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便故意打了个呵欠:“我先睡了。你也抓紧时间补眠,再见。”
她等了整夜,不过是等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罢了。不是要听他的借口,只是凭此知道他平安无事——这也许是她的职业病,看惯了、报道多了夜色里形形色色的案件,便总在他未归的时候,为他悬着心。
一场夫妻,她此时还能为他尽的心,仿佛也就只剩下这样的机会了。
时年准备挂断,向远却低低叫了一声:“时间,你等等。”
时年叹了口气,只好睁开了眼睛。她已经忍住了没问,她已经竭力在维持彼此的风度……他却为何还不放过她?
时年便忍不住冷冷道:“向远,你还有什么事?”
手机里的向远错愕了下,试探着道:“你心情不好?”
时年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他还会关心她的心情。
时年便敷衍道:“没事。是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采访。警局有警员授勋,当中有一个华人,我约好了采访,不过听说很不好对付。”
向远“呃”了一声,稍顿一下说:“我是想说,我妈吃的燕窝断货了,看你是否方便到隔壁城市帮她买一些送过去。你也知道,我最近脱不开身。”
时年绝望地握了握拳。只能努力微笑:“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时年耳边一片空茫的回声。本该共枕的丈夫,如今却只能依靠这无线讯号的维系。这讯号本就无形,更不知何时,便无声地断了,湮没了。
时年苦笑了一下,还是起身走进浴室。
觉是怎么都睡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