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时年点头:“我能想到她见我的目的:她是想说服我出庭作证。”
“我不介
意出庭指证马克……只是,我想暂时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好。”
两人说着话,又轮到汤燕卿的手机响起来。
汤燕卿一看号码,便朝时年挑眉:“真是冤家路窄。安澄刚打完电.话,我哥就紧跟着打过来了。”
时年同情耸肩。
汤燕卿便接起电.话来,听着听着却面色一变,转身朝旁边走去,避开时年。
“嗯我知道了,我会审慎处理。”他说着挂断,目光望了时年一眼。
时年便轻轻吸了一口气:“你的微表情已经出卖了你。说吧汤sir,又发生了什么与我有关的事?”
汤燕卿深吸一口气,目光深幽望来:“……马克的辩护律师是,向远。”
时年心下也是轰然一震,倒退两步,坐回沙发。
垂下头去,轻轻攥起指尖。膝头微微摇晃。
就算他应该乐于看见她对向远幻灭,可是——他却又怎么能忍心看见她这样又急又痛?
他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你别忘了,他首先并不知道你就是马克要伤害的那个人。案卷里显示的是nana,不是时年。”
“我明白。”时年迷惘的眼中重又黑白分明,她挑起眸来,晶晶地望向他:“谢谢你。”
“还有一点:对于m国的律师来说,他们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定罪——定罪是法官和陪审团的工作。律师们要做的,只是竭尽全力维护自己当事人的利益。法庭之上律师只是要为维护当事人据理力争,职业程序里的律师是不会自行去判断当事人是否有罪的。在律师的心里,永远是当事人利益为上,永远对当事人都是无罪推定。”
汤燕卿解释完,自己心下都忍不住嘀咕一声:呵,汤燕卿。你可真是个情圣……你已经帮向远将所有能解释的,都解释完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难道眼睁睁看着她难过么?
算了,打败向远是他该面对面出拳做的事,便放弃这次送到面前的机会吧。
她心安,比什么都重要。
时年听着安静下来,良久却缓缓一笑。
“也好。周末反正也还要去见婚姻咨询专家,我正好见见他。”
夜色流溢,一场本市名流云集的酒会。
今晚到场的名流们多为拥护民生党的拥趸,于是今晚的重头戏就是邀请汤明羿来做演讲。
今晚的聚会,实际上也是汤明羿竞选的一场筹款晚宴。
身为汤明羿的妻子,沈宛责无旁贷成为竞选团队的一员。身材娇小、笑容甜美的她,一路走来渐渐成为汤明羿竞选团队中最有亲和力的成员。
于是在酒会过程里,沈宛举着酒杯,在幕僚长顾峻的陪同下,几乎走遍了现场的每一个角落,争取与每一位到场的名流碰杯、交谈。
沈宛一袭改良式旗袍,秋香色,挽了黄栌色的盘扣。衣襟上的印花同样也是黄栌色。两种颜色的搭配既古典又温和。这样的沈宛走到哪里都能赢得微笑,几句交谈之下已是欢声笑语。
霍淡如坐在角落里,托着酒杯,目光遥遥缀着沈宛移动。
终于,顾峻还是发现了她。顾峻神色之间便显然有些紧张,垂首到沈宛耳边去耳语了几句。
沈宛便从人丛之中偏过头来,望向霍淡如的方向来。面上的笑容未改,与那一圈人告辞,便端着酒杯朝霍淡如走来。
沈宛甚至舍了顾峻,没用顾峻的陪伴。
沈宛走到桌边,主动与霍淡如碰杯:“淡如,谢谢你今晚也能来。”
霍淡如轻笑了声:“闺蜜,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就算不看你的面子,我也得看我前夫的面子。毕竟,他是我儿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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