋的时间。”
赵言点点头,而后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书册,返身到了书架旁。
“只是,莫王的军队回到通城,也不知要多久,怕是再怎么赶也快不过他们吧,依着眼下通城所有的兵力,咱们勉强能撑上一两日,只是,如今朝内众人怕是人心慌慌,稍有风吹草动,又会多出几个叛国之徒吧,那时便是雪上加霜了。”
“正是。”身后的梁仲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赵言,“说到此事,早上收到赵言你的消息,我同殿下到是想了个法子,来敲打敲打那些心志不坚之士,我想让沫瑾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些朝臣。你们既已让高光国国主相信沫瑾是其私生女,那沫瑾的身份自然不同,想来赵言你们定然已将这个消息散扬了出去,让沫瑾亲自说出些消息,也能向他们示个警。”
赵言回身,看了沫瑾一眼,继而再看向一旁的梁仲,怔怔地望了许久,才缓缓地点头。
“如此,也好,眼下形势危殆,各式法子咱们都得试试,总好过坐以待毙得好。此事便如此定了,明日就让沫瑾进宫去。”赵言将书放回书架内,转头说道。
沫瑾有些呆滞地望着他们二人,竟是哭笑不得。
他们二人就是这个性子,总是自做主张的替她做决定,也不问问她可会觉得为难。
明知她性子恬淡,不喜人多的地方,更何况明日要让她面对的是满朝文武,撒这弥天之谎。不,也不算是让她撒谎,反正这故事是赵言编的,在旁人,甚至是高光国国主的认知里,她便是有着尊贵的身份,却不知何时她的身份会被人戳穿罢了。
“明日,我陪瑾姐姐一起去吧。”一直在旁坐着未曾出过声的梁晴突然说道,“我去替瑾姐姐壮壮胆,反正宫里我熟。”
众人闻言,不由点头,特别是沫瑾,更是忙不迭的点头,若身旁有梁晴陪着,确实能让她安心一些。
“如此也好,有晴丫头,我也放心,不过相爷,若有什么事,可要记着尽快派人通知我,旦凡我有什么消息的,也会派人送消息给你们。”
梁仲点头,众人算是商定完毕,当下又闲聊了几句,梁仲便先行进宫去了,只道是明日清晨派人来接她们。
自他走后,赵言就念念叨叨说要去替沫去置办行头,说什么既然要扮公主,自然要扮得十足像,才有说服力,而后匆匆离了相府。
沫瑾心中忐忑,算算日子,也快要一年了吧,想那时恰好是正月里,她离了宫门,而今已近十一月了,这些时日她虽在宫外,却时常留意着宫中之事,提防着被宫中之人发觉她诈死之事。
而今,她却要再次回到宫中去,也不知那些人看到她去而复返会是个什么神态,怕是有人会被吓着,有人会不解,自然,也会有人觉得无所谓吧。
毕竟一个女子的生死,与他们并无干系。
梁晴陪着她又小坐了一会儿,又同她说了说宫中的礼仪之态,生怕这几个月的光景她给忘了,而后便去了自个儿的屋子准备东西。
沫瑾亦回了自个儿的院里呆着,寻思着明日的说辞,也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信服,此事是真的,她确实是高光国国主之女,高光国确是派了人来相助。
待到傍晚之时,蓝意替沫瑾送来了赵言亲自准备的衣饰,又说道依着赵言的身份,实在不便陪她进宫,明日也不来相送了,让她陪着她进宫去,反正她昔日也在宫中小住过一段时日,虽算不得久,但总能在旁帮上一些小忙,便是做不得其他事,让她来传递宫内宫外的消息也是好的。
沫瑾点头应下,心想着赵言确实心细,连这等小事都替她考虑好了,也难怪她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而她,却往往弄成一个烂摊子,还要赵言来替她收场。
如此,蓝意便在相府住下了,就等第二日,李旭派人来接她们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