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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秦婉一听,是霍启琛的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怎…怎么是你?”
想到他昨天强吻了她,秦婉站在那里,脸刷地红了。
霍启琛走近秦婉,蹙眉看着她,想到白洁的条件,修长的手指落在亲眼睛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秦婉反应过来,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霍启琛看了一眼秦婉,僵了一下,“你就这么怕我?”
“我明白了我应该谢谢你。”秦婉站在那里深吸气,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因为他的靠近,格外紧张起来,过一阵,平稳了一阵呼吸,才渐渐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能口头谢谢你多次帮我。”
她小声低语,羞耻感泛滥,不知道是不是她给了他什么错误的信号,怎么能彻彻底底地解除误会?他应该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
一种直觉告诉她,她必须离开这里,离开他!
“为什么感我?”霍启琛她蹙眉,视线从未在秦婉身上离开。
“感谢你昨天救了我。”秦婉低头,红着脸低语,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就像个傻瓜一样站在他跟前。
“现在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很多,很庆幸我在。只是想想昨天发生情景,只是想想都不禁打寒战,那样很危险,你又看不见,以后不要出去乱走,并不一定每一次都能碰到我。在这里坐一阵,晚上我叫人送你回去。”霍启琛手落在秦婉的肩膀上,按着她坐在沙发上,爱情里,总是先喜欢上的那个人格外小心翼翼,显得卑微,哪怕只是希望和她坐一阵,也变得格外奢侈。
秦婉没有出声,坐在那里,他用的不是商量的口气,是命令。
她坐在那里,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只想离开,只是清楚地知道,她根本无法离开。
她讨厌极了什么看不见,整个世界一片黑白的糟糕。
最近,就连莫庭也很少陪她,对她比往日冷淡了很多,没有人来看她,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每一次听到旁边的病床,不是爸爸来看了,就是妈妈来看了,要么就是老公,要么就是公公婆婆,她羡慕又嫉妒!
也知道,除了邵莫庭,没有人回来看她。
如果欢欢在这个城市还好,可惜,她不在,很远。
每一次,有人问她,“小姑娘,你的家人呢?怎么一个人住院?”
她不知道说什么,每次只能说自己是个孤儿。
不明白怎么了,突然想了很多,情绪很低落。
她看向霍启琛,“你总也是一个人吗?”
霍启琛一愣,停住抽烟的动作,“现在和你在一起,是两个人。”
两个人?
秦婉怔了一下,红了脸没有出声。
霍启琛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眸色深稠地看了一眼,声线很低地出声,“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
“……”秦婉没有出声,站在那里,两只手放在腿上。
霍启琛看向秦婉,“抽过烟吗?我教你抽烟。”
秦婉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很多次都想坏坏地抽烟,却一次没有。
霍启琛将自己抽剩的半支递过去,送到了她唇畔。
秦婉咬住,感觉到上面湿湿的,才反应过来是他嘴里噙过的,红了脸,拿下烟,捏在手里,“我没说我想学。”
霍启琛一笑,“我知道你想学。”
他从茶几上重新拿了一支烟,放到秦婉嘴边。
秦婉咬着,想到一肚子的委屈,抽一口,发现还没有点燃。
霍启琛笑起来,笑得秦婉红了脸,嗔怒地出声,“很好笑吗?”
霍启琛自己点了一支烟,有些恶趣味地将烟头凑到秦婉烟头上,“用力地吸。”
秦婉吸了半天才有烟味,没有那么呛鼻,味道很好。
霍启琛一笑,从她唇畔拿走烟,扔在烟灰缸里。
秦婉坐在那里,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失态,红了脸。
霍启琛
看向秦婉,“你怕你会爱上我?”
秦婉没有出声,凝眉,浑身绷紧地坐在那里,就算知道自己看不见,也不敢看向他的方向,思绪混乱。
霍启琛看向秦婉,“邵莫庭又对你不好,你看我,对你多好,和他在一起图什么?”
秦婉没有出声,没有图什么,想到自己发过的誓,除非邵莫庭不要她了,要不她绝不学母亲那样朝三暮四,从小,她就像只谈一次恋爱,只结一次婚,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从一而终。
欢欢以前还嘲笑她。
可是关于这个,她很固执!
霍启琛看了一眼秦婉,直接坐到了她旁边,手臂挨着手臂,腿贴着腿。
秦婉僵了一下,环抱着自己,往旁边挪了挪,他身上的气息淡了,才稍微松口气,短暂地面向他,却不敢直视他,“你别再过来了。”
霍启琛没有再靠去,坐在那里抽烟,其实,就是这样和她坐在一起,听着她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很好。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秦婉轻轻地问。
“如果是我个人的意愿……你……你应该感觉的出来,我不想放你走。”霍启琛看向秦婉,语中有淡淡的痛苦,地瞥了秦婉一眼,眸色的双眼暗淡无光,脸上的挣扎一目了然,一向谨慎小心的自持再一次全部蒸发不见。
“我自己回去。”秦婉站起来,刚一走,被霍启琛的皮鞋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入他怀里。
霍启琛稳稳地接住秦婉,将她抱了一个满怀。
陷入他怀抱的刹那,眼前似乎有烟火落下,又瞬间地变成了冰冷的黑暗,她靠在他结实的怀里,眼里没有征兆地蓄满了泪水。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很想哭,突然很难过。
霍启琛听到哭声,拉过秦婉,很温柔地吻去了她的眼泪。
秦婉坐在那里,屈起双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用力地推开了霍启琛,真想将自己变得能多小就多小。或许心底那种荒谬的痛苦也会随之缩小。
霍启琛看着秦婉,不明白她突然为什么哭。
秦婉头枕在膝上,让怒意的泪水肆意奔流,觉得自己有些荒诞可笑,哭的无厘头,心里却真的很难受。
过了一阵,她做个镇静的深呼吸,重新打起精神,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我想回去了。”
霍启琛看了一眼秦婉。
秦婉凝着眉,烟圈还红红的。
过了一阵霍启琛戴了墨镜,将秦婉送到了病房,她走之前,秦婉看向霍启琛,“以后,我们不要在见面了。”
……
再想起那段刻意被自己埋葬的感情,秦婉靠在霍启琛怀里,以前或许不明白,不懂,只是想哭,现在,她或许明白了,那是一种遇到了合适的人,却已经身不由己地无力感。
原本以为不会再想起那个人,就让那个小插曲当成粉笔字那样一笔勾销,专心面对她以后的人生。
只是突然想起,突然反应过来,那时候是为自己未曾得到却已经失去的东西而痛哭。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一直到那天,他以丈夫的名义找上门。
秦婉看向霍启琛,靠紧在他怀里,声音里带了一丝嘶哑,“才知道你一直那么坏!”
霍启琛抱紧秦婉,“我说过,你以后不会是一个人。”
秦婉没有出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在他的白色衬衣上,“你怀,你是个大坏蛋!”
霍启琛没有出声,眸色缱绻地看着秦婉。
秦婉睁开眼睛看向霍启琛,想到这么多年,想到那么多年,她竟然真的忘记了他的声音,“坏蛋,我爱你。”
霍启琛没有出声,薄唇覆上去,吻住了秦婉。
秦婉闭上眼睛,两只手搂住了霍启琛的脖子,唇瓣带着咸湿的泪水主动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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