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质问炸开:“你来这里做什么?!”
罗莎一声惊呼:“阿远!”
向远如发怒的公狮,死死攥住罗莎的手腕,“说啊,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你跟时年说过什么?你说!”
罗莎大惊:“阿远你听我说……我只是,只是听说你们来做婚姻咨询,我受不了!好不容易等到你们分居,却为什么还要来做咨询。”
向远手指用力,罗莎只觉自己的臂骨都快要被捏碎,她哀求:“阿远你先放开我。”
向远眼睛向她压近,低声质问:“你……是不是把那个晚上的事告诉她了?”
罗莎张口结舌不敢回答,目光却越过向远瞟向时年。
她敢对时年说,却不敢当着向远承认。
时年一惊之后,还是奔上前来扯住向远的手:“向远,你先放开她!”
向远缓了一口气,手却没有放松,依旧狠狠地掐着罗莎的手臂,却放柔声音对时年说:“亲爱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这个j人竟然跑到这里来打扰我们。我知道我错了,我这就撵她走。”
“阿远你说我是什么?”罗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竟然跟她说我是j人?”
向远冷漠地盯住她:“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他用力一推她的手肘,“你马上给我离开。我告诉你,我跟我老婆马上要去见婚姻咨询专家,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争论。你现在就走,我事后在找你算账。”
“阿远……你竟然这么对我。”罗莎一个摇晃,险些跌倒在地。
时年看不过去,上前扶住罗莎。
“阿远,我看今天算了。我给霍医师打电.话,就说咱们两个今天都恰好挪不开时间,再另外约时间好了。我先回去,你也送罗莎回去吧。”
向远盯住时年,仿佛有些不敢置信。
“你让我,送她回去?”
时年点头:“阿远,我方才已经与罗莎说的很清楚了。我已经放下了,你也别再自苦了。罗莎是比我更爱你,更适合你的人……阿远,与其放不下过去,不如珍惜眼前人。”
“你说什么?”
向远一把推开罗莎,上前转而抓住时年的手肘。
“你说你什么都放下了?你才从家里搬出去几天,你说是公事出去采访,就这么几天之间你怎么就突然变了?”
时年用力甩手臂:“阿远你放开我!”
“从前咱们腻在一起,谁都没有空间独立思考。这几天搬出去我想了很多,越发觉得——阿远
,也许咱们都错了。你从未爱上过我,我也没有来得及爱上你,咱们就那么仓促地结合在一起……”
向远愣住:“你说什么呢?时间,我是爱你的,而你也是爱我的!”
时年摇头:“四年前……我遭遇了那场噩梦,你也知道的,那时候的我不是真正的我。或许你喜欢的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两年后,当我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开始一点一点做回从前的我自己,你便开始不喜欢我了。”
“阿远,醒醒吧。我们都曾被那场噩梦困住过,四年过来,我已经醒了,你也该醒来了。”
“不是,绝对不是。”向远竭力摇头否认:“你这么说只是为了惩罚我。因为罗莎那个j人。我现在就跟她分手,我发誓我下午回公司就辞退她,我以后再也不跟她来往!“
“阿远!”罗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
骑着摩托车守在马路对面的关椋有些按捺不住,要过来。
向远发现了,便用力一拖时年的手,力量大得不可思议,用力将时年拽向他的车子:“时年,你跟我走。就咱们两个走,啊。咱们找一个只有咱们两个的地方,没有他们的打扰,就咱们两个,咱们好好说说话。”
关椋看不下去了,扔了摩托车,从马路对面跑过来。
之前是罗莎跟时年说话,时年也是为了尊重罗莎,就没让关椋过来。
关椋跑过来,道路却正好变成绿灯,一大片车子便如开了网的鱼,一大片哗啦地抖滑过来。关椋被阻了一下,向远便用力将时年拽向了车门!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无声地停在路边。
车窗无声地滑下,一张苍白清瘦的脸半在阴影半映阳光,朝他们的方向不疾不徐地问:“向律师?好巧。”
黑色的劳斯莱斯……似曾相识。
时年还没认出这车子,向远却狠狠一怔。缓缓站起身来,愣愣望过去:“皇甫先生,怎么是您?”
汤燕卿焦急等待刘清田的电.话。
汤燕卿是想见见皇甫华章,相遇皇甫华章就那天的事再面谈一次。可是从官方的途径,对方只是婉拒。汤燕卿便打给了刘清田,希望能通过这样的私人途径打通关节。
大约十分钟后,刘清田终于打回来。电.话里颇为遗憾地说:“对不起燕卿,刘叔叔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没有不帮你的道理。只是我的客户性格如此,我已经尽我所能替你疏忽同……可是他还是婉拒了。”
汤燕卿皱眉:“他这个人就真的低调到连谁都不见么?”
刘清田也颇觉歉意,于是便低声说了句:“也不是的。听说出事那天,他亲自开车随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而且亲自下车去见过那个受害的女学生。”
“燕卿啊,刘叔叔给你出个主意:或许叫那个女学生出面,有机会能见到他。”
汤燕卿闻言便是一挑眉:“是么?那还是算了吧。不管怎么样,都谢谢您啊刘叔。”
刘清田也略意外:“你这孩子,不是说急着要见他么?怎么一提到让那个女学生出马,你就不肯了呢?”
汤燕卿眯起眼来:“因为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人。”
刘清田以为这孩子又是在玩笑,便也没放在心上,一笑挂断了电.话。
汤燕卿坐下来,眯起眼,沉入思绪。
惊魂甫定,时年的心便又随着向远的呼声而又提起。
皇甫……这应该是个并不多见的姓氏,更何况是在m国。
时年仰头望去——目光穿过车窗落在那人的脸上。
果然正是皇甫华章。
时年按住心口,呼吸都停了。
在皇甫华章眼里,她是nana;而恰恰暂时不能让向远知道她这个伪装的身份;反过来也是如此,若被皇甫华章知道她是时年,是记者——那康川大学的调查便也会受到难以想象的影响。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