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眸看着她,只微笑着不说话,又在地图上那么一划,似乎在宛城与安阳之间,穿直小邺城,隐隐地划了条线。
尉迟靖连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咦,这是什么啊?”
她觉得自己怎么都看不懂,这到底表示什么。
女子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她低头又继续看地图,“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快点告诉我吧!”再抬眸时,那女子却不见了,只见高山瀑布,涧水四溅,周围空寂,却哪里另外一个女子的存在呢?
一种从内心深处而来的恐惧,令她再度尖叫起来,这次终于从噩梦中惊醒,蓦然坐了起来,上官夜见她满额细密的冷汗,面色苍白,连心拿了帕子替她擦汗,“靖小姐,没事了,你一定是做了不好的梦吧?没事了,醒了就没事了。”
尉迟靖脑子里,关于那个梦还很清晰,特别是那女子,在地图上划下那一笔的模样。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上官,拿地图来!”
“你才清醒,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好。今日和帝与天烬帝已经谈过了,双方不欢而散,明日才会继续谈。”
“你赶紧拿地图来,我害怕一会儿我忘了,你快点!”尉迟靖催促道。
上官夜无奈,只好先去取了地图给她铺开,她连忙拿了一支笔,在地图上照着梦中的情景,由宛城经过小邺城再到烟雨河,划了一条线。
上官夜问道:“这是什么?”
“是啊,这是什么?上官,你说这条线有特殊的意义吗?这可是我梦中人给我画的呢!一定有其重要的意义!”尉迟靖问道。
上官夜看了半晌,才道:“我真的看不出来,好像与河道之事有关,想必靖小姐你就是生病时,也在想着与和帝的赌约,因此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现在已经是晌午了,你醒了就好了,其他的事莫要想了。”
尉迟靖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有点儿飘,而且头还是很疼,便道:“上官,这附近是有小孩子吗?为什么那铃当总是响个不停?扰得我一直都没有睡好。”
上官夜可一直没有听到什么铃当响,只当她是在说廊下的风铃,只道:“觉得吵,便将它去掉好了。”
尉迟靖嗯了声,方才躺回床上休息。
可是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只好起身叫了丫头过来为自己更衣,又略略地吃了些东西,精神总算好了些。见着日头稍微西斜,但还是很好,便走出屋子来打算晒晒太阳,就见到上官夜刚好从廊檐上跳下,手里拿着好几个铜铃当,果然将铃当都收了起来。
转目间,又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却是一个打扮高贵的女子。
上官夜已经知道此人是谁,忙向尉迟靖道:“靖小姐,这位是傅皇后,天烬帝的皇后。”
尉迟靖哦了声,此时的傅晚晴对她来说,完全就是陌生人,但基本的礼数她还是懂的,走上前两步道:“不知傅皇后驾临,有失远迎。”
傅晚晴也不应她,只是双目盯着她的脸,缓步向她走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尉迟靖施礼施得有些累,干脆站了起来,与傅晚晴对视,傅晚晴道:“你不认得我了?”
尉迟靖面色疑惑,“我们,以前见过吗?”
傅晚晴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龟壳,还有一只六驳铜钱,放在她的面前,“这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铜钱总算是如原样般找到了,只是这龟壳,只是个普通的龟壳罢了,毕竟以前只有两个,一个损坏,另一个吗,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来,你拿着这个,就送给你了。”
尉迟靖伸手接过龟壳,完全不明所以,“这——这干什么用的?”
“以前,我总想着,让人为我卜一卦,看看我的前世今生,但内心里又很恐惧,现在终于当了皇后,似乎一个女子所能祈求的最高度,都已经得到了。我倒是想看看,我前世是什么样的人,今生又是什么样的结局,不如就由姑娘你,此时为我卜一卦如何?”傅晚晴微笑着道。
尉迟靖忽然恍然大悟,“噢,呵!哈哈,傅皇后,你弄错了,我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女风水师安歌,我是尉迟靖,大家都说我长得与她蛮像的,但我真的不是,你让我卜卦,我还真不会呢!”
傅晚晴不恼,轻轻握住她的手,走到旁边的风亭内,坐于石桌前,“卜卦又不难,就算你不是她,也可学她的样子来卜一卜,总归我信你,不管你是谁。”
尉迟靖看着手里的龟壳和铜钱,也觉得有些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