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成亲不成亲,也是皇上的私事,皇上自已决定吧。”
曹煜默默地走过来,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你明知道朕的心,朕满心里只有你,当初为了你,甚至将郡王府给你的休书在朕这里存了很久,还下令,当娘的可代子休妻,这些年,民间的女子们都怨死朕了,朕便想着,要把这个令禁止,可是风气一开,律令又算什么呢?倒造成了民间不少冤屈。”
安歌淡声道:“这也是皇上自已要这样做的,安歌恐怕要为皇上的行为,而背负一定的罪恶感,安歌才是无辜。皇上是纠由自取,谁叫你那时候非要下这个什么娘亲代子休妻的令来着?千年来,婆媳的关系本就紧张,这样一来,让当媳妇的如何活下去?”
曹煜在她的后面,只觉得她说话时唇角微翘,带着娇嗔,不由自主地又气又笑地敲了她一个栗子,“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直要这么气朕是不?”
安歌的脑袋被敲得有点痛,也不去抚一下,只低了头道:“茶好了,喝茶吧。”
曹煜却拥着她不肯起身,她便悠悠地叹了声道:“皇上对每个女子都是如此吗?”
“只对你如此而已。”
不过还是念念不舍地起身了,向安歌道:“你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
安歌替他斟了杯茶,“这味道虽然好闻,但是男子闻了只会觉得嗑睡而已,皇上这时一定很困了。”
“是有点空。”曹煜赶紧端了茶,趁热喝了,发了一身汗,那种困劲儿又过去了。
安歌捂着嘴巴轻笑,“看皇上下次还敢随便抱微臣吗?”
曹煜见她笑得明媚,几缕发丝随意散在额前,多了几分柔美和如轻雾般的暖意,曹煜再也忍耐不住,忽然一个饿虎扑食,扑到近前来扶住安歌的小脸,热烈密集的吻如雨点般的落下来,安歌居然没有反抗,就这么被他推倒在榻上,他心中悸动,立刻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就待今日占有安歌。
低首间,却见安歌眸清神正地看着他,他心中的那股情念立刻压下去了些,尴尬地将她扶起来,“安歌,对不起。”
“皇上,你说你愿意娶我,是真的吗?”
“自是真的。”
“那你娶我吧,我便做你后宫的中宫,替你管理好后宫一切。只是有一点,皇上须得倾尽后宫,只留我一人而已。”
曹煜如同遭遇一盆凉水浇下来,身体是热的,心却冷了。
他不能如此,不可以如此!
蓦然站起来,将有裳穿好,再回身时,目光已经趋于平静。
安歌也很平静,四目相对,仍然是曹煜禁不住安歌的目光,主动地偏了过去,看着窗上一束花道:“朕不是不想这样做,而是做不到。如今国家昌隆,各方朝臣都太闲了,又开始拉拢势力,若想一直和平下去,必须平衡各方势力,而他们认为,只要成了皇亲国戚,优势便会大些,至少也是一种保障。”
“若是沈婥活着,如果是沈婥现在对你说,你还会这样说吗?”安歌忽然问道。
曹煜愣住了,好半晌才道:“她,她已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安歌已道:“如果她活着,你还是会杀她吗?还是不杀她,好好的待她?”
“不要再说了,安歌,不要这样逼朕!”
“我是沈婥,我要你把欠我的都还回来。”安歌忽然道。
“你,你——”曹煜结巴着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不止一次怀疑安歌就是沈婥了,甚至他内心里其实有些确定安歌就是沈婥,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她的模样变成这般,但是他其实能够确定。
但是这与亲自听到她承认,是两回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沈婥?”曹煜如此问道。
安歌站了起来,拿了本书放在曹煜的面前,用一种淡漠的声音念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曹煜不动声色,安歌念完后,指着书道:“只不知,这‘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是何意?”
曹煜脸色微变,又道:“这的确是一件只有朕与沈婥可能才记得的事情,但是朕当时有念到另外一首,你又能知道那是什么吗?”
安歌微微一笑,又念道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癫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安歌念完,静静地看着曹煜,半晌才道:“皇上,那时候的我不解其意,如今我懂了。我长大了,我懂得了什么是爱。”
曹煜难以置信地盯了她半晌,忽然激动地单膝跪到了她的面前,双臂捧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婥儿,之前,是朕错了,若是重新来一次,朕绝不会杀你,还会待你如珠如宝。”
安歌淡然道:“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没忘了她,你后悔了。”
曹煜点点头,“婥儿,你要原谅朕。”
安歌道:“你还是叫我安歌吧,沈婥在被你杀死的那一刻,也是真的死,现在的安歌,虽然拥有沈婥的灵魂,却不再是以前的沈婥。沈婥很傻,为了你愿意无偿为你付出一切。但是我不可以,如果你想完完全全的得到我,除非你娶了我,这一生也只有我这样一个女人。”
“朕愿意!朕愿意为你而倾尽后宫!”曹煜这次几乎没有犹豫。
安歌却淡笑地轻抚过他俊逸的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若没有杀死我,你我的爱情将会多么的完美?”
“都是朕的错,朕愿意用一切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