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王娡的撮合下,窦夫人来的时候就带着地契,当场交割完毕,李瀚打了包票替窦婴保住爵位,窦夫人就心满意足的出宫去了。
王娡转回头就变了脸色,拎住李瀚的耳朵就低声骂道:“死小子,窦夫人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说新丰那里一年下来基本没收益,可见那几千亩地有多贫瘠,你怎么就傻乎乎答应了?看她着急的样子,你再坚持一下,没准她家就把修德阳宫的钱全拿出来了,你这个败家子就答应了!”
李瀚虽然耳朵疼,却还是笑着说道:“母后啊,您也太偏心了吧?是不是怕链儿跟着我这个败家子吃苦呀?您放心吧,别的不敢夸口,论赚钱,大汉朝孩儿第二,估计没人敢当第一,那地方以后的价值不可估量,根本不是区区十万斤铜钱可以相比的。”
王娡一愣:“胡说什么,难道那荒山野岭的埋得有金子不成?”
李瀚笑眯眯说道:“母后,这件事需要保密,总之您知道咱家绝对不会吃亏就是了。这次窦婴老匹夫肯定是上了谁的当,才跳出来跟我扛上了,我得赶紧趁朝会没结束告诉大家这个喜讯,回头再跟您解释。”
说完,李瀚抓着地契飞快的跑出去了,王娡喜滋滋骂道:“死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重些。”
虽然已经接近午时,往日朝会就该结束了,今天却依旧热火朝天的样子,大家争论的焦点,还是这连续不断的地动,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指出这是皇上失德了,程不识已经在建议开始整顿武备,随时准备开战。
而吕季主则上本,言辞十分恳切的祈求陛下能够亲自查看一下少府工官尚方,他竟然自曝其丑,坦言自己不慎说了不该说的话,连被送进廷尉府关了半天的话都说出来了,最后泣血恳请千万不能够把能导致生灵涂炭的天雷弹弄出来,这东西原本就不该是尘世上有的,这次的地动原因就是因此。
吕季主的话被素来心宽体胖的田琦一口啐了个满脸花,田胖子难得的义愤填膺了一次,恼怒的从武备低劣导致打败的白登山之围,到吕太后被冒顿单于来函侮辱,再到后来宗亲贵女被无奈和亲,说汉朝这些年的边关稳定完全使用这些弱女子的血肉铸成,即便如此,匈奴人还隔三差五打草谷,动不动就是烧杀掳掠,我大汉百姓饱受摧残。
田胖子看满朝文武的眼圈都红了,转而说到自从有了李瀚的匈奴之行,凭借天雷弹,才算是震慑住了匈奴,吾皇才能够有底气说出断绝和亲的豪言壮语来。
但是,现在匈奴的伊稚斜再次蠢蠢欲动,边关根本说不上长治久安,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备力量,只能是再次重蹈白登山的覆辙。
天降李瀚下来,乃是我大汉之福,他田琦为此,都无数次焚香感谢上天对大汉的厚赐了,却想不通吕季主为何不愿意大汉强盛,难道就愿意看到匈奴人再次用铁骑凌虐我大汉边民吗?
这番话其实都是平常李瀚上班的时候,闲暇时分跟田胖子喝茶侃大山谈到过的理念,现在被他跳着脚吼出来,竟然让满朝文武都对这个老好人产生了崭新的印象,特别是程不识,在田琦刚说完,就大声的叫了一声:“壮哉斯言!”
正在这时,李瀚来了,满朝堂的人看着满脸喜气洋洋的李瀚,都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多事之秋,谁不喜欢看到喜气洋洋的人啊,就刚刚田胖子就很喜气,现在李瀚又是如此喜气,相比之下,满脸苦大仇深的吕季主就该一脚踹出去。
刘启假意训斥道:“李瀚,此刻地动消息尚未传来,你急于上殿做什么?”
李瀚笑嘻嘻说道:“禀皇上,刚刚皇后娘娘召见,说是魏其侯夫人听闻昨夜诸位大臣都乐捐钱财帮助修建德阳宫,心里十分难过,觉得各位大臣都是忠心为国,家境并不宽裕,而魏其侯又给大家添了麻烦,故而,她决定由侯府把诸位共同捐出来的钱财还给大家,德阳宫就由我跟魏其侯两家出资就好了。”
昨夜虽然有多有少,却是谁都捐了钱的,现在看有冤大头跳出来还给大家了,谁不开心呀?
可是,开心也得想个高雅的法子说出来,何况,魏其侯也是个善财难舍的人,今日此举,明显就是心虚了,想破财免灾,让大家给个台阶下,既然人家出了钱的,这个台阶一定得给。
(注:吕太后曾接到冒顿单于的信,表示很想跟太后同床共枕。太后忍了侮辱,说自己年老色衰,另外送美女陪大单于,因此开始和亲,此乃真实历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