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下颌:“收拾行李,我陪小姐一起搬回她的房子去!”
“先生!”时年和森木同时惊呼。
森木深深鞠躬:“先生三思!”
他却依旧高高扬起下巴,不肯妥协。
时年只好轻叹一声,上前软语相求:“不如这样,我们想个办法折中:以后每个周三你到我家里去吃晚饭,而周末我到城堡里来陪你。其余的日子我们白天都忙自己的工作,晚上可以约好一起在外面吃晚餐。”
他痛苦而又执拗地垂下头来,抵住她额头:“……结婚吧。结婚之后你就不会再有这些顾虑。”
时年笑了,垂下头去:“先生我许过愿:得破了四年前的案子,替我爸抓到真凶之后,我才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四年前的事对于我们全家都是一个噩梦,我和我妈现在还在梦魇里,在梦魇里即便结婚了也没办法真正开心地笑出来,就像
我跟向远过去的四年一样……我不想让自己和我妈永远都困在那梦魇里走不出来。”
他深深凝眸:“所以你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解开那个案子才肯嫁给我,是么?”
时年深吸口气:“我当初对汤燕卿也是这样说的。”
皇甫华章站直了身子,眼底又漾起那熟悉的傲然:“可是他做不到。”
时年犹豫了下,还是点头:“是,他没做到。”
皇甫华章便笑了:“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解开那个谜题,然后,名正言顺迎娶你当我的妻。”
新年一过,警方大举出动,按着Father供述出来的客户名单约谈名单上的人。那些非富即贵的,每一个都披着华丽的外衣,可是提到燕舞坊,便都露出惊慌之色。媒体无孔不入,对此也进行了报道。虽然无论警方还是被约谈的人都不肯透露具体谈话的内容,但是媒体还是敏锐地罗列出几种可能,燕舞坊一案也被排列其中。
远在新加坡的汤燕卿看了报纸,只是扬了扬眉,看不出喜怒。
一见他这样的表情,孟初雁就觉得无名火起。
“汤sir,你让我跟你回M国,我回了;大趴当晚你借故回警局,我也配合你跟你一起去了,在警局给了你口供……你想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
汤燕卿坐在沙发上伸直长腿,朝她嫣然一笑:“因为,我舍不得你。”
孟初雁闹得抓起靠垫来砸向他:“臭男人,烦死人了!”
有了汤燕卿的贴身黏糊,孟初雁再没机会夜半偷偷溜出去过抽烟喝酒,她觉得自己要被圈疯了。
汤燕卿收起笑谑,目光宁静望住她:“我不是想烦你,我只是答应过你,会保护你。消息你也看见了,燕舞坊的案子正在加速办理,距离真相大白的一天不远了。在这之前请你忍耐,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
孟初雁却望着他笑:“真的么,距离真相大白的一天不远了?那究竟还要多久?一年,十年?汤sir我20岁了,从12岁被他们拐走到现在,从没有人能救我。我腻了,只想见缝插针,找到哪怕一个小时的机会也想自由一下。”
汤燕卿抬起眼来:“自由和生命,有时候你只能单选。”
孟初雁怆然一笑:“我选自由。至于生命……哈,不瞒你说,我12岁那年被一个老男人压住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汤sir,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真正的孟初雁,已经死在了12岁那年。”
汤燕卿心下也是一痛。这就是身为警员的责任感,只要这世界上还有罪恶,还有人被伤害,警员就都会自责是自己没有能护住他们。
可是他还藏住了难过,只故作恶寒地打了个寒颤:“呃,原来咱们现在是在拍鬼片啊。”
孟初雁不耐地起身走向洗手间:“我要洗澡了,请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
孟初雁在浴室里磨蹭过了一个小时,回到房间的时候果然见汤燕卿已经离开了。她有些愣怔地坐在汤燕卿之前坐过的沙发上。
这几天过得宛若梦境。他在他家人面前郑重地介绍了她,说是他的女朋友。他又陪她回到亚洲来,从香港、大马,又到新加坡。一路上所有媒体都在拼命拍摄她和他在一起的照片。因为他,她的身价和话题又上升了许多。
这多年,她身边的权贵也不少,但是人人都图她的年轻美貌,而只有他是为了保护她。
可是……她再清楚不过,这只是梦啊。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