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落在那里了。”青衣女子抬眼看了看天空,转眼已经是五月了,夏天悄然无息的就到了。
荷花,盛开的季节。
清风台。
廖月倚在榻上,手中一壶美酒,喝的醉醺醺的。眼角的泪痣在烛火下妖冶而迷离。
一旁的红衣公子仰头也是一杯,笑道:“我总是陪你来这里,弄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了。”
“你本来就有问题。”
苏子文笑笑,上前攀上他的肩膀:“那你岂不是会很危险。”
廖月醉眼迷离的白了他一眼:“敢碰老子,老子就废了你。”
“你这么硬气怎么不进宫看你家小锦啊,就知道在这里借酒浇愁。”苏子文笑笑,微微靠近,“我听说她这次差点儿被烧死。”
“滚开!”廖月恼怒,紫色的衣袖狠狠的一甩。苏子文倒是没有醉,轻易的就闪开了。
“恼羞成怒了吧。”
廖月想起锦絮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痛,仰头又是一壶。有人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我的酒当真是不要银子的么,哪有这么喝的。”
“别管他,他这是内疚。”
清风蹙眉看着,冷不丁的说道:“人来了。”
廖月醉意朦胧的,猛然听见这一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个激灵,起身就往外面跑,却在开门间跟门外的巫锦絮撞了了满怀。
“廖月公子你醉糊涂啦。”思南闻到满身的酒气,挥了挥手,“好大的酒气。”
廖月一个踉跄扶着巫锦絮的肩膀,女子依旧一身青衣抬眸看着他,一言不发。
撞在枪口上了,还怎么跑。
“师兄不跑了么。”
男子蹙眉,忽然回首指着清风:“你哪边的。”
“我只是不想你再这样耗费的我酒。”清风说着看了一眼苏子文,“王爷还在在这儿待着么。”说完不等苏子问反应便摇着扇子出去了。路过锦絮身边的时候说道:“我去给你拿扇子。”
苏子文依旧含笑,拍了拍廖月的肩膀,一言不发的跟着清风去了。
一时间,廖月只能对着巫锦絮,孤立无援。
“思南,看着门口。”女子说着,忽然伸手一把把廖月推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紫衣公子一个踉跄,后退几步,伸手撑着桌子,不去看巫锦絮。
“你就这么觉得对不起我么。”
一言不发。
“你对不起我的事情还少么。”
沉默不语。
“廖月,你再不说话,这辈子就都别在跟我说话。”锦絮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那个谈笑间指点江山的左丞相去了哪里。”
廖月在她的厉声中一点点恢复了理智,回首看着她,悠悠道:“两年前,你倒在未央宫,倒在苏衡的怀中,我就发誓。只要你能醒来,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不会再让你身处险境,不会再因为苏衡的野心去牺牲你!”
女子看着他。
“可是现在呢,你回京不过两个月,就差点儿葬身火海,你说我有什么用!你说我凭什么做这个左丞相,我凭什么做你的师兄!”廖月低吼。
“我爹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废物!”紫衣公子透过烛光看着她,有些哽咽。
巫锦絮一直都知道,廖月看上去什么都胸有成竹,什么都云淡风轻,可是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他爹就说他的命格像个女人,之所以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刻苦钻研努力的结果。
“师兄,你本应该学医的。”
廖月看着她,心中一动。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拜在我爹门下学这些谋算人心的东西。”锦絮轻轻的捧着他的脸,“我知道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的不容易。”
“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这天下除了我爹,就是你对我最好。”
“不要再说了……”
“这一次不怪你,我是自己愿意的。”女子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别忘了,如今我也是他的臣子,这个位子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为了我,已经付出太多了。”
廖月鼻子一酸,紧紧的抱着锦絮:“小锦,为什么我费尽心机你还是要来他身边,受这些苦,为什么……”
锦絮紧了紧手臂,她知道,即便是三年前,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师兄。”女子抬头看着他,“记不记得我爹以前跟我们说过什么?”
“师傅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坚不可摧的。”
女子含笑,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是啊,我们现在在一起呢,还怕什么。”
廖月看着她的容颜,忽然抱的更紧了:“我最怕的……是你不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