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翻。
巫锦絮依旧站在苏衡身边,感觉到一束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知道,是廖月。
恐怕一早发现她不见了,那双眸子此刻才会如此又怒又怨吧。
甘泉宫。
南宫婉茹站在廊下,看着外面一场冬雨,淅淅沥沥。幽昙端了补品过来,微微行礼:“娘娘,外面冷,进去吧。”
“没事儿,下雨了,这空气清新的很。”
幽昙见状,只能端了补品进去放下,然后转身出来扶着她:“娘娘如此,曲大人来又要唠叨一番了。”
南宫婉如浅浅一笑:“对了,江儿呢。”
“殿下这几日忽然安静的很,现在在书房练字呢。”
皇后微微一愣:“他那么小,什么时候会拿毛笔的?本宫怎么一点儿他也不知道。”
“奴婢也是前两日才瞧见的,娘娘这些日子一直都专心在二殿下的身上,一时没有注意吧。”幽昙说着浅浅一笑,颇为自豪道,“殿下原本就聪慧,现在又莫名的刻苦了起来,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南宫婉茹闻言微微一怔,手心下意识的抚在肚子上,暮然说道:“幽昙,本宫从未想过会有这个孩子。”眉心微蹙。
“娘娘这是怎么了,这是老天的恩赐啊。”
“可是江儿……”南宫婉茹心中复杂,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道:“外面如何了?”
幽昙低声道:“右丞相昨夜回宫了,陛下今早还去落梅阁等她一道早朝。
女子的手心一紧,冷冷一笑:“终于是等到她回宫了。”
御书房。
廖月一袭紫衣站在案前,很是耐心的看着苏衡画完了一幅画。微微蹙眉:“这是……一把扇子?”
苏衡搁笔,没有理睬他,对一旁的善喜说道:“拿去,叫工匠做。”
善喜含笑拿过来:“陛下对巫大人真是有心了。”说着便躬身退了出去。
“小锦?”廖月更加疑惑起来。
苏衡理了理袖口,淡淡道:“孤预备给她做一把新的扇子,她那把旧了,孤看着碍眼。”
“她同意了?”
“她没说。”苏衡并不在意,“她以为那把扇子是孤送给她的。”
“什么!”廖月瞪大了一眼看着他,“你没有否认?”
“孤为什么要否认。”苏衡看着他,“锦絮忘记了一些事情,包括孤曾经做的,这说明在这之前她对孤是有情谊的。”
“自欺欺人,你明知道情人泪的毒会混乱她的一些记忆。你的那些只是恰巧被她混乱了而已。”廖月怒不可遏,“你明知道她爱的人是谁,还给她错误的暗示,混淆她,你这是欺骗!”
“那又如何。”苏衡高昂的下巴带着一丝不削,“即便孤篡改了她的记忆,但是孤对她的感情却是真的。”
“那也是欺骗!”廖月心中一痛,瞪着他低吼道,“苏衡,你从来没有爱过一个女人,你怎么能明白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苏衡微微眯着眸子看着他,良久,道:“你错了。”说着转身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那晚,当我看见她倒在火海里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在我心里已经不一样了。孤爱她,连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
廖月一愣。
“你可以说孤自私,也可以说孤无情,但是你不可以否认孤是爱她的。”苏衡淤青冰冷却不容置疑,“因为,这是孤自己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廖月竟然一时无法反驳,一室安静,只听见窗外雨声依旧。
丞相府门口。
秦云舒一袭锦衣,执伞站在雨中。阿墨看见他,连忙上前道:“皇上,我们大人不在府中,您还是回去吧。要是淋生病了,小的可真的担待不起。”
秦云舒一听廖月不在,不禁笑道:“他不在?”
“是啊,今日去上早朝,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不在正好,反正我也不找他。”说着就要进去。阿墨连忙拦着他:“右丞相也不在。”
“什么叫也不在。你少蒙我,这下雨天的,锦絮怎么会不在府里。”秦云舒一脸的嫌弃,“果真廖府的都不是好人。”
阿墨一脸的无奈:“真的不在,今早我们大人发现右丞相不在,跟您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秦云舒一愣,忽然激动道:“人呢?”
“不知道,我们大人说,八成是连夜回宫去了。”阿墨深深一叹,“您要是实在不相信小的,小的领您进去确认一下,还不行么。”
锦衣公子看着他,深深蹙眉,转身拂袖而去:居然回宫了,还是连夜回去的。等等,什么叫回宫啊!要回也是回我西蜀的皇宫好不好……
“不行,不能再耽误了。”秦云舒握着伞的手心一紧,蹙眉快步往驿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