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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怎么对付她?”司微语头一次看到徐向晚这么发飙,不过,她其实也很讨厌那女的,特别是她看徐默尘的那种目光,活像是自家男人一样。
“我?我还没想好!”徐向晚道。
“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徐默尘道。
“你怎么处理的?”徐向晚有些奇怪,他们不是才从医院回来么?她全程都和他在一起,连电话都没看到他打一个,是怎么处理的?“你知道她是谁?”
“嗯,医院的一个小护士,叫蒋婷,你们一开始跟她起冲突时,我跟医院的负责人在说话,他调查了告诉我的,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用操心了,最起码,让她滚蛋!”徐默尘道。
其实,他离开时说的那句“总政的医护人员素质什么时候差到这份上了?”,就是说给在一边偷窥的医院负责人听的。他见徐向晚和司微语受欺负了,过去的时候,那医院负责人虽然没有一起,但也没走。
“这,犯得着吗?现在找份好工作也不容易,不一定要她滚蛋的,万一被人说我们徐家仗势欺人怎么办?”徐向晚原本的意思是罚她一个月工资,记过处分什么的,就行了,没想到徐默尘这么狠绝,居然要让人滚蛋,不就是一场小小的冲突么?
她却忘了,刚才是谁这么气得要死的?徐默尘此举,也不能说不是做给顾迟看的。你想保人?你想在我徐默尘眼皮子底下保人?保着试试看!也要看我徐默尘同意还是不同意。
顾迟的确是觉得被打脸了,好在他素来知道自己这小舅子是什么脾气,想计较也计较不来。
晚上,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就算是有司微语和徐默尘这对蜜里调油的爱人在,也依旧扭转不了沉闷得让人连饭都不能好好吃的气氛。
徐老爷子吃了两口,将筷子放在桌上,问道:“怎么回事?”如炬目光不偏不倚地看向徐向晚和顾迟。
徐向晚装作没有看到,依旧低着头,但拿着筷子的手却是不敢动了,顾迟则惊慌失措地放下筷子,半抬起身,认罪道:“爷爷,我,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向晚了,我,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徐向晚冷笑一声,“你连事情都没搞清楚,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就事论事?”
“好好说话!”徐老爷子厉声道,他身子往后一靠,望着顾迟道:“我今日也听说了,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总政那边的院长,跟我说了你们在医院发生的事,他说默尘的意思,医院的风气要整,我也觉得有这个必要,医院是为人民服务的部门,医护人员的素质和教养一定要好。微微这边,半年多的时间,把景豪一个濒临破产的酒店一下子创出高效的收入来,凭的就是服务质量,更何况你们是军队的医院,出口成脏,见风使舵,这还能要?顾迟,你不是普通的医护人员,是外科科室的主任,多多少少是个领导岗位了,凡事都要先调查清楚了,再发言。当然,你让家里人先受委屈,这一点,我不反对,但看问题,着眼点要高,这是必须提高的。”
不知道听懂了没有,顾迟却是低着头,道:“是,爷爷!”
“坐吧!”徐庭白抬手让顾迟坐下,“向晚一向在家里被宠坏了,有些无理取闹,你也别太计较,她一直是不肯吃亏的性子,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凡事,你是男人,多让着她一点。”
“是,好的,我知道了,我只是,只是怕外面的人说咱们仗势欺人!”顾迟嗫嚅道。
“嗤!”徐默尘笑了一声,“姐夫,权势不是用来压人的,是用来做什么的?”
“总是要公平嘛!”顾迟不敢在徐老爷子和徐庭白面前说什么,却是敢和徐默尘较真的,在他的眼里,徐默尘虽然不讲道理又阴险狡诈,但总是比他小,比他小,那就要多给他灌输一些道理。
“公平?”徐默尘冷笑一声,“如果公平的话,当日小语在医院里做手术的时候,你在旁边说的那些话,引发的医疗事故,我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我告你了吗?这对小语来说公平吗?你还跟我讲什么公平?”
顾迟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这件事是一直悬在他头上的一把斩月剑,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砍了他的头,他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被徐默尘知道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啊!顾迟的目光躲躲闪闪,不知道往哪里放,放在桌上的手,都有些颤抖,不为别的,实在是医生的职业道德让他心怀愧疚。
“好了,别说这些了,事情都过去了,吃饭!”王怡出面打圆场,安慰顾迟道,“这件事就揭过去了,都是一家人,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顾迟,吃饭,来,吃菜!”说完,夹了一筷子鱼块放到顾迟碗里。
“谢谢婶!”顾迟跟小孩子一样,事到临头了害怕,事情过去了,就觉得好过多了,有人安慰,就能马上过了那坎。
徐向晚深深叹了一口气,看顾迟的样子,方才徐老爷子和徐庭白的这番话,真的是对牛弹琴啊!徐老爷子其实是在责怪顾迟在医院的时候,没有站在徐家人的立场,徐庭白则是变相地在要求顾迟处处都要优先徐向晚,不管是对还是错,都要向着她,而徐默尘则是雷霆之势在斥责顾迟。
只可惜,顾迟,是真的没有听明白。情商限制,今生再难开窍啊!
