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时年忍不住伸脚踹他。
他不躲不闪,只是笑得一脸的坏气儿,伸手过来捏时年下颌,柔声哄:“香一个,哥就告诉你。”
“滚,two。”时年羞红了脸。那还一显示屏的人头呢,就算知道他们看不见,却还是有被群众围观的赶脚。
可是这一时走了神,却还是被汤燕卿捉住,灼烫地香了一个。虽说浅尝辄止,可是舌尖还是蛮横地刺了刺她的檀口。
时年浑身轻颤,用力推开他:“别闹!”
他又捉着她小手用力揉了
揉:“……那晚我确认从燕舞坊里出来的是小声,给我开车的是皇上。我当时没跟皇上说实话,可是我担心皇上也还是看出来了。刚刚跟他就是确认这个的。”
时年身子被她揉得滚烫,脑筋却没打结,随即点头:“如此说你们两个都怀疑,除了你们两个之外,另外其实还是有人看到了那一幕,知道你们认出了那是小声……也就是说,甚至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让你们知道那是小声,然后借由朱迪一案,让你对小声的信任彻底瓦解。”
汤燕卿点头:“况且因为小声跟我家的关系,我对他不再信任之后就会导致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后伤及的,是我们汤家。”
时年心下便咯噔了一声,不由得点头:“我同意。”
无数次交手就证明了那人目光之长远,布局之缜密,所以孟初雁的死如果只是杀人灭口,那这就太初级了,不符合那人的性子。
而如果他瞄准的是汤家,是让汤家孙子辈都受到伤害,那就说得通了。而孟初雁呢,她其实跟妮莎一样,都只是一个卑微的存在,一枚生死都微不足道的棋子。
死了就死了,没人遗憾,也没人在乎。
时年垂下头去,悄然落泪。是为那可怜的姑娘。
“所以你才故意去追孟初雁,你实则是想把小声给摘出来,本想借此降低事件对大声姐和燕翦的伤害……”
汤燕卿这才笑了,伸手拍拍她面颊:“反正我脸皮厚,不怕上报;再说……”他垂眸凝视她:“再说我有一个聪明剔透的女人,她不会看不懂我在做什么,所以不会真的跟我生气。”
时年只觉自己浑身都软了下去,低低垂着头,都不敢回望他的眼睛,只能蛮横地替他:“滚。”
这时两眼一抹黑的围观群众都不高兴了,尤其汤燕衣,砰砰直拍耳麦:“小哥你还没回来么?你那边发生什么事?”
祈修齐抱着手臂幽幽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贾天子忍俊不已,接上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关椋呆萌地叫了一声:“这么浪费水……真的好么?”
汤燕卿自诩脸皮厚,也受不了了,便开了摄像头和耳麦,含笑贫嘴:“滚……Four。”
汤燕衣虽然一脸的薄怒,可是好歹没发作出来,倒是祈修齐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他选择直接忽略汤燕卿,只问时年:“师妹,你去见过法医,除了谈血十字,法医是否给了你胃容物和死亡时间?”
时年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给了。她胃里有胶囊包装的白粉。”
祈修齐一声轻叹:“果然不出所料,她是自杀。”
方星洲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法医报告自然是早就送到我们手里,可是我们却不相信她是自杀。汤sir你说说,她有什么理由自杀?”
彼时汤燕卿嘱咐他,如果想最后顺利破案,就将法医鉴定报告暂时隐瞒下来,不要被媒体获悉。
方星洲不明所以,可是汤燕卿小组这些知道童妻存在的警员们却都黯然垂下了头去。
以那样悲惨又屈辱的身份活着,每多活一天不过都是多遭受一天的痛苦罢了。所谓的星光熠熠,不过都是别人眼里的光景,这些其实又与孟初雁自己何关?
在方星洲眼里,朱迪没有理由自杀;可是在回归暗影之后,孟初雁却会宁愿选择彻底入梦。
---题外话---【今天三更,稍后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