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见过王爷的。”风许尘主动与赵临泽攀谈了起来。
“公子容止不凡,若是见过,萧某该是有映像的才对。”赵临泽随意敷衍道。
风许尘摇摇脑袋,一双漂亮灵动的眸子往四处不停打量着。
“王爷可还记得那日听见的琴声?王爷想寻弹奏之人,却只见到了一把古琴。”
“那人是你?”赵临泽警觉道。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事风许尘还没感觉到凌雪看的气息,他只得到处游历,为将来之事做足准备,虽然这个准备他已经做了上千年。
但是,他没料到的是,会有普通人能听到他弹奏古琴的声音,他不想被误认为鬼魅,于是见到赵临泽走来时,就立刻抽身而去。
那日之后赵临泽想了很久,他也确实把怀疑引向了鬼魅的方向,可是之后他有问过府中有灵通的人,却连一点鬼魅的影子也没感觉到。
再说,他这府中阳气鼎盛,也是不该出现那些东西的。
“王爷想起来了啊,不知那首曲子,王爷可听得喜欢?”风许尘的目光渐渐地深了起来,他倒是也想试探一下着赵临泽,到底有几分功夫。
“那日之曲,萧某倒是意犹未尽,若是方便的话,萧某还请公子再为萧某弹一曲。”
“也可以,不过我弹的曲子,都是根据心境来的,万一从中泄露了一些自己的秘密,该怎么办才好?”风许尘用着极淡的语气问道,他不知道赵临泽会怎么回答他这句话,他也不想去猜。
“那萧某但是愿意做公子的知己。”
这是个无比聪明的回答,赵临泽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将这句不好回应的话中暗藏着的尖刺轻易剔除,还私自添加了抚平伤口的特殊功效。
“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在下若还是推辞,那就实在是却之不恭了。”
赵临泽忽地停下了脚步,在他的一侧,是一个偏僻的院落。
“就是这里了。”
“好。”风许尘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院落中到处都是残败的迹象,空气中也像是布满了灰尘一般。
“方才公子说所弹之音律都是出自心境,萧某记得上次公子所奏,时而惊心动魄,时而余音弥长,不知公子是经历过何事,以至如此。”
“你很好奇?”风许尘睁大了眼睛,竟生出一种期许来。
他倒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听他说故事。
如果这个人是赵临泽的话,倒也不错,因为他是聪明人,聪明人总是在相信与怀疑之间反复折腾。
“确实是好奇的很的。”赵临泽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说法脱口而出。
他觉得此时这种话也没有避讳的理由。
“我啊,我是一个怪物,不生不灭的怪物。我这样说的话,你相信吗?”
“不生不灭?你若说不灭萧某倒是相信的,这自古以来,多少人求取长生不老的灵药,偶尔有一两个真的成功了,我也不会怀疑。”赵临泽笑道,“但是你说不生,萧某但是不能苟同,世间怎么会有不生之物存在呢?”
“没有见过的东西,王爷就要轻易地否定他的存在吗?”风许尘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赵临泽。
“正是因为没见过,所以萧某才更加不能确认它的存在。不过,萧某倒也不是排斥新鲜事物之人,愿闻其详。”赵临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许尘目光缱绻,凛冽的唇几度欲言又止。
这些人会知道的,他不用说。
“方才都是我开玩笑而已,不生不灭又怎么可能呢?”他仰天笑了起来,又向赵临泽道,“我不过一个修道之人,在一个不高的山上修行了五十余载,此次,是来渡劫的罢。”
赵临泽将信将疑,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样的话都会比不生不灭之说更令人相信。但是在他方才的惊人之言后,越是让人相信的话,赵临泽越是怀疑他只是在敷衍了事。
“公子既然是修仙问道之人,又为何与女子接近,这样岂不是犯了大忌?”赵临泽又问道。
风许尘摆了摆手,“非也,非也,别人修是修身,我修是修心,所以纵使是身坠软红千丈,也都无妨。”
赵临泽听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也知道,两个人继续这样打太极下去,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索性他直愣愣地启唇道,“所以公子留在卫国长公主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她就是我的劫。”风许尘轻叹了一声,走到一张石凳边,用手轻轻拍了拍灰尘,“这里似乎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就连我,也很久未有来过这里了,没想到此处已经如此残败不堪。”赵临泽打量着周围,这里的一切都从未改变。
“这里有过什么故事?”风许尘有些好奇起来。
这赵临泽顶多二十七八,所以此处建府也不过十来年,可是这里的样子,看上去就像建了以后,从未使用过一样。
“这里没有什么故事,只是曾经有个不成熟的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