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煜似有感动,又道:“静姝,若能躲过这劫,朕必不会亏待于你。”
“皇上,只要皇上的心中有静姝的位置,静姝这一切便值得了。”
曹煜抬头将她的额前的头发拨到一边,姬静姝美丽的面容上飞起红云,蓦然扑到了她的怀中,小女儿情态颇为惹人怜爱。曹煜似也情动,笑容敛去,神色凝重深情,缓缓地抬起她的下巴,二人目光对视好一会儿,深情款款的模样都让观者扭过了头。
安歌也扭过了头,再转过来时,只见二人已经唇齿交chan,正在热吻。
安歌再转过了头,不知道为何,心里头终还是升腾起一股涩意。
这个男人,是她曾经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
虽然她对他早已经断了念,绝了情,然而亲眼看到他拥吻别的女子,她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悲哀自嘲的笑意。
是谁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谁说出这么骗人的话?
安歌站在洞口,抬头仰看,“何嬷嬷,你不是数术高手吗?想必我和秦神医出不去,但你却可以出去的,你不打算去找找皇后吗?真怕她遇到什么危险了。”
何嬷嬷摇摇头,“这摄魂壁就这一个出口,唯有皇后娘娘那样高来高去的人才可以出入自由,安姑娘若实在想出去,等娘娘回来,央娘娘事你出去便也罢了。”
这何嬷嬷的心也当真硬,若不是心硬便是自认皇后有本事回来,当下安歌也只好耐下性子等待。
大约过了两日,皇后竟然一直没有回转。
而摄魂壁也如同罢工了般,一天中倒有大部分时间不会再闪现画面,偶而闪现画面也都是一闪而没。
另一方面,安歌体内的血灵,渐渐地到了成熟的时刻。
它现在活动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只土豆那么大,从皮肤里突出来,相当的丑陋。
安歌的身体却在秦越人的调理下,反而比之前好了些。
在君山之门中为了催动罗盘而造成的血亏,似乎又补了回来。
当然补来补去还是补进了吸血虫的肚子里,安歌的精神是好了些,就是面色越来越苍白。
秦神医算了算日子,“两天,还有两天。”
又道:“安姑娘,介时一定要找到齐王。介时若不将血灵取出,它将弑咬你的血肉,最终破皮而出,而你会流血而死。若是取出血灵,便要当即熬取汤药,熬过四个时辰后,要趁热端给齐王喝下去,若是凉了,必然也会失去效力。那么这血灵就白白浪费了。”
安歌心头亦是焦躁,只盼着皇后快点回来。
扭头间,便见到摄魂壁上再次出现画面,却见一个冷面华美,气质清俊的男子持剑斜力于一块石台之上,此时神情若千年寒冰筹成,看着对面的一个光头胖子。
此二人正是齐王曹炟和淳于光。
看他们所处的位置,比之之前却是漂亮了很多,虽然亦似在地下石洞中,然而石洞周围许多奇异的花草茂盛,朵朵艳红的花朵如同夕阳洒下的最后一个吻,炫丽夺目,随微风轻摆。
而曹炟和淳于光显然已经激战过一阵,不远处的地上,两个家将被杀死躺在那里,身下一片血红。
曹炟也受了伤,唇角有一缕血迹,然而他禀然站在石台之上,不曾有一步的后退。
二人对恃片刻,淳于光忽然笑了,“齐王殿下,我淳于光知道,您品性高洁,不屑于名誉权力,对于龙形图、君山之门您并不是很感兴趣,这时候又何必挡八王爷的路呢?想当年,八王爷唯您是从,与您说好一起对抗曹煜这个所谓的天命注定的天子,但是最后,是您选择放弃,为了一个短命的小娘们,您毁了您和八王爷,如今又要阻八王爷之路,您这却是为何?”
“您也说了,他是天命注定的天子,就算不是又如何?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这样不是很好?君山之门大开,天下将乱,为了满足你们的***,而至百姓生灵涂炭,代价太大,淳于光,你乃是山中修士,应该明白,现在邾国尚没有到乱的时候。”
“齐王,所谓乱世出英雄,只有乱了,八王爷才有机会夺回本来属于他的东西。您与八王爷向来感情要好,这次便成全他又如何?”
“我是非常想要成全他,可他非沈婥选定的人选。”
“齐王为何如此纠结此事?”
“淳于光,当初沈婥为何而死?到底为何而死?!”
安歌听到曹炟如此问,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虽然她临死之前,已经得到了答案。但是此刻,从齐王曹炟与淳于光的对话中,似乎还另有内情,这让安歌的注意力更加集中起来。
淳于光微怔了下,道:“齐王爷,那沈婥不过一介女流,只仗着是杨筠松之弟子,便被传成了什么佐君奇女子,而她挑中的男人,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皇,这岂非可笑?可是这一切居然就这么发生了,但是谁都明白,皇族中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出现手握朱砂痣的孩子,一个都没有。”
“当然有。”曹炟道。
“您是在说您自己吗?”淳于光笑了起来,“若真的是那样,王爷您又为何在那关键时刻放弃皇位呢?”
“淳于光,重点并不在是否后握朱砂痣上,而是你们利用了她,却杀了她!”
“是否手握朱砂,乃是非常重要的事,可惜的就是,偏偏当今皇上,他没有!当初为了欺骗沈婥,他在自己的手心做了假的朱砂痣,他害怕此事终被沈婥发现,而沈婥身负师命定会寻找真正手握朱砂痣的人,如此一来,岂非给曹煜造成天大的麻烦?所以,沈婥不死谁死?这么简单的道理,齐王您一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