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秀秀看着掘突笑了笑,“我敬重您是郑家的嫡长子,事事都对你谦卑、礼让。”她拿起掘突的手,将簪子放在了他的手心中,“若是秀秀做了什么事情,让世子有所误会,还请世子明说,秀秀改正!这簪子,留作以后见到了喜欢的姑娘,再送她吧?很好看……”她看着掘突笑着,这笑容明晃晃的刺痛着掘突的那双眼,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东宫,走到西门外跨马而奔的,这一路往秦国的方向去,一路上心中备受煎熬。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郑伯友是在掘突离开之后的半月里抵达了镐京城,下马回了京城中的郑府中,悉人们不知道老爷回来,看见忽然出现的郑伯友各个都吃了一惊,问道,“老爷回来了?”
郑伯友微微的点了点头,面色严肃,将手中的那匹马递到了悉人的手中,“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大王恢复了早朝,老爷不妨明日上朝吧?”悉人说道。
郑伯友点了点头,“还有呢?”
“前些日子世子还在,这两天被派去了秦国,老爷怕是和世子见不上了!”悉人又答道,这话叫郑伯友停下来驻足看着面前的悉人问道,“去秦国做什么?”先前他从京城中传话的人口中得知了掘突从晋北赶到镐京城汇报战况,在宫中养伤,本以为此番前来可以见一面掘突询问一下晋北之事,没想到又错过了。
“大王下了令,要将褒家大小接到京城中来!”悉人答道。
这话叫郑伯友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要动手了?”他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你先安顿我的行李,我去一趟地牢之中。”
“老爷!”悉人叫道。
郑伯友转过身去看着悉人不解的皱了皱眉,“何事?”
“在下位微言轻,但是这话不能不说,如今娘娘身陷囹圄,大王尚且不能保她,自从娘娘被关押在地牢之中,大王没有去看过一次。老爷这么贸贸然的前去……只怕是多有不妥,若是迁怒了大王,郑将军再立了战功,老爷的地位……岌岌可危啊!”悉人说道。
“无妨!”郑伯友说了一句,这结局他早就能料到了。
“老爷!”悉人又叫了一声,“您倒是觉得无妨,可是……这郑府上下一大家子,难道老爷也想让大家步了褒家的后尘吗?”这句话拉住了郑伯友,叫他再也迈不开一步了,他自己是死是活,他可以不操心,可是不能拉着郑家的老小给自己陪葬,若是姬宫湦再迁怒于自己,褒姒一死,大王就再无保他的必要了,他咬了咬牙,摇着头,眉头深皱又转身走了回来,“世子返京之后,和我通报一声!”
“是,老爷!”悉人跟在郑伯友的身后,朝着屋子里走去,“那么老爷此番入京打算如何向大王解释?”
“为掘突求一门亲事!”郑伯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早年娘娘有意将齐伯的二女儿许给掘突,如今不妨早些敲定这门婚事,也好叫齐伯能出面保住掘突,掘突不死,大夫人不会受到牵连,而二夫人……”郑伯友又想起了临别之前的廿七,摇了摇头,“二夫人,自不必管她!”
“老爷明察。”悉人答话道。
此刻的廿七正在郑伯友的书房前来回的的踱步,手心中满是汗水,紧紧的攥在一起,她觉得紧张、十分紧张,生平前所未有的紧张,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了书房门前,“老爷临别之时曾叫我取份文书的,就留在书房里。”
“二夫人!”悉人叫道,廿七笑了笑。
谁都知道二夫人廿七可以随意的出入郑伯友的书房,郑伯友不防着她的,此刻悉人们听见廿七这么多,也就让开了路,请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