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话,估计这两天就会打起来。”风许尘平静道。
“那你还整这些妖蛾子?”雾霭单手托着腮,然后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打完后,他才明白过来,“这是魔君大人的意思?”
风许尘点了点头,“雪看不想死太多人。”
“诶?下界这些不过泥土造出来的生灵,何时能算得上是人了?”雾霭觉得这种说法好笑地不得了,“他们不过朝生暮死,活得如同蝼蚁一般,这能够算得上是人吗?”
“我倒是不想去分别这些,雪看不自己去做一些事的话,她就会觉得无聊,所以只要她高兴就好。”风许尘道。
“原来是魔君大人的意思啊。”雾霭叹了口气,“你就不怕她妇人之仁,反倒给你添什么乱子吗?”
“我们不过在下界,即使出了什么乱子,也不可能到收拾不了的情况。”
雾霭怔了怔,一点点用脑袋地靠近了他,“我说……你不会真的要去和昊天作对吧?那是昊天,他的身后还有满天的神佛,你比我清楚。”
“我不找上他,他也会找上我的。”
“这倒也是。”雾霭用手叩了叩桌面,“说到底,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来的,我倒是好奇地紧。”
“这种事以后有机会在与你说,差不多,今日的清谈会也该开始了。”风许尘话毕,便将视线转到了老先生身上,“你且准备一下吧,一会儿随我们过去,就说是这位雾霭先生帮你调理了下身体。”
“是。”
雾霭啧啧了两声,“我什么都没做,这样说,倒是有些受之有愧了。”
“那你就下去好了。”风许尘干脆道。
“不要!”雾霭一下子抱住了他的手臂,“下面都是水,人家好害怕的。”
“手,拿开。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另一边,凌雪看在风许尘走后,也挤进了几个人之间去,听他们正在探讨的问题。
她刚进去,就听到这声音熟悉的很,好巧不巧,她碰到的正是苻留生,并且他似乎也是接着昨天的话题在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他的思想比较偏向于儒家,讲的基本上是君王应当施行仁政之类的话,凌雪看听着,不由地摇了摇头。
如果世上真的出现了一个对人民很好的仁君,在他的统治期间人们安居乐业,这不失为一个好事,但是,若是他死了呢?
他死了以后,人们还是可能会遇到暴政和昏君,这种事情,是一个在封建思想下的旧君主根本解决不了的。
“不知阁下有何见解?”苻留生见她摇头,便立马问道。
凌雪看迟疑了片刻,学着风许尘教她的方法,把气沉到了气海,然后道,“若是你说这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死了呢?”
“大胆!”苻留生几乎是条件反应式地掷出了这两个字,把离他较远的凌雪看都给吓得不轻。
“我就随口提一个问题,你这么激动干嘛?”凌雪看道。
苻留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现今他在这个画舫上,并不是什么朝廷重臣,而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发言者,所有人的言论权利,在这里应该都是平等的才对。
“姑娘,在下方才……方才唐突了,只是,这里毕竟是宋国国都,说这些话怕是不太好的。”
凌雪看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我没有要说宋国皇帝的意思,只是单纯想讨论这个问题,这样吧,咱们把现今当皇帝的这个人是谁抹掉不看,或者……或者就拿前朝来说,比如久一点的吧,隋朝。隋文帝杨坚算是历史上一个有名的明君吧?杨坚在位期间,军事上攻灭陈国,成功地统一了严重分裂数百年的中国,击破突厥,被尊为“圣人可汗”;内政方面,开创先进的选官制度,发展文化经济,使得中国成为盛世之国。开皇年间,隋朝疆域辽阔,人口达到700余万户,更是中国农耕文明的辉煌时期。就是这样一个好皇帝,他活着的时候,百姓安居乐业,可是他死了呢?杨广继位,百姓不又回到了水生火热之中吗?所以愚以为,光是乞求君主的仁慈,是不行的。”凌雪看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那依姑娘之言当如何?百姓不去乞求君主仁慈,难不成要去乞求君主暴虐吗?”苻留生道。
凌雪看想了想,她觉得要和苻留生这种人说理,必须得搬一些前人的话来当论据才行,于是在脑海里翻找了一会儿,才道,“老子云,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故无失。夫物或行或随;或觑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老子之言自然无错,但是实行起来,却是很困难的。”苻留生道。
“老子说,想要治理天下,却又要用强制的办法,是不能够达到目的。天下的人民是神圣的,不能够违背他们的意愿和本性而加以强力统治,否则用强力统治天下,不能够违背他们的意愿和本性而加以强力统治,否则用强力纺治天下,就一定会失败;强力把持天下,就一定会失去天下。因此,圣人不妄为,所以不会失败;不把持,所以不会被抛弃。世人秉性不一,有前行有后随,有轻嘘有急吹,有的刚强,有的赢弱;有的安居,有的危殆。因此,圣人要除去那种极端、奢侈的、过度的措施法度。”凌雪看先把她之前说的话那段话翻译了一遍,又道,“我觉得实行起来倒也不见得困难,比如现在的卫国。只不过,这得看君主是否愿意把权力下放了。对于一个过来来说,人民才是至为重要的,下放权力的话,也是更好的让人民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