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道:“朕已经不再信你了,要不要表表忠心,你自己考虑吧。”
尉迟靖真的很想骂人,但想到上官夜在他的手里,她终究只道:“表忠心的方法多了去了,比如最近有没有别的国家来犯?我可以上阵杀敌,把我的风水数术用到极致为和帝您服务;比如和帝有没有想暗杀的人,我可以想办法暗杀了那个人,去换上官一条命!还有——”
她还没有说完,曹炟却似已经听得不耐烦了,直接站起身来往府外行去。
“和帝!和帝!我还没有说完呐!”尉迟靖连唤了几声,和帝却已经快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再说曹炟,出了公主府之后,便脚步有些踉跄,幸好有侍卫及时扶住,曹炟又回头看了眼红漆大门,冷然道:“走!”
深夜,秦越人替曹炟把脉。
之后眉头深锁,“皇上,你今日动了情。”
曹炟淡然道:“我以为,经过这些事,我已经对她不抱任何希望了。”
秦越人叹了声,“可是于皇上现在的状况来说,她于你如毒药。”
“我明白。”
说了这句,曹炟端起药碗把药喝了,忽然道:“是没有希望治好的了吗?”
秦越人摇摇头,不忍说出最残忍的,“老夫会尽力而为的研制解药。”
曹炟却又道:“不治也好,它会时时提醒我,离她远些。”
秦越人看着眼前的年轻的君王,眸子里全部都是疼爱与怜悯,这个年青人,小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一直吃药吃药,惧怕他的人称他为嗜血王爷,尊重他的人称他为铁腕王爷,蔑视他的人称为他药罐王爷,其实若不是他患有旧疾,他只可能是铁腕王爷。
只是那旧疾好不容易好了,却又染上绝情蛊的固毒,难以除去。
上天对这个年青君王太不公平了。
他心里定是爱极尉迟靖,否则不会嘴里说离她远些,却偏偏又将她接到近前,触手可得的地方。
待秦越人离开,曹炟的脑中又浮现出今日见到尉迟靖的情景。
几个月没见,她似乎变了些,变得与安歌越来越象了呢,特别是眯着眼睛笑的时候。
曹炟的唇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她想知道上官夜的下落,定是忧心极了他。
犹豫了很久,他拿出宣纸,提笔,认认真真地写下几个字。
又一日,到了陈留公主府。
尉迟靖见他过来,又是那样笑着迎上来。
其实曹炟知道这笑里的水份太大,若不是顾忌着谁,她恐怕会立刻与他翻脸,别说是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尉迟靖赶紧让刘师傅做糕点端上来。
曹炟尝了一块,点点头道:“果然不错。”
尉迟靖笑笑地道:“那么和帝请多用点。”
曹炟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尉迟靖,“看看吧。”
尉迟靖疑惑地拆开信封,打开宣纸,只见上书,“安好,勿念。”落款是,上官夜。
看这字迹,也的确是上官夜的字迹。
尉迟靖的眼圈微微地红了,又抬眸问道:“和帝,要怎样,你才肯放了他?”
曹炟微怔了下,“你知道他平安,不是就很好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他其实是在替办一些事,不方面露面。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会经常带他的信给你,让你知道他平安。”
尉迟靖紧紧地盯着曹炟,忽然有些明了地道:“我知道了,你一定不会放了他的。”
曹炟挑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他现在就等于是人质,人质在你的手中,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从此以后,我便如同你的提线木偶。”
曹炟大概是没有想到,他的形象在尉迟靖的心目中这么差的,当下竟不反驳,只道:“那么,为了他的生命,你什么都愿意做吗?”
尉迟靖眼睛一亮,忙道:“我就说,一定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和帝,只要你说出来,我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介时,一定要放上官自由才行。”
曹炟嗯了声,“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他问的时候语气略微怪异,而且不怀好意的样子,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材,尉迟靖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立刻双臂抱在胸前,“其他的事可以答应,但是这件事不能答应,女子的贞操是很宝贵的,我要留给我未来的夫君,而不是你这枚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