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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很安静，就算苏铭堔刻意压低声音，秦兼秉也还是听到他对苏父说的话，见他过来坐下，他才开口。

“警察来过，说这场车祸是意外，肇事者是名逃犯，因为急着逃跑才闯红灯。该”

“我不信警察，我信我自己。”不管是不是意外，他都要亲自确认。

秦兼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过了会他看向他，“我在这看着，你还是去吃个饭吧。”

苏铭堔中午就赶到医院，手术结束就直接进了病房，别说吃饭，他连水都没喝几口蹂。

“我不去，我怕她醒过来看不见我。”苏铭堔握住秦初姚软~绵的小手，双眸也一直落在她脸上。

这样她只要一醒他就会知道，就算他慌了神她手一动他也会清楚。

“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饿着。”尽管被拒绝过几次，秦兼秉还是想劝他。

“你不也一样饿着。”苏铭堔淡淡。

秦兼秉噎了一下，道：“我是她爸爸。”

言外之意他这样是正常，是应该的。

“我是他男人。”这话苏铭堔说得极为理所当然。

原本也是事实。

秦兼秉再次被噎住，又过了好会才开口，“你这样姚姚知道一定会很高兴，高兴完了又会心疼不舍。”

“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不知道就不会心疼。”

......

“把姚姚交给你我很放心，希望你以后别负她。”语气很严肃，欣慰也有些不舍，这是秦兼秉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跟他提要求。

如果这算得上一个要求的话。

“嗯。”没有华丽言辞，只有一个字，这是苏铭堔给的肯定答复。

两人又是好久都没有说话。

后来秦老亲自送了晚餐过来，并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两人必须得吃，就算是为了秦初姚，只有顾好自己才能给予最好的照顾。

尽管他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更谈不上照顾，但熬夜守通宵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最终两人还是在秦老的强烈要求下吃了一点，并不是很多，差不多垫肚子，不会觉得饿。

秦老看完暂无苏醒迹象的孙女，出去的时候没有像白天那样落泪，全都藏在眼里，从内而外的透着心疼难过。

后面宋子倾也过来过，没说几句话，也没待多久，他就过来看看秦初姚醒了没有。

漫漫长夜，经不住犯困的时候苏铭堔跟秦兼秉两个又断断续续说了些话，内容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许是感受到秦兼秉并非自己想的那样全不在乎秦初姚这个女儿，后来苏铭堔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秦初姚，不给半点信任，甚至她回国后还做出绑架这样的事？

“当初我前妻发现我在我外面有女人孩子，每天在家都跟我吵，跟我闹，渐渐我也就不怎么回家了，因为每次回去都是一样，除了吵还是吵，起初姚姚还会哭着劝我们别吵，慢慢她不哭也不闹了，那时候我太自私，没留心这些，过了很久我再想起这段往事，才恍然明白，从那时候开始我女儿就已经对我死心了。"

许是压抑太久无人诉说，又或是被依然不醒的秦初姚刺激，秦兼秉第一次跟人谈论他与龙朝英那段婚姻。

“我跟我前妻就这样僵了快一年，后来还是她受不了跟我提出离婚，除了她娘家那些股份财产，跟我有关的一切她都不要，甚至也不要孩子，其实我很早就后悔了，只是到那一刻才意识到，这个家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可是她不再给我半点机会，我也没脸要求，她走得很决绝。”

“离婚后我没去看吴岚母女，每天下班就回家，我想多抽时间陪姚姚，可她却对我爱理不理，除了必要对话，她绝大数都把自己关进房里，我不在的时候她就吃，暴饮暴食，生生把自己吃成胖丫头，我给她请心理医生，她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心理医生赶出家门，她那时候脾气很差，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对她发脾气，第二天我给她换了个女心理医生，结果还是一样。”

“不管我怎么跟她说她都称自己没病，还威胁我，如果再给她找心理医生她就让医生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事实上她也真是这样做的，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她是怎么把人给打到负伤的，那时候她不过才十四岁而已。”

“我想我可能知道。”苏铭堔是见识过秦初姚狠劲的，平时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但谁也别想欺负她，谁上就揍谁，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成为武器，椅子，拖把，扫帚......

他曾经想，如果给她把刀，她是不是也照用不误，现在看来是极有可能的。

听秦兼秉这些话，想到那些过去，苏铭堔就觉得心痛难当，说话也毫不客气，“你并不了解她，不管为人夫还是为人父，你都是不合格的。”

秦兼秉无力辩白，因为他也这样认为的。

“后面为什么又把吴岚母女接到家里，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对她造成多大伤害？”想到她受那些委屈，苏铭堔的态度就很不好。

“那天姚姚把人打伤，我回去后打了她，手掌刚落下去我就后悔了，她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我却从她眼里看出她恨我，这个认知让我感到难过甚至害怕，刚好晚上的时候吴岚给我打电话，说小静想爸爸了，问我什么去看她，，我在姚姚这受到的所有不良情绪在她们那得到安慰，后来把她们接回家，其实我最初想的是，家里多个伴或许姚姚会好一点，毕竟，在我在我前妻发现前，姚姚跟小静是同学，还是好朋友。”

“可你没想过，她不仅不会好还会更严重，她被那那对母女欺负，陷害，而你却不信她。”那三年，苏铭堔是唯一一个走进秦初姚心里的人，自然也知道她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是，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秦兼秉捂着脸，以掩饰自己的痛苦。

苏铭堔已经不想再搭理他了，但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要找人绑架她？这他妈是个父亲该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