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任声音有些寒冷,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你的那些把戏,还是不要在我的面前拿出来,省的班门弄斧。”
吕后光滑的肩头在颤抖着,他此时在她眼中,就如同最邪恶的恶魔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脱去她的衣裙,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窥探到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他挥动手掌,一套衣衫从手中突然出现,在片刻之内穿到她的身上。他背对着她,声音寒入冰谭,道:“世界上每一件东西的获得都是需要付出代价,只要你愿意,什么你可以在当铺当中随意挑一样东西,它会帮助你达成心中所想,前提是,你愿意付出代价。”
吕后咬了咬牙,迟疑了很久之后,才下定决心,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她轻轻走到了郝任身后,踮起脚尖,吐气如兰:“如果你愿意,哪怕是我的身体,也可以。”
“不好意思,我有洁癖。”他的手掌往后一拍,吕后在刹那之间被他传送出当铺。
吕后看着木门紧闭的当铺,面色寒冷,心中愤怒地快要将自己的贝齿咬碎。她已经做好奉献上自己身体的准备,却从来没有想到对方会以如此理由拒绝了。在这个时候,郝任平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你是事情我会帮你达成,当你权倾朝野之际,我再来提出条件。”
当吕后归去之后,郝任出了当铺,孤身一人进入终南山,找到了商山四皓。商山四皓虽然都已经八十岁高龄,当每一个人都是修为不俗的练气士,而且在俗世又享有盛名,刘季屡次招其入朝为官,屡次被退。
他进入终南山之后,以道家秘诀为诱饵,让四人入朝辅佐刘盈。
由商山四皓的辅佐,刘季再也没有想过更换皇储的念头,在征伐英布后不久,刘季去世,刘盈登基成为汉惠帝。
人间变幻如同沧海,转瞬间又是数年数月而过,长安城越发繁荣,但临河的当铺依旧无人问津。朝堂里死了两任丞相,去了谋帅张良,当铺里面却多了一位店老板。
吕后在刘盈登基后五年来过当铺一次,却没有见到郝任。直到某天晚上,她感到心中一阵惊慌,忽然扯开帷帐,见到寝宫里面一个男子坐在榻前,平静地喝着茶水。
寝宫里面突然多出一人,她先有些慌张,可等到看清来人的样貌,又松了一口气。她只是穿着丝绸裹衣走了出来,来到了那人面前。那人依旧是数年前她初次见到时的那番容貌,而她早已经人老珠黄。
“太后安好,我此番前来,来拿回六年之前,你在当铺应下的承诺。”那人转过身,赫然就是郝任。
数年来一直如同梦魇在她梦中挥之不去的人,终于到来了,她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惊恐。不过无论是怎么样的,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权倾朝野数年,终究让她沾染上一丝贵气,无论郝任此时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也有底气了,不在像原先那么恐慌。
她看着对方,道:“我以为先生已经仙去,却没有想到竟然还健在人世,并且还如同当年那般年轻。前些年,曹丞相去世的时候,我就感觉着,当年我们那些人,终究要一个个离开这个世界,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先生这个怪胎。”
她的话语当中充满叹息,说话的时候,手指不由自主地触摸到自己的眼角,轻抚着上面的皱纹。
“长生的事情你不用多想了,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就永远和长生绝缘。”郝任将茶杯放下,平淡说道。
虽然早已经猜测到这样的结局,可亲耳听到,吕后还是不由自主地惨笑。当一个人权倾朝野之后,自然而然地追求的就是长生。
炼气士追求长生是为了自由,而她追求长生是为了更好地享受荣华富贵。
“你想要什么?”她终究是掌控天下的女人,哀伤了片刻,脸色又恢复如初,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郝任。
“惠帝的性命。”他平淡说道,但话语却如同天雷一样劈在吕后的身上。她的脸色早一瞬间苍白,嘴唇打颤,许久之后,才如同小狗一样,对郝任祈求:“能不能换一个条件。”
如论如何,刘盈都是她的亲生孩儿,她心中再怎么毒辣,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死去。
“为什么不呢?”郝任笑了笑,走进吕后身边,道:“当惠帝死去,新上来的幼帝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到了那个时候,你才是这个帝国名副其实的掌控者,而不是躲在幕帘后面的操纵者。”
“可他是我儿子。”吕后颤抖着身体,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