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药方?哼!”以青动弹不得,但也不想就这样被无声无息的带出城去,便想用言语激怒他,“不就是梅家的药么?你娶了她,就要处处靠着她家的药,跟吃软饭的有什么区别?堂堂七尺男儿,站起来也一人多高,蹲下去,远远看着也是个人影,怎么就不能干点儿男人该干的事儿?只会欺负手无寸铁弱女子……”
谁知,齐中远并不生气,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我并没有娶她,哪能算的上吃软饭的?”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么?”这可出乎了以青的预料,按照八年前梅蕴寒的神情,那样绵绵的情谊,自己都能感觉到,二人又有婚约,怎么可能没有成亲呢?
“曾经是。”齐中远不想再提退婚之事,想起刚才遇到的盘查,居高临下地对以青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找你呢?”
“找我?”以青反问着,心里却没有答案。
那个兵口口声声地说是驸马府丢了东西,按理说不应该是石亨在找自己。
可是,若是石亨想找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呢?总不能是抓逃兵吧?那样,自己被找到也会被处决。
以他与驸马宋瑛的交情,找这样一个由头,盘查询问,倒也说得通。
“驸马府丢了东西,大概那个小偷就是你了。”
齐中远一手拨开被汗水黏在以青额头的发丝,轻笑道:“只是不知道石亨是怎么说的?他会告诉驸马,要找的人是个女飞贼么?嗯,小青儿?”
以青嫌恶的看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一点儿。”
“……”齐中远忽视掉她眼中的嫌弃,浅笑道:“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朱以青了?”
“是又怎么样?”以青咬着牙说道,“我就不信,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杀了你?这倒是个好主意。”齐中远摇摇头,“不过,我还有个更好的主意。”说着,不怀好意地往以青的胸口看去。
以青这才觉得慌乱起来,自己并不了解齐中远,谁知道他是不是色狼淫棍?刚才真是不该激怒他,这可怎么办?
“你……你……”一时着急,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齐中远的目光就投到了以青的眼睛里。
“你别乱来啊!我会大声叫的,救命啊……唔唔……”
“啊”字只喊了一半,以青的小脸上附上了一张大手,齐中远近在咫尺的脸上满是笑意,舒展的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漾着光,棱角分明地嘴唇“嘘——”着自己,“不要叫,安静,穴道点多了,对你不好,别逼我啊。”
以青惊恐的睁大眼睛,“唔唔……”地发不出声音,感觉到有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上衣里。
泪水“蹭的”一下窜上了眼眶,盈满着眼角,不要!
齐中远皱着眉头看着以青的眼泪顺着太阳穴,滴落到发丝里,如泉水一般清澈,叹气道:“真是不经逗!”
他直起了身,以青觉得空气忽然不那么稀薄了,却依旧鼻塞,眼泪还在一直地流着,蜿蜒而下。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你总是哭个不停呢?一次、两次、三次,”齐中远竖着三根手指,“喂!总共见你三次,犯不着都用眼泪欢迎我吧?”
“谁……要欢迎你……”以青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难怪有人说女儿是水做的。可是,你不是在军营里待着的么?怎么还这么爱哭?就没有人怀疑你?”
“……要你操心,有我姐夫石亨在,我怎么可能受委屈?”以青慢慢地平复着委屈的心情回答说。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齐中远恍然大悟的模样让以青更加生气,这只披着羊皮的狼,明明就是企图对我不利,觊觎宝藏,还要伤害大哥,怎么就能装的这么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呢?
谈笑间,就抓住了自己的破绽。他才是演戏的高手。
“……”以青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要赶快想办法脱身才是,对了,刘阿大呢?
“刘阿大!”以青睁开眼睛,急急问道,“他的左耳朵呢?你不会真的砍下来了吧?”
“当然没有,这大同城里我还是有些人手,刚才那个当兵的拦住车时,我已经命人去告诉锦娘,手下留情了。”
齐中远轻轻说完,将手中的东西,送到以青的眼睛上方,继续说道:“至于还能不能保住他四肢健全,五官端正,就要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了,小青儿。”
以青听他话里有话,正想着怎么答复他,就发现一个质朴的小凤凰正在上方看着自己。
簪子!
簪子不是被自己藏起来了么?
原来,刚刚齐中远并不是要轻薄自己,而是取回藏在自己怀中的簪子!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