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炟也不勉强她,只道:“什么事?”
“是关于聂玉郎的。”
“噢。”曹炟只应了声,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尉迟靖道:“可能是因为齐国的使者比较着急,所以刚刚况离趁着深夜,我们这边有些疲惫的情况下,一下子派了三十个人入阵,而且来势汹汹,只怕是想趁着深夜而破阵,而且其中有一队十个人,竟与那淳于光会和了,代师兄说,淳于光点起篝火,等在原地休息,原本就是为了能够使况离的人与他会和,这样一来,我与代师兄可能要提前入阵。”
曹炟听了,心不由一紧,“听代宏文说,此阵只怕五天内都不一定能够破掉,你们明日就入阵的话,便意味着要在阵中坚持四日,不行,不可以!”
曹炟心里很清楚,代宏文的身体不怎么好,而尉迟靖只是个弱女子,况且她已经失去了从前大部分的功力,现在对于术数只是略知皮毛而已,万一代宏文撑不住出了什么事,尉迟靖的安危便很成问题。
“如今阵中有高手,很明显是站在齐国一方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在不是说皇上说行与不行,而是我为了自己的前途,必须努力一次。我也知道,我与代师兄二人入阵,必须是有人保护我们的,我希望皇上能把聂玉郎放出来,由他护我们入阵。”
淳于光的出现,的确打乱了曹炟的计划。
而现在,他知道自己必须给尉迟靖一个机会,让她去试着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
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见曹炟在刹那间,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还不由自主地咳咳起来,尉迟靖终于还是道;“和帝,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曹炟心中一暖,看向她,她却已经将目光转向别处。
“反正,我与代师兄已经商量好,天一亮就入阵,至于你要不要聂玉郎护我们入阵,你自行考虑吧,我走了。”
说完,她竟真的就掀开幕帘,走了出去。
曹炟这次却并没有挽留。
第二日清晨,曹炟早早地带着聂玉郎,来到了代宏文处。
只见尉迟靖和代宏文果然换好了衣裳正在打理背囊,显然二人的确已经决定入阵。
“聂玉郎,朕给你个机会将功孰罪,你知道应该做什么吗?”
“不用皇上大人您说,我自会保护好我留陈公主!”聂玉郎神色还是有几分不羁。
曹炟又走到八个近卫面前,“朕要你们全力保护代先生和公主,还有,遇到淳于光,就地斩杀,谁能杀了他,朕有重赏!”
“是!”八个近卫回答。
安顿完毕,各就各位。
代宏文主动走到曹炟的面前,“皇上,是在下无能,才会导致公主去冒险。”
曹炟只是深深地看定他,“代宏文,朕要你至少坚持两天,两天后,你弟弟乌弋山就会赶到,据巫皇在信中说,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巫灵逸已经被巫皇及巫国的巫咸们合力撤底杀死了,所以他现在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你们兄弟二人就要见面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好的出阵来,而巫皇也有派巫咸过来帮助我们,到时候他们会化妆成为我们的士兵,入阵帮忙,所以,只需要两天,一定要保住她和你自己。”
代宏文听到乌弋山的消息,当真是非常的高兴和感动,只是狠狠地点点头。
之后便是要出发了,尉迟靖把一把匕首插在腰间,转身就随着代宏文往前走,曹炟的眸子里染上一点愤怒,“尉迟靖,站住!”
代宏文机警,向尉迟靖道:“皇上还有话对你说,我们在前面等你。”
果然就往前而去,尉迟靖停在原地,曹炟走了过来,打量着她的样子。
她今日也是一身戒装,头发也利落地盘了起来,腰间挂匕首,足下踏厚靴子,看起来英姿飒爽,只是一张小脸,满是倔强的神色,距人于千里的模样。
曹炟本来因为她刚才说走就走,都是晓得与他告别一声而很生气,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那生气又都化为乌有,半晌却只说了一句,“你,要活着出来,否则朕,不会原谅你的。”
尉迟靖大概没想到曹炟是要说这样的一句话,略感错愕地张了张嘴,最后竟也认真地点点头,“我会好好出来的,你放心吧。”
“朕只当这是你的承诺。”
“是,是我的承诺。”
尉迟靖见他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没有一秒肯离开,一颗心儿忽然突突地跳了起来,“和帝,就算这是我的承诺,可有时候天意弄人,说不定我真就出不来了,话说回来,要我随人摆布,嫁到齐国去,我倒宁愿死在阵中。在这样的时候,我想问你一句话。”
曹炟的心,只被她所说的什么“天意弄人,说不定我真就出不来了”而激得快要碎了,听她说还有一句话问,只是怔忡地看着她。
“和帝,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爱上了尉迟靖?而不是因为安歌而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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