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酒杯,“我们应该喝一杯。”
曹炟和安歌也举起酒杯,三人将杯中酒喝尽。
杯子放在桌上,巫明珠道:“齐王殿下,邾国与东且弥的战争,乍看是平分秋色,实际上邾国已经输了。东且弥是一个土地很少并且很贫瘠的国家,而邾国沃土千里,良田连绵,人口亦是东且弥的数倍,却被东且弥逼到如此的境地,这样一来,如我巫国这样的只有几万人口的小国家,是不敢与之对上锋芒的,此事请恕我巫国无能为力。”
曹炟尚未开口,巫明珠已经拒绝了曹煜的拜托。而巫明珠又继续道:“你们说我明哲保身也好,识时务也好,做为巫皇,我不会在乎你们对我的看法,我的责任只是保证巫国民众的利益。
但是齐王殿下,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并且你也深爱安姑娘,安姑娘也深爱你,在此,本皇有两句话要规劝齐王殿下。”
这是自从来到巫国,巫明珠第一次如此坦诚的对二人说话,二人对视一眼,曹炟向她点点头,“请说。”
巫明珠道:“你们的皇帝,早该算到巫国是不可能出手对抗东且弥的,但依旧让你偕旨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登上女帝之位的人若不是我巫明珠,恐怕齐王殿下难以脱身,亦有可能这生再不能回邾国。这大概就是你们的皇帝的目的。
本皇大概能猜到,你们的皇帝为何如此待你,大抵就如我与雅儿的姐妹之争是一样的,以本皇的经验,若不能圈之,必杀之。齐王殿下本次回国之旅怕是艰难,但是本皇不愿齐
王殿下和安姑娘在我们巫国境内出事,所以这个腰牌赠予你们二人,此腰牌可以在巫国境内随时唤取身边的巫师进行帮忙,在这个巫术盛行的国家里,它可以帮你很多,甚至帮助你逃命。我希望你们能顺利走出这里。”
曹炟接过腰牌,只见是一块青铜牌,上面刻有很多蛇形纹。
“但是出了巫国,此物便会宣告失效。至于二位出了巫国后,又要选择何样的路,又如何走下去,是生是死,将与我巫国再无干系。”
安歌听闻,不由扑哧笑了声,“没想到我们成了烫手的山芋,给巫皇带来这样的麻烦和烦恼。”
巫明珠道:“这很正常,因为你们的对手是你们的皇帝,若我帮你们,便是与你们的皇帝作对,你们的皇帝的事我曾经听闻到一些,我没有信心与这样的人作对,却也无意帮他,是以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决定,希望你们能理解。”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直到此刻,安歌觉得,巫明珠说的没错,她才是有资格做巫国的皇,她似乎从来不会感情用事,她头脑清晰而会尽可能的保护巫国,而夺位的过程中,有所牺牲似乎是在所难免,她不会为逝去的生命愧疚,因为她有更宏大的目标,她是真正的巫皇。
“谢谢。”安歌道。
反正是决定要走了,当然是越快越好,于是决定第二日出发。入夜,安歌独自走在巫皇宫内,感受这月光。这里是夏天,风很暖,等回到了邾国,便又是冰天雪地了,她有些贪恋这里的星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日与曹炟一起爬过的屋顶,唇角带着一抹明媚的笑容。
曹炟此时其实正坐在巫皇宫的花檐之上,由高处往下看着,夜风吹起他的衣袂,使他犹如夜空降临的谪仙般惊艳。
他看到了安歌,不由低首注目,眼眸里溢出满满的笑意。
就在这时候,又看到了巫明珠,她在两个女官的陪伴下,也往安歌的方向走来。
安歌此时也看到了巫明珠,施下礼去,“巫皇,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呢。”
巫明珠嗯了声,“本皇来看看你,你和齐王殿下本是我巫国的贵宾,没成想,这次却让你们笑话了。”
安歌暗忖,当皇帝的人,又何尝会将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当下只是笑着摇摇头,“巫皇说的太严重了。”
巫明珠又道:“本皇听神女庙的姑子说,你问起有关滴漏钥匙钵的事情,似乎对燕王颇有兴趣。”
安歌本来也是想找个机会进一步打听一下有关燕王的事情,如今见巫明珠主动找来想说这件事,自然是连忙点了点头,“因为燕王此人,在我们的邾国有很多传说,因此感到好奇罢了。”
巫明珠道:“关于此人的故事,我倒是知道些。”
说到这里,巫明珠将一本古籍递到安歌的手中,“这是藏在我巫皇宫的古史秘籍,里面记录了一些有关燕王的事,这部书送给你。”
“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
“无防,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它很贵重,对我来说它却是一堆废旧物罢了。虽然你与齐王殿下这次来到巫国,是来帮巫雅的,尚幸你们并没有无原则的站在她的那边,而且你们救了况离,到现在这样的结果,是你们有意也罢,无意也好,总之我认为也是有你们的功劳的,这部书便算是我感谢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