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未再说话,反正她原本的意思,便只是想将她拖出去走走散散赠心罢了。
因着多了梁晴和秦士秋,赵言又准备了两匹马,自己和秦士秋骑马,让梁晴和沫瑾坐了马车,一行人便往着城西而去。
原本赵言也没想好带沫瑾去何处,后来梁晴说,城西新开了家茶园,园里据说还栽了一片在尉羌国难见的鸢尾花,早前梁晴已去看过,只是那时才不过缪缪开了几朵,算算时候应是差不多了,眼下应该全都盛开了。
其他三人也无更好的去处,便由她做了决定。
待到了梁晴口中的那家茶园,门口已停了好几辆马车,他们将将停下,便已有几名小厮上前接待,将他们的马匹和马车牵去别一处。
梁晴熟门熟路的在前头带路,秦士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进了院子,赵言同沫瑾两人慢慢地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景致。
这园子原也应是一座朱门大户的旧宅改的,如今里头的的屋子被隔成了一间间的小屋子,粗一看,也不过是在摆上桌子凳子之后,还剩下过道的大小,空间并不大,也正是如此,让一座不大的前院被隔出了数十间小屋子,显得甚是热闹。
小二将四人引进了一间小屋入座,而后问了他们喝什么茶,几人对茶皆无涉足,只是胡乱的点了猴魁,便将小二打发走了。
“你如今还在治仪府?”
待门扉被虚掩上后,沫瑾便望着对座的秦士秋问道。
“如今,我已在王爷身边,习谋策之略。”秦士秋说着,忽地起身侧迈了一步,冲着沫瑾双手抱拳一礼道,“此事,士秋谢过苏姑娘,若非姑娘,士秋怕是要在治仪府庸庸碌碌一生了。”
沫瑾只是笑了笑:“我不过是替你争了个机会罢了,又何必言谢,至于日后如何,全看你自个儿。”说着说着,她撇头看了梁晴一眼,见她被自个儿看得这一眼而微微泛红的双颊,不由松了口气。
如今,梁晴已不住宫中,太后不再时时惦记,也让她松了口气,再加之她身旁有了秦士秋,日后应都是幸福美满的日子了,总算这丫头未曾让她失望,寻到了自个儿中意欢喜的男子,也成了他们之中最为幸福之人,同时亦是她最为羡慕之人。
秦士秋又言了几声谢,这才回到原位入座,此时正巧小二送来茶水瓜果,并同众人道后院的花园内鸢尾花已盛开,若有兴致可去后头瞧瞧。
实则,沫瑾觉得对那什么花并无多大的兴趣,来此也不过是没想到更好的去处,而今即已坐在这里饮茶,她也没了再起身的兴致。
再观其他几人,便是方才提议要来看花的梁晴,此时也不提了,只是捧了茶碗小口的喝着,到是一旁赵言觉得闷,开始逗梁晴。
“晴丫头,你家大哥这几日忙什么呢,也不见他来安素阁,前此日子他来得还挺勤快的,是不是忙着替你找大嫂啊。”
梁晴听了赵言的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真同瑾姐姐说得一样,尽知道胡说八道,我大哥才不是呢,便是要找大嫂,我觉得瑾姐姐就很好啊。”
沫瑾被她的话闹得尴尬不已,忙出声叫了她一声,制止她再继续胡:“晴儿,别跟着她胡闹。”
梁晴望了她一眼,讪讪地笑了笑:“其实,大哥这段时日真得很忙,每日起得早是因为要上早朝,只是如今回来的也晚,有时回府的时候都已经入夜了,便是我如今住在府里,也似往日般难见上他一面。”
沫瑾不由微皱了眉头。
梁仲这般忙碌,定然是为了政事,只是忙至梁晴所言这般,又是为了何事?难道尉羌国要和他国开战了吗?
还或是高光国国主已发现了她还活着之事,两国因此而起了嫌隙,继而正为难打压尉羌国?
她不由担心起来,生怕是自个儿引起两国之乱,介时黎民百姓深陷战火之苦,那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你大哥往昔不是挺空闲的嘛,害得我总以为他就是个领空饷的。”赵言笑说着。
“我大哥才不是那种人呢。”梁晴翘着嘴不乐意了,斜眼瞪着她,“这些日子,不光是我大哥,连太子哥哥都很忙,你没发现,他也很久没出宫了吗?”
经梁晴一提,沫瑾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的确,她也许久未见李旭了,只不过她原本便以为自个儿与他不应该经常见面了。
“你那位太子哥哥我才不留意呢,他爱不爱出宫我也管不着。”赵言一听梁晴又提到李旭,就觉得心里来气,反正她是最见不得李旭了。
梁晴在赵言这里吃了个鳖,撅了撅嘴,不再搭话。
几人边饮茶,边闲聊着,再也无人提及李旭,只有赵言偶尔拿梁仲逗逗梁晴,将她逗得又气又急,而偏生沫瑾和秦士秋都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将她气得不行。
一个时辰之后,几人便起身,向着门外而去。
照例梁晴和秦士秋走在前头,沫瑾正要紧跟上去,被赵言拉了一把,回头不解地看着她,听她说道:“要不要我派人去查查你的那位义兄和太子殿下到底在忙些什么?”
沫瑾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便如赵言所言,有些事,是她管得太多了,还是少插手的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