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晚了,方才宁夏已经答应入宫为妃了!”景年的嘴角有一丝笑意说道。
花雄有几分下不来台,“她竟然答应了?她这般高傲的人,竟然肯入宫为妃?做你的妾?”
景年看了一眼花雄,“朕是她喜欢的人,她为何不答应?”
花雄讪笑了一下,说道,“有时候喜欢,并不代表什么,尤其皇上身处高位,还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大臣的
意见,以及后宫子嗣的绵延!”
“那王子要娶宁夏是什么意思?是为了大臣的意见,还是为了后宫子嗣的绵延?”
“没有!我只是觉得宁夏聪明,不矫情,若是在我花南国的后宫,必然能够风生水起,帮我把国家治理得很好!”花雄说道,他走到昨日他送给景年的‘迷途水母’那里看了一眼,这“迷途水母”被景年放在案几上,的确是很漂亮的,不过,他随即回过头来,说道,“皇上韬略万千,智谋已在宁夏之上,所以,不再需要宁夏来帮你打点江山了吧?”
景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迷途水母”,说道,“朕娶她,并不是来帮助朕打点江山的,若是朕一生得不到一个喜欢的人,那该是一件多么悲凉的事情!”
花雄辩驳不过景年,有几分着恼,说道,“你现在尚未和她成亲,而且,她在这后宫中的地位这般尴尬,你们日后的路还长着!”
接着有几分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
剩下景年一个人,站立窗前,他和宁夏的路还长着,他又何尝不知?
宁夏回到敬事房,有一个侍卫正站在那里守卫,这几日宁夏的敬事房门前多得是侍卫,她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多想,她在想着上官家该如何替她求情,而且除了皇上,谁会是第一个发现她身份的人。
不觉间,就觉得自己的鼻息间昏昏沉沉的,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用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气息在想着:为何自己这般笨,每次都中迷,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上次中了一次了,估摸着应该是景年给她下的,这次为何又中?自己当真应该研制点对付迷,药的药物的,这古代人,为什么要把人弄昏,总用迷,药!
她浑身的力气已经没有了,涣散的眼神看到了那个侍卫,她总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是防不住的,比如——花泰!
以前花泰都是留着胡子的,而且,穿得很邋遢,现在,他的脸上干净得很,胡子刮掉了,宁夏以前没有看出来,他竟然是一个美男子呢,不过年纪是有些大了,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吧!
宁夏心想,他混进宫来容易,找一身侍卫的衣服也容易,可是,他要如何把自己弄出去呢?这是个问题。
接着宁夏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在晕倒之前,她还有一丁点点残存的意识,那就是:刚刚给先生做针灸的银针她还拿着,若是这个花泰敢乱来,那他就试试!
宁夏那一点点残存的意识也已经没有了,醒来的时候,她在一所破旧的柴房内,房顶上面的茅草都要掉下来了,感觉非常的危险,她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针,还在。
却是不知道花泰干什么去了!
宁夏没有被绑着,她站起来向四周看去,才看到这里是荒郊野外,怪不得不把她绑起来,就算是松着手,她也跑不了的,因为放眼看去,这里全都是草,像是到了内蒙古一样,最要命的,宁夏掉向了,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过了一会儿,花泰回来了,看到宁夏站在那里,说了一句,“你醒了?”
宁夏双手负立身后,说道,“以后这种废话少说!”接着又四处打量起周围的情况来。
“你别想着跑,你猜猜这是在哪?”花泰说道。
宁夏抬头看了看太阳,按照太阳的方向,现在应该是正午时分,大概有十二点左右,她闭上眼睛,想想了一下手表十二点钟在表盘上的位置,把时针和分针中间的地方对准太阳,十二点的时针指着的方向就是北方!
宁夏有点佩服自己的空间想象能力,没有表盘,竟然能够想象得这般完美,现在她已经确定了哪是北方,而且这里水草丰茂,靠近北方,加上,绑架自己的又是花泰,所以,这里应该是——洛川!