司微语笑着摇了摇头,她抱着徐默尘帮她添满的汤碗喝了一口道,“姐夫,你以后要是护着外面的人,不护着姐姐,我就让姐把你给休了!”
“啊?”顾迟吓了一跳,看身边不动声色的徐向晚,问司微语道:“我怎么没有护着她了?一边是我科室里的人,一边是你姐,我护哪边都不好!”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下去了,徐向晚的脸顿时就变绿了。
“这样啊?敢情我姐是和你科室的那小妞儿是一个档次啊,在你心里是一般的地位,你还真是大公无私呢。”司微语虽然知道顾迟是少根筋的人,却也还是为徐向晚不值,她扭过身,拉着徐默尘的胳膊,气呼呼地道:“你说,在你眼里心里,我是不是也和你同事一样的地位?”
“怎么会?宝贝儿,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徐默尘在司微语的侧脸上亲了一口,“老婆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在外面,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我决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一丝一毫。”
“这还差不多!”司微语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道,她捏了徐默尘一把,“你要敢不这么做,看我怎么收拾你。晚上回房让你跪键盘!”临了,还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
徐默尘丝毫不觉得这种话损害了自己男子汉的自尊,还很享受地应了一声。徐老爷子和徐庭白夫妇就当做没听到一样,自家孙子和儿子一向在司微语面前很没有节操,这是司空见惯了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倒是顾迟,他是结婚后才来徐家来得多一些,之前在国外,回国的次数并不多,来徐家之后,和徐默尘司微语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多,主要还是因为司微语后来因孩子,又因战争的事去了墨西哥,此刻见他们这般相处,直觉很新鲜。
顾迟没有想到,人前冷酷如阎王的人,在司微语面前竟然俯首称臣,连罚跪键盘这种事都能应了下来,不由得大为惊诧。史敏跟他说,在一个家里,男人要有男人的地位,这话他虽然没怎么听得进去,但此刻,见徐默尘这么听老婆的,他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司微语的话,他多少听进去了一些。
原来女人都喜欢偏见,女人都喜欢自己男人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原来比起大多数女人来说,徐向晚是这么的知书达理,温婉可人。他一向都觉得司微语有些无理取闹,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被徐默尘给宠坏了。
“默尘,你就不怕哪天微语骑到你头上去?”顾迟笑着,好心地提醒道,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司微语一眼。
司微语可不是那少根筋的人,只一个眼神,她便看得出顾迟对她是很不认同的,心里顿时就有气了,尼玛住到老子这里来,还敢瞧不起老子?但她也绝不会在姐姐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还对顾迟下手,毕竟会让徐向晚更不好受。
徐默尘自然也没错过顾迟对司微语的轻蔑的眼神,他冷笑一声,道:“我老婆一直骑在我头上,你不知道吗?夫妻之间,你还想要分个你高我低?顾迟,你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头去了?”
“默尘,别说了!”徐向晚淡淡地说了一声,长叹一口气,闷头吃饭。
整个晚餐便不再有一个人开口了,只徐老爷子深深地看了顾迟一眼,一向锐利的眼神,此刻,复杂得司微语根本就看不懂。但司微语心里想,只怕,徐家对顾迟,其实是比较失望的吧?
晚上,两人回了房,司微语说出心头的疑虑,一向雄心壮志的徐默尘,难得地沉默了,良久,他才道:“姐姐喜欢就行了,今天,其实不该讨伐顾迟的。”
司微语自然懂他的意思,见他一脸懊恼,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走过去在他跟前蹲下,柔声道:“要是有点触动,也未尝不可,你总是为了他们好,姐姐会明白的。”
“爷爷和爸爸其实一直不满意顾迟,一来因为政见不合,二来希望姐姐能够嫁一个不是京都这个圈子里的人,安心安逸过一辈子,顾迟这人虽然迟钝,就是太迟钝了,才会被史家的人拖入到这个圈子里。姐姐其实也知道的,我后来看不过去了,去做爸爸和爷爷的工作他们才松了口。”徐默尘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司微语笑了笑,被徐默尘拉到怀里,道:“其实你们都想多了,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像爸爸妈妈那样一辈子不吵架,恩恩爱爱的夫妻,连你和我也有步调不统一的时候呢,你们不能期望顾迟能够一直把姐姐捧在手心里,宝贝得跟命根子似的,每一对夫妻都有他们自己的相处之道,他们自己觉得合适就够了。”
话说得很有道理,徐默尘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这样。徐家的男人骨子里的观点就是:老婆是用来宠的,徐家的媳妇儿都被奉为女皇,自然就接受不了顾迟说得那种话“怕司微语骑到徐默尘的头上”。但不得不承认,千千万万的家庭之中,就有千千万万个不同的夫妻。
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夫妻就是一个家庭的主要组成部分,夫妻同心,哪怕是有天大的困难呢,都不算什么。
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徐默尘的手从司微语睡裙的裙摆伸进去,又开始肆意妄为,司微语隔着睡裙,捉住他的手,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再动我就睡了,不理你了。”
徐默尘的确有重要的事要和她商量,只得住了手,道:“后天军委的授衔仪式要在特种部队举行,兄弟们都强烈要求,要你出席!”
