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了摇头,她自然知道卫容口中的“她”是谁。她听环麽麽说过是个很洒脱的女人,就像天上的白云任意卷舒。她又是握了握他的手,她千算完算没有算到他纵然什么都没有迷恋终究还是迷恋了一个女人。
太后看着儿子温润淡漠的脸颊,她也摸不清他的城府,有些心疼地伸出了手指拂上他的眉眼,想不起和他在一起的片段,只能记得他在骑马弹琴看书。
“明儿个得了空就带她来见哀家吧。”
卫容眉眼绽开温柔有一丝惊喜:“谢母后。”
年节说到就到了,天儿越冷赵绾也就起得越晚。加之这三四日卫容也都没回来歇息她便越发懒怠了,干脆半日半日地躺在床上捂着。
九儿看的过意不去了便先推了门进来,看见赵绾正歪着头还躺在榻上就一个脸蛋儿露了出来,眼睛眨巴眨巴着早就醒了就是不愿意起来。
“主子这样还真是享受着。”说着取来赵绾的衣服,正是那套白衣,这几日赵绾很是喜欢穿这套白衣。
赵绾在床上滚了一圈儿才爬出了被窝接过衣服自己个儿穿起来。九儿无奈摇了摇头,赵绾什么都好就是懒得出奇。
九儿将她按在梳妆台前挽着头发看见赵绾半眯着眸子抱着个暖炉便想给她提提神儿:“主子,今儿梳什么发髻好?待会儿就要去景仁宫了,非要梳个华贵点儿的。”
赵绾挑了挑眉放下了暖炉算是回了神只道:“梳个最平凡的就是了。”
“主子倒是一直不出风头,可是哪里知道外面已经传疯了,说是主子万千恩宠,当真是应了那句三千宠爱在一身呢。”九儿还是依言给她梳了个平头。
平沙也端着净脸的盆儿进来了,富华和简平都是一人端着漱口的水一人端着饭食入了房间。正是几人进来带起一阵冷风儿,赵绾微微拢了拢衣襟只道:“就用些白玉钗就是了。”她又扶了扶头上的发髻。
九儿笑了笑:“咱们主子就是喜好这些不显眼的,可凭主子的颜色只怕是最凡俗也要压上那些人一头呢。”
赵绾笑了笑选了个乳白的戒子带在手指头上:“倒真是会哄人了,难不成我是什么样儿自己点不清楚了?”
九儿奴了奴嘴:“什么时候哄主子了,不信您问问平沙他们几个。”说着又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平沙富华几人使着眼色。
平沙也跟着点头道:“主子就是好看。”
赵绾笑了笑道:“罢了罢了,去取那套草色的宫装来吧,若是真的穿了自己个儿身上这一身出去了就真的不用回来了。”
身上这一身先莫说合不合规矩,便是让人看见了也是心生记恨的很,毕竟是卫容送的,大摇大摆穿出去岂不是在给自己招惹祸事?
富华撇了撇嘴:“那可是皇上送的,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赵绾一笑却是一拍梳妆台拍手道:“富华说得好,那我是不是还该自称本宫啊~”
富华一瞪眼喃喃道:“主子说就说,就喜欢拿话折腾人,奴才知道错了还不成么?”
这些奴才跟着她在一处性子倒也学得软和许多,一听赵绾那话的意思哪能还不知道自己狂妄了,急忙认错。
赵绾嗯了一声看着镜子里的人已经装扮好,转过身来笑道:“还不快去取衣服。”
富华展颜一笑急忙放下漱口水在桌上道:“是,奴才这就去。”
九儿也从妆奁匣子里取出一对儿血红泪珠状的耳坠儿给她带上,她打量了一眼耳坠儿没什么不妥也不是什么人送的这才点了点头。这些时候越是受宠就越要小心不能让人捉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