洛川是南湘国和花南国的边界,如同凉川是南湘国和西辽国的边界一样,虽然宁夏从未来过这里,但是她好歹在翰林院工作过,知道南湘国和花南国的边界,而且她也看过地图。
“这里啊?不就是洛川喽!”宁夏说道。
对于宁夏竟然知道这里是洛川的事情,花泰还是有几分惊讶的,他不知道宁夏有没有来过洛川,不过听她的口气,倒是对这个地方十分熟稔的。
“你可知道什么我把你绑来?”花泰又说道。
“你不就是把我绑来,威胁景年出兵的,想帮助你夺得花南国的山河,我不早就和你说了,你这是痴人说梦!”宁夏说道,“具体的原因我已经帮你分析过了,你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如今把我绑到这个地方来,离南湘国远,又不靠近花南国,这在兵法上叫做两不靠,退没有退路,进没有进路!反而容易受制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你在南湘国休养生息了二十年,就这个水平?”
显然,花泰有几分惶然,的确,如同宁夏所说,他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手——花宇凡,上次他只是想让花宇凡去华灯初上探听一下的,可是,没想到,花宇凡竟然和花雄打了起来,直接打破了他的全部计划,所以,今天才这样被动,让
他四处流离颠簸。
“那你说该如何?”花泰问道宁夏。
“退可去南湘国,反正你手里有我,想必景年不敢把你怎么样;进亦可去花南国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宁夏说道,无论如何要说动这个人不要在这里待着了,这里人迹罕至,宁夏着实危险。
花泰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想回南湘国去,让你的皇帝情.人救你?宁夏,你不觉得你太蠢了么?”
“你也可以去花南国,正好我想去花南国的皇宫玩玩,我倒是未曾去过!”宁夏说道,心想,反正自己的手上有花雄送给自己的玉佩,可以自由地出入宫闱,想必这花泰身为花南国的逃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宁夏当真觉得,自己就是女诸葛了。
随即,心头有一阵恶心,可是她始终忍住了,她怀没怀孕还不知道,可若是让花泰看出来,定然会往这方面猜的,到时候,他的手里有了两个人质,想必会想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事情来,虽然宁夏有些怀疑他的智商,不过还是小心为好,否则,还不知道招来怎样的祸事。
现在在外面,先生不在自己身边,万事要靠自己了,宁夏心道。
“你不要得意,我已经给景年发了书信了,不过这书信要几日之后才能够到达南湘国的皇宫,想必,那时候,你我就已经远在花南国的境内的!”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宁夏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么?
“去花南国!”他说道,“不过你要先换一身衣服!”
接着他把一身女装递给宁夏,不知道他从哪里偷来的,总之是寻常百姓家里的粗布衣服,不过宁夏不嫌,总算是有机会恢复她的女儿身身份了,在南湘国这么久,她从未穿过南湘国女人的衣服。
花泰在男女关系上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他走出了刚才的草棚,让宁夏换好了衣服,等到宁夏从棚屋里面出来,她不自觉地问了一句,“好看么?”
花泰皱了皱眉头,“差强人意!”
宁夏心道,“那就是不好看了,我逮机会一定要再弄一身更好看的衣服。”
“南湘国的人都记住了你是男装打扮,在他们的印象中,你是一个男人,如今,让你变回女儿身份,想必他们是不容易意识到是你的!”花泰说道。
“那我和你,孤男寡女的,算什么关系啊?你总不能当我的情人吧?”宁夏开玩笑地说道,她觉得逗逗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人,简直是好玩极了,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好不容易换上了女装,好不容易不当那个劳什子大理寺少卿了,她心情好得很呢,唯一有一点,就是有些记挂景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可否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了呢?
花泰紧紧地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此生的情人,只有一个!如果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我的闺女吧!”
我----呸!
就你还想当我爹,我爹是堂堂的“宁昕造纸厂”的厂长,就你-----
“算了吧,我还是叫你师傅吧!”宁夏说道。
“我是你什么的师傅?”花泰忍不住问道。
“你是我----呵呵----”宁夏意味深长地笑笑,她想说,你是我投机倒把的师傅的,可知终究忍着没有说出来。
“无论如何,从现在到景年发兵,直到夺取了花南国的政权,你都会在我手上!”花泰说道。
宁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道:你以为夺取一个国家的政权那样容易么?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又或许短一些,三年五年的,倘若景年出兵,自然是这样,可是如果不出么?
所以,她要赶紧想办法逃脱才是!
原想着,要离开景年的,可是,现在,才不过这样短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思念他了!
她回头忘了一下身后的路,那是南湘国,那是他的南湘国,也是宁夏将来要生活许久的地方。
忍不住的,就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故乡”的感情。
她的情.人,在她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