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命运轨迹会让同样的人升起不同的性格，此番若是凡人当中的韩老魔在场，他定然不会如此问道，他只会在心中抉择之后，选取最有利于自己的一点。

以韩老魔的观点来评价现在的韩立，他只能是不成熟。

可是一切成熟都是需要代价的，凡人当中的韩老魔牺牲了多少，才换回了如日中天的地位和实力。对现在的韩立来说，那种代价有些惨痛，痛到让他有些无法承受。

他在主神空间看过整本《凡人修仙传》，里面韩老魔的人生轨迹在他脑海当中历历在目。如果他还继续在凡人世界，他相信自己出了走韩老魔那条道路，别无他法。

可是现在，他实在主神空间，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虽然会失去很多很多，但同样也会得到很多很多。

万物守恒，守恒定律不仅仅只运用在能量之上，它作用在方方面面。失去的多，也就意味着以后能够得到的也就越多。

《凡人》为他指明了一条道路，那条可以直至至尊大道的道路。只是他不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是被别人安排的。

当初的一切都只是迫不得已，不去做就得死，现在有了重来的机会，定然会让自己过得更加惬意，而不只是打打杀杀。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他也渐渐明白，心境才是最重要的，它和修为无关，也和世界无关。

正史当中的老子不会比《西游记》当中的太上境界低，即便他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糟老头，但他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道，不会因为对方拥有毁灭天地能力，而去羡慕对方。

这是一个人活着的尊严。

韩立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想要活着的道路，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其实要舍弃的还有很多。正如郝任所说，不强就死，即便是他心中最卑微的理想只是要拥有片刻的宁静，但在主神空间这个比凡人更加吃人的世界，他不强就必须死。

人死就如狗，哪里还有时间来谈乱梦想。

郝任看着韩立，想了很多，然后答道：“变强是我们的手段，最重要的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愿望，就如同我无论如何不会放弃复活我未婚妻。将这个念头埋藏在心中，用沙石将它掩盖，哪怕鲜血已经将上面的沙石染红，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掉它。它是我生存的希望，我不会抛弃，也不会放弃。”

“喜欢阳光，但不一定要接近太阳，那样只是自寻死路。即便是为了变强，也不一定要舍弃一切，不过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它不是全部，所以应该被舍弃。”郝任说道，将自己积攒已久的压抑说了出来。

每一个轮回者都有潜在的精神病，你没有发现，只是还没有到了发病时候。

郝任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到了精神病晚期，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不指定那天就会发病。大坝崩于内，梧桐腐于心，每一个强大的事物结束自己生命轨迹的时候都是由内及外

韩立听着，想着，然后将头转向了读书人。对方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然后答道：“我的一声，唯有书而已，探讨世界真谛，是我的本分。”

不得不说，读书人活的很单纯，不需要考虑很多事情，只需要钻入书中世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实验室当中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寂静，唯有陈云海在不停地敲打着键盘。片刻之后，他停止了下来，然后大声喊道：“成功了，这台主机里面所有资料都被我篡改，其他机器人以及无法对此进行访问。”

郝任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说道：“开启种田模式，不要着急将人类赶紧杀绝，直到将其他四台主机全部攻克。”

“对了，主机里面的智能意识呢？”他想到了这个，问道。

陈云海指了指郝任身边的空，答道：“主机里面的意识已经被转移到了空身上，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能够入侵到主机的数据库。”

郝任转头，看着空，又看了看实验室里面那庞大的主机身躯，想到之前她说自己不是主机，忽然间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说。

凡是智慧生命就有好奇心，空不愿意将自己束缚在一台跟占了实验室大半个身子的笨拙机器里面，她有自己想法，所以才制造出来了一台如同人类外表的机器人，将自己的意识转移了进去，透过这台机器，来周游整个世界，感受现实的真挚。

他抬手，摸了摸空额上仿生的头发，对她说道：“你要的囚牢已经建好，但愿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让世间再也没有争执与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