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只要正好能将她的位置盖住就好。
他抬手,倏然就要冲到冷云溪身边。
已经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一次,他再也承受不来第二次。再也不愿意看着她背过去的身影。够了,统统够了,哪怕变得再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也决不能放手,决不能……。
他迈开的脚步只出了右脚,整个人却忽然定住。
陈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身后,用那把手枪抵住了他的背后。
“让她一个人清静清静。”
宛若暮年,浑身死气。
那握着枪械数十年的手心,此刻紧紧是拿着那把手枪,竟颤抖成这副模样。
萧然闭眼,竟不想再去看着自己往日最好的兄弟。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云溪一步深一步浅地回到房间,忽然惨然地摔倒在地上。
她却似无知无觉一般,躺在地上动都不动。
只是下一刻,却突然想是一个疯子一边,抽搐一般疯狂发笑。
笑得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嘴里,她轻轻一抿,随即发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任那猩红的鲜血流遍半边脖子。
他们是凶手,她又如何不是。
如果不是外公担心她,他怎么会去萧氏和陈昊、萧然会面?
她外公是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如果真的打算早早把她和萧然给掐断了,根本不用找任何借口,直接将她骗回家里让人看住,哪里有那么麻烦?
他不过是看不惯萧然那样恣意地享受着她的爱情却毫不付出,所以想要逼逼看,尽所能地为她争取一切的可能。
她将手指死命地扣住地上的地毯,如果不是因为她,那群萧氏的股东又怎么会这么怕自己的利益被分割,想着法地来陷害他?
地上的温度和云溪刚刚从温泉出来的体温比起来实在有些冰冷,她呆呆的躺在那,毫无知觉,渐渐地,声嘶力竭的哭变成沙哑的嗤笑,然后,一片死寂。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房间里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已经有客服人员在外面敲门,询问是否需要服务。
但里面依旧没有一丁点反应。
萧然和陈昊慢慢地顺着走廊走到她房门外,久久地凝视着那扇门,似乎这样能透过那木门看清里面的一切。
可惜,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反应。
她似乎整个人都没有了任何感知,一切都不过是隔绝在外的。她有的只是她自己。
惨然一笑,两人分别站在两个方向,谁也没有去按下那个门铃。
像是最虔诚的教徒,安安静静地靠着墙根,默然守候。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静地呆在一起,像是突然放下了所有的芥蒂,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只要里面的那个女人不再自苦,一切都无所谓了。真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一夜,外面的星辰那般美丽,颗颗闪耀如钻,可她们三人却只觉得一片荒芜,时间变得格外的漫长。
第二天,陈昊猛然一惊,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地,竟然靠着墙就这么睡着了。
对面的萧然看着他,眼底竟带着苦涩和悲凉。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打开。
不用去看,他也知道,此刻,房间里肯定空无一人。
“走了?”他开口问萧然,声音嘶哑,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走了。”萧然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一双眼深深地看着他背后的窗户,那里,什么也没有。
又是不辞而别吗?
上一次是生死离别,这一次呢?
萧然猛然一拳砸到墙上。
下一秒,转身离去。
谁都不知道,冷云溪回到学校的时候恰好是中午十二点。
整个寝室就老金一个人,惴惴不安。
见她脸色不好的回来,表情都变了,从来都压得住场面的一个人眼下竟然几乎呼吸都有几分急切,明明看得出云溪的心情不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子拉着她就往对面教学楼跑。
“出了什么事?”云溪被拉着迎风一路跑,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呆愣。
“出事了!”老金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云溪叫:“小白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