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来说,这是尊重。
哪怕她不能将她当初死后重生的事情在现在全部告知峤子墨,但至少,对于感情的其他事情,她会做到光明磊落。
“他说,保重。”峤子墨轻轻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将鼻尖凑在她的发鬓中,轻轻一嗅,那若有似无的幽香便盈满四周。
云溪下意识地回他一个轻吻,随即,再不回头,拉着峤子墨朝出口走去。
萧氏那高端贵气的大楼在阳光下,显出一种盛世凌人的傲然,她站在路口,静静地瞥了一眼,随即揉了揉小腹:“真的有点饿了。”
峤子墨的那四位精英手下已经被BOSS那柔情的面孔震得是外酥里焦,赶紧启动车子,送自家BOSS嫂去附近最有名的餐厅解决民生问题。
开玩笑,看戏也是需要体力的。BOSS那眼神都快柔得让人心肝胆都颤了,他们要是再不懂点看眼色,难道等着继续野外拓展吗?
而对于他们的识时务,峤子墨向来是属于满意则默许,不满意则虐到别人哭爹喊娘,对于他们的自觉,他倒是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一行人到达餐厅的时候,还没有到真正的饭点。
装潢高调精致的餐厅里,打扮得体的服务员一见他们便立马殷勤地走来引路:“各位先生、小姐,今天有刚空运来的阿拉斯加帝王蟹,新鲜甘甜……。”极其熟稔地开始介绍起餐厅里最精致的餐点。
峤子墨亲自为云溪拉开座椅,云溪落座后,望了一眼窗外的风景,忍不住轻叹,“真漂亮。”
横跨东西的大桥已然灯光璀璨,映着这世界中心“纽约”的风景,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享受,更何况,美食的味道扑面而来,餐厅里随处可见衣香鬓影,光是色相,便已让云溪将刚刚萧氏发生的一切甩在脑后。
点了主食和开胃菜,云溪还配了开胃酒,一时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峤子墨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英伦装,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和疏离,偏偏目光对上云溪的时候,整个人如春风拂面,那气场顿时让不少人将目光落在了他们这一桌。除去受惯别人注目礼的峤子墨和云溪,那四位不动明王貌相也极为难得,毕竟各个都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东方人在美国人眼中基本上都长得差不多,同样是黑眸黑发,常常会弄混,只是,这六个人让人看了一眼便觉惊艳。
云溪却觉得,这一餐,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是来到纽约这么久,吃得最心情不错的一餐。
以至于,别桌在讨论,待会吃晚饭要去滑冰的时候,云溪感兴趣地支着下巴看了两眼。
峤子墨见她少有的对运动这么感兴趣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会滑冰?”
云溪很理所当然:“不会。”
“那,要不要待会去玩玩?”峤子墨看她眼底晶晶亮的样子,就明白她这是办完了正事,有心情玩耍了。他其实一直对云溪的举动除了骄傲,更多的却是疼惜。出身在他们这种家庭的子女本就没有多少自由,她明明可以毫无顾虑的学自己喜欢的,做自己爱好的事情,却每每总是背负着许多。从张翠手里接手了张氏之后,似乎,她就再也没有什么悠然自得的时间可以放松享乐。对于她取得的成就,他为她高兴,却也为她这般年纪,就要担起无数人的厚望而在商场上打拼,越发觉得怜惜。
招来经理,当着云溪的面,细细地问了附近的滑冰场和时间,等用完了餐,便理所当然地将那四个高瓦数电灯泡直接踢走,带着云溪直奔滑冰场。
CityIcePavilion——城市冰上楼阁,这家座落在一栋建筑的顶楼,全年开放的滑冰场所,由来闻名已久。因为它拥有全美国曲棍球联盟赛场(NHL)规范大小的冰场,除了可供大众自由溜冰外,还为成年人和青少年开设了不同年龄组的溜冰丶冰上曲棍球课程等教学项目。除此之外,这里还拥有私人派对场所,可供有需要的顾客前来举办生日派对或公司活动等。
云溪他们到那的时候,其实已经月上枝头,但依旧有不少人在里面滑冰。热闹的声音,有种人间烟火的味道,让人觉得心安。她看着那些人在冰面上自由来去,只觉得心底雀跃得有点不同寻常。
高高兴兴地跟着峤子墨却看相关指示说明,然后照着流程租了相关设备后,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穿戴整齐。
终于进了滑冰区域,峤子墨双手拉着云溪的手,一步一步地在她前面引导。速度很慢,明显是培养着她先习惯在冰面上的感觉。
两人面对着面,云溪起初是吃惊,没想到峤子墨这样忙碌的人竟然连这个都会,随后又有点担心:“你这样背对着滑步,万一撞到人怎么办,还是找个教练吧?”
峤子墨轻轻地在脚尖一定,动作如行云流水,就在云溪惊讶的抬眉片刻,刹那间,两人都停了下来。
峤子墨望着云溪有点担忧的眉目,忍不住笑道:“那你就帮我看着背面,不要让我撞到人。”
目光直视,一片沉静。饶是习惯了对面这人的美色,还是被他这一眼看着心底一颤。
明明说的是滑步,云溪却心底一动,只觉得,他像是在说另一句话。
自此后,他将他的背面交给她。
这是一种毫无退路的信任。
于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这种信任更要来的弥足珍贵和温暖。
云溪忍不住一笑,人声喧哗,人来人往,头顶那耀眼的灯光像是瞬间都被吸进了她那双黑色的双眸底:“我会守着你的背后。”一辈子……。她静静在心底补充道。
停下来的脚步重新迈开,峤子墨一点一点地引到着她如何在场地上滑行:“不要用力,随着惯性向前推移,对,慢一点,不要急……。”
他教得慢条斯理,处心积虑,她低着头,却小心翼翼,如同蹒跚学步的孩子,满脸稀奇。
峤子墨心底满足叹息,他从来没在云溪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这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和朝气。
似乎从萧氏走出来,她整个人都挣脱了一层重重的枷锁,焕然一新,在餐厅里是如此,在滑冰场里亦是如此。
两个人一个用心的教,一个仔细的学,不多会,不仅是滑行,连如何自由的转身,云溪都已经掌握自如。
可惜,时间不够,峤子墨再要教云溪几个花式的时候,滑冰场也停止营业了。
两人静静地漫步在街头,随着一起离开的顾客们,竟有点像是其中一份子的感觉,就像是久居在纽约的本地人,享受着美景和难得的气氛。
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云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疯玩过了,一时间觉得疲惫得紧,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
身边,峤子墨微笑地看着她闭上眼,忍不住轻轻地将她额间的碎发移开。
“好梦!”
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披上外袍,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最近,国内那边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