“为什么?”司微语红了脸,实在是因为徐默尘的手虽然没动了,放的地方实在是,太让人敏感了。
“不为什么,你是我老婆,这么重大的场合,你不应该出席的吗?还是说,你不爱我了!”徐默尘说着,一脸的委屈,脸凑过来,在司微语的脖子,胸前蹭来蹭去,就跟小狗要讨欢一样。
徐默尘,你还要不要再无耻一点?连这种撒泼的话都能说出来。司微语推开他的头,道:“我去就是了。”
她已经被他惹得一身火了,连气息也有些不稳了,徐默尘的手已经熟练地伸到后面,将她的胸衣解了下来,然后抬手一扔,扔到了窗前的沙发上,不满地道:“以后洗完澡不许再穿这玩意儿。”
司微语也同样不满,瞥了他一眼,腹肌,人鱼线,鼓胀的肌肤下是积蓄得膨胀的力量,“你轻点,不要伤了宝宝!”话出口,竟不是自己的声音,明明是带着警告的,还不如说是诱惑。
昏暗的灯光下,徐默尘覆身下来,堵住了她张合着的小口,司微语整个人就被他冲淡氤氲的气息给笼罩住了,她忘了周遭的一切,所有的思绪和意识都只限于两人所圈起的这片小天地之间。徐默尘虽然急切,动作却很是轻柔,极有耐心,慢条斯理。
他慢慢地进出,双眸盯着司微语痛苦却又享受的神情,听着她浅浅轻吟,神情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转换,辗转厮磨中,被他挑逗得万般无奈后,紧抓住他的双肩,抬起绯红的脸求饶似地喊着:“哥……”
“乖,怎么了?”徐默尘知道她想求什么,却明知故问,他的声音同样暗哑,如嘶鸣。“乖,说出来!”
“不要……”司微语眯着眼,眸中脸上是浓浓的*。她想说“不要这样”,徐默尘却停了下来,求而不得的痛苦简直是要把人逼疯,如若不是顾忌腹中的宝贝,司微语真的会翻身而上,把徐默尘征服在身下。
到底不敢太过分,也同样是顾忌到司微语肚子里的宝宝,徐默尘握住她的手,反扣在床上,“这笔账,我们,下次再算,这次先……”
终于,结束了,司微语背过身,将后背留给徐默尘,一来,还是觉得丢人,二来,心里在想着反攻的策略,徐默尘的话,她想还给他,这一次先暂时不计较,让他满足,这笔账,她也要跟他好好算算。
司微语的这一思想,奠定了后来徐默尘多次在床上处于下风的地位。
不同于这边的浓情蜜意,徐向晚回到房间里,就一直没有再理会顾迟,而顾迟,一向就觉得女人的情绪多变,过一阵子就好了。两人洗了澡同靠在床头上,一人占据床的一边,徐向晚翻着手机,顾迟则戴着眼镜,在看一本解剖学的书,人体、内脏、骨架、器官,这迷离多情的夜晚,看这样的书,也只有顾迟才不会觉得败兴。
徐向晚发了一条短信,扫了顾迟一眼,便翻身睡下了,闭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顾迟合上书本的声音,听到他关灯,听到他躺下来的声音,然后再听到的便是万籁俱静。
徐向晚在心底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去再想。她想要的并非是顾迟抱着自己做些什么,他新丧了母,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爷爷和二叔才侧面婉转地提醒他,提要求;只是,说了那么多,还有司微语和徐默尘的直截了当,他当真是一点触动都没有嘛?
还是说,他顾迟以为我徐向晚这辈子嫁给了他,就跟他跟定了?
第二日一早,徐向晚起得晚一些,待顾迟穿好了衣服出来,徐向晚道:“你急着上班吗?”
“嗯,有事吗?”见徐向晚难得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顾迟还是有点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