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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水一下子怔住了,眸色泛着莹润的光泽,看着眼前斯文如斯的宋震,心头掩着一丝丝的感动,涌上喉间。
“宋三少真是情真意切,若水妹妹真是有福气,能够遇到如此良人!”沈无双随即附和道,眸色随即落向一旁的黎翰天。
黎翰天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一般,夹在指间的烟,久久未点燃,目光冷凛地盯着陈若水一脸专注地看着宋震,心口堵得快要炸开。
沈无双见了,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推了推黎翰天的胳膊,“翰天,你觉得宋三少和若水妹妹,这么一看,是不是很配?”
黎翰天隐忍着怒气,静默不语,沈无双见了,没有再问下去,她看见了男人的脸色冰冷,心头越来越不安,这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没想到翰天对若水这个野丫头,心里竟然会如此在意。
这个时候,宋震从西装口袋里头掏出了一个锦盒,缓缓地打开,里头挂着一条金光灿灿的项链,宋震真切地开口,“若水,这条项链是我特地为你选的,送给你,作为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此物为证,我宋震很快会回去,跟我父母爷爷奶奶禀明,去你家提亲!”
陈若水眸光闪烁,喉咙越发觉得酸涩,心里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宋震拿出那条项链,置在手心中,“若水,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出去做那些累活脏活,嫁给我,我会好好待你!”
陈若水再也抑制不住酸涩委屈的痛楚,一股脑儿,泪水从眼眶里头溢出,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脸庞,伴着微微地哽咽声,完全说不出话。
黎翰天整个人都呆滞住目光,看着那一张莹润的脸庞,滑出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帘,多少次自己多少次想要她在自己面前落泪,向自己求饶,每一次回应自己的是那双坚强的眼睛,
可是当黎翰天看着这些泪水不是对着自己而流,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怒气瞬间膨胀,剑眉深锁,冷哼一声,讥讽地笑道,“宋三少,你当真打算娶个破鞋回家添砖增瓦?”
宋震随即愣住了神情,看向了黎翰天,扶了扶镜框,一脸不解,“黎少,你说什么?”
陈若水含着泪水的眸子射向了黎翰天,随即冷声打断道,“对不起,宋三少,我陈若水自知配不上你!你对我心意,我很感动更感激你,真的对不起,我相信你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姑娘!”
话落,陈若水捂着嘴,夺门而出,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若水。。。若水!”宋震有点恼怒地看了黎翰天一眼,随即追了出去。
陈若水一路跑着,跑到偏僻的小巷子里头,蹲在墙角,靠着墙面抽泣,心口的压抑许久的委屈一股脑儿哭出。
“若水,你在哪里?”宋震在街头上寻觅着那一道踪影,焦急地叫着,跑过了那条巷子外头,陈若水泪眼朦胧,看着巷子外头,跑过的宋震,攥紧了手心,宋三少,你是个好人,我陈若水配不上你!好人自有好报!你会找到好姑娘的!
陈若水起身,拂过脸上的泪水,朝着巷子另外一头走去。
宋震再折回时,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巷子,继续寻找,此时,酒楼二楼,黎翰天站在窗口,看着街市上,来回奔跑寻找陈若水的宋震,目光暗沉,指间的烟点燃了,幽幽地吐着烟圈。
“翰天,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若水妹妹?”沈无双故意上前探问道。
黎翰天深吸一口烟,寡淡的口气,“不为什么,因为她配不上!”
沈无双听了,心里头越来越不安,此刻,酒楼的伙计又端上了一盘盘的菜色,沈无双无心用餐,目光凝重地凝视着黎翰天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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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街道上路人来来回回地赶着回家的路,巷子里头,陈若水推着脚踏车从巷子里走出来,今天酒楼客人不多,洗了两大盆的碗筷,早早收工。
陈若水才出巷子口,眸光不经意间,徒然愣了一下,随之双目瞪大,她看见不远处的电话亭旁,黎翰天站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身侧停靠着那辆熟悉的汽车。
陈若水眸色泛寒,她自然还记得晌午时候,这个恶少跟宋三少意有所指的提示,目光翻了一眼黎翰天,双脚踩上脚踏车,朝着路旁骑去。
黎翰天见了,目光一冷,立刻丢下手中大半截的烟,转身上车。
陈若水使劲地踩着脚踏车,身后,黎翰天的汽车尾随追上,在她身侧落下车窗,“臭丫头,你给我停下来!本少爷有话问你!”
