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所以除非骆总能给出更有力的解释,否则从推理层面,警方已经可以申请拘留骆总了。”
这时候一直半死不活似的汤燕卿,却悄然坐直了身子,歪头望向骆弦声:“许多人都说记者是地球上最讨人厌的物种。小声啊小声,你说你刚刚邀请他上车干什么?不如叫司机靠边停车,撵她下车!”
骆弦声倒只是垂首一笑:“不必。”再抬眸温煦望向时年:“之前邀请你上我的车,是因为私人的交情,所以方才的谈话我也只看作是
私人之间的闲谈,没当做过正式的采访。所以也希望你别把刚刚那段话作为采访,否则我是不会认可的。而且事关朱迪的人命案,你对我的引导可能会引向极为严重的猜疑,所以我也会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
汤燕卿耸肩:“砰……谈崩了。”
他漠然转向时年:“要我是你,我现在一定会有点眼色,自己要求下车去。”
时年也毫不客气地转头朝汤燕卿一笑:“怎么,原来在司法公正和发小的情意之间,汤sir也决定徇私枉法了么?”
汤燕卿却摊手:“你说错了。我虽然是警员,可却是M国的警员,这里是新加坡,我没有执法权。所以我在这里的身份只是受害人的亲友,而不是什么维护司法公正的officer。我现在的立场自然只跟我们小声在一起,侦查破案什么的是人家新加坡警方的权限。”
时年笑了,咬着牙点头:“原来汤sir也是这么一副嘴脸。”
骆弦声歪头看向窗外:“不好意思时年,我们的酒店到了。你住在哪间酒店?”
汤燕卿呲牙一笑:“我记得方才咱们时大记者说过,她可不是咱们这种出身的公子哥儿,她来新加坡也只是工作……所以呢,小声啊,你就别逗了。《深喉》给记者的差旅费能有多少,不够住咱们酒店的。人家是靠工薪生活的,你就别难为她了。”
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时年十分有扑上去撕了他的想法。
不过她忍住了,歪头看了一眼窗外:“哦,滨海湾金沙哦,造价到底是20亿英镑还是40亿?”
汤燕卿一副欠揍的表情盯着她冷笑:“怎么,找大表哥哦?你自己住不起,可是跟他在一起,可以让他给你花钱。”
时年按开门锁,伸脚踹开车门,昂然下车。然后走过来扶住后门,朝内冷笑:“祝你们在顶楼那没边儿的游泳池里直接掉下来!”
时年走后,汤燕卿便也板起了脸,一直到下车走回酒店。
走进电梯,四面都是镜子,骆弦声小心觑着,忍不住问:“……怎么会闹到这么僵?”
汤燕卿深吸口气:“你别理她,她是冲我来的邪火,你是受牵连罢了。”
骆弦声也是皱眉:“原本……你那么爱她。”
“爱?”汤燕卿扬声一笑:“小声你别逗我了!起初跟她也是不打不相识,为了采访的事儿跟她斗嘴玩儿,觉得挺有趣儿的。后来知道她是向远的老婆,嫂夫人嘛,小声你懂的,就觉得更想尝尝罢了。”
“她有她的魅力,是我没碰过的类型,所以觉着新鲜。可是今天你也看见了,她那个记者的牙尖嘴利有时候有多么烦人。”
“早腻了。女人没性格没意思,可是太牙尖嘴利了又过了。”
骆弦声皱眉:“本来以为你这次是认真了……毕竟,你之前四年一直都空窗,以为你终于等来了你喜欢的。”
汤燕卿扬了扬眉,倒也没否认:“是喜欢的,不过现在来说只是‘喜欢过’。况且人家现下攀上了高枝儿啊,有了皇甫华章,她就也再不是从前的她。我累了。”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