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的表情是等待郑伯友继续说下去,他却抬头看了看秀秀,摇了摇头,选择了缄默不言,末了才轻叹了一口气问道,“焦国之事,可是娘娘为之?”
“郑伯若是有机会,此事还是亲自问娘娘吧?”秀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郑伯友的话,只得如此答道。
“还有这个机会吗?”郑伯友问道。
“时间还长着,总会……有的吧?”秀秀十分不确定,只得斟酌着回答。
郑伯友看着她点了点头,“大王今日在酉阳宫中过的夜。”
“后宫女人不能独宠,这道理难道郑伯不懂吗?”秀秀问道,“楚夫人既然是大王亲封的夫人,在她的宫中过夜、宠幸她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郑伯友没再说话,这对话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看着东宫的眸子饶是满是深情,却偏偏深情错付,无人看在眼中。他向秀秀请辞,“代问娘娘好,他日我叫犬儿前来拜谒、谢大王同娘娘的恩。”
秀秀点了点头。
郑伯友准备转身离去,寝宫中却忽然传来了声响,秀秀的面色霎时间变得通红,谁都听得出这是男欢女爱之时发出的娇喘和低吟,谁都知道今晨大王是夜宿酉阳宫的,可是现在……郑伯友皱了皱眉,“不是说大王不在?”
“这……”秀秀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早晨郑伯友前往东宫大殿和姬宫湦就是前后脚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姬宫湦到的比起郑伯友还要更早一些。褒姒刚刚从寝宫之中退出去,就遇见了正在门内守候的姬宫湦,二人俱是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彼此。
“大王?”姬宫湦一把拉过褒姒,将她的唇齿一捂就将她拽进了寝宫当中,没有来得及发出一丁点的声响,也就无人知道姬宫湦其实回到了琼台殿中。
回到寝宫之中,姬宫湦一把将大门关上,将褒姒拉到了自己面前,“为什么不见他?”
“大王为何会忽然来此?”褒姒疑惑的问道。
“寡人不该来吗?”姬宫湦压低了嗓音问道,“这里是寡人的家,难道还不能回来了?”他说完才觉得自己说的在理,不知道在自己家里为何要和做贼似的压低嗓音,只好咳嗽了两声,直起了身子,声音又大了起来,“还是说,现在出入都得和你汇报一声不成?”
褒姒摇了摇头,仰头看着姬宫湦,满心都觉得委屈,偏偏又不能摆出委屈的模样来,只得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刚刚认识的时候,姬宫湦还记得那个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表情的褒姒,他以为任何事情都不能扰乱她的情绪,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相识数年,他对她已经有了太多的了解,她的表情却是平静不变,心中就越是起伏汹涌。
姬宫湦朝前迈了一步,将褒姒抱在了怀中,用下巴抵在褒姒的肩膀上,面颊贴着她的面颊,怀中的褒姒柔若无骨,他有些心疼了,后悔不该那么硬邦邦的和自己的女人去硬碰硬。
“大王,”褒姒用手肘抵住了姬宫湦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她哪里有他的力气,“为何会从酉阳宫中忽然折回来?”
“寡人留宿酉阳宫,你生气了?”姬宫湦抱着褒姒问道,褒姒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姬宫湦一早就想到褒姒会否认了,不再追究这个话题下去,“为何不见郑伯友?因为寡人介意?”
“不是,”褒姒轻声答道,其实她心中有多话想要对姬宫湦说,可是眼下这个时候,她一句都说不出来,“臣妾只是……只是觉得司马掘突的婚事一直是秀秀在准备,她去见郑伯再合适不过了。”
“便是如此,哪里影响你去见一见他?”姬宫湦直起了身子,看着褒姒的眸子问道,眼神深邃,手捧住她的面颊,手指轻抚她稚嫩的肌肤,“你就不想知道廿七到底是怎么死的?”
褒姒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她看着姬宫湦的眸子一片清冷,与他的炙热如同冰火两重天。
“不重要了?”姬宫湦问道,他没想到褒姒会这么回答。
“嗯,”褒姒点了点头,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姬宫湦追逐着自己的眼神,“廿七究竟是怎么死的,对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没有什么影响,所以郑伯说什么对我而言也都没有意义了,既然如此,何必还要见他一见,令他再对我徒生什么误会呢?”
姬宫湦点了点头,刚刚燃起的心被褒姒这一桶冷水浇的十分彻底,“意思是,寡人对你而言不再重要了,所以寡人究竟做了什么,你也不在乎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