陈若水不搭不理,越发快地踩着脚踏车,黎翰天的汽车又一次追上,“不自量力,两个轮子的破车能够跑得过我四个轮子的汽车?!”
陈若水继续踩着,黎翰天不依不饶地跟在后头,不停地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陈若水越踩越快,黎翰天越跟越紧。
终是在十字路口,一辆电车铛铛地行驶过,不少的乘客蜂拥而上,陈若水停了下来,黎翰天见状,立刻推开车门,下车,一把拉过脚踏车上的陈若水,“你给我下来,跟我上车!”
“你干什么!!”陈若水被黎翰天从脚踏车上拽了下来,恼怒地甩手,气恼地喝道。
“上车!!”黎翰天硬是拽着陈若水要往车上去,陈若水死死地拉住脚踏车,怒道,“黎翰天,这里这么多人,你别逼我对你出手!”
四周不少的路人都看了过来,黎翰天冷哼一声,冷笑道,“出手?你是我的对手吗?再不上车,该是本少爷出手抓你上车,你不怕丢人,就试试?”
陈若水双手紧攥着车把,思虑片刻,冷声道,“那我的脚踏车呢,这是店老板借我的,总不能丢在路边!”
黎翰天听了,朝着驾驶座的阿炳喝呼道,“阿炳,下车,脚踏车你骑走!”
阿炳听了,推开车门下车,“少爷,那我骑车,谁来开车?”
黎翰天瞪了阿炳一眼,“我开!!”
话落,黎翰天一把拽过脚踏车,推给了一旁的阿炳,一掌拉着陈若水的手朝着汽车走去。
陈若水双手紧紧地攥住黎翰天的衣袖,不想跟他上车,“黎翰天!你有什么话不能够现在说,我不想和你上车!!”
“磨磨蹭蹭什么,给我进去!”黎翰天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将陈若水硬是推了上去,一把合上了车门。
陈若水眼睁睁地看着黎翰天绕过了车头,上了驾驶座,黎翰天扫了一眼陈若水,冷哼一声,拉开手刹,启动了汽车。
汽车在不少路人的围观中,扬长而去,阿炳无奈地推着脚踏车,撇了撇嘴,少爷真是的,他不会又要对若水做什么,若水真是不得安生了。
汽车穿梭过行色匆匆的路人,越过大街小巷,陈若水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忧心地侧目看着黎翰天,“黎翰天,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黎翰天没有回应,径直开着车,直到汽车驶入一条空寂的大道,秋天的海风缕缕吹着,临近了海边,陈若水越看越是一头雾水。
一片海滩的不远处,黎翰天猝然停下了汽车,“下车!!”
黎翰天推开车门,绕过车头,一把拉开车门,陈若水略有迟疑地下了车,还不待她回过神来,整个人被拽走。
“黎翰天,你到底要做什么?!”
“去海边走走,带你醒醒神!要不你这丫头脑子不清楚!”黎翰天拽着陈若水细瘦的胳膊,踩上了海滩。
夜色下的海滩,一片静谧,不远处海浪翻滚的声音,海鸟掠过水面的鸣叫声,月光洒在海滩上,踩在了细软的沙滩上,一脚下去,扬起不少沙土。
陈若水硬是停下了脚步,用力地甩开了黎翰天的手臂,“黎翰天,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过要我见到你退避三舍,可是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来纠缠我,打扰我的生活?”
黎翰天扭头,正视着陈若水的眼睛,“告诉我,今天为何哭了?你不是一向自诩自己不会落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