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一腔花团锦簇般的太子梦想,因为袁盎给太后讲了一个故事,从而零落成尘碾作泥。又提出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法子,想建造甬道时刻通到太后寝宫,以便在太后归天之际伪造遗命,跟哥哥刘启做最后的较量,据说又是被这个袁盎说动太后拒绝了,这等于把他的皇帝梦连根拔起剁成渣渣,半点希望不留,刘武怎能不恼羞成怒,因怒生恨呢。
刘武一恨,手下死士们就觉得存在感受到了侮辱,“主辱臣死”啊,老大被这个袁盎黑成这样了,这个人要还能活着在朝廷招摇,岂不是扇他们这帮死士的大耳光嘛,不行,他必须死。
于是,九卿之一,太常袁盎就死了,死在散朝回家路过的集市上,凶手丢下一把磨掉字迹的宝剑遁走,因此开始全城大索。
司马相如说道:“簪袅爵爷,我是一个外地人,您看您是否可以帮我做个证明?”
李瀚虽然不喜欢这人的品行,但对他的文采还是十分佩服的,也不忍他被无辜连累,就不耐烦的说道:“刺客抓住以前你先住在我这里便是,有官差来问你就说你是我府里的清客。”
司马相如大喜过望赶紧感谢,随后就跟仆人一起到大药房后院去呆着了。
刘彻对国家大事天生敏感,一看出事急急忙忙就要回宫,李瀚哪里放心他在这时候出去,万一遇到梁王的刺客,一不做二不休把刘彻也杀了可咋办,就不准他回去。
但刘彻也是一个倔脾气,心焦宫中是否还有变数,挣脱开李瀚就跑出门,韩嫣是个跟屁虫,也跟着跑出去,李瀚哪里能放心的下,只得出门陪着上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冲未央宫而去。
马车行至桂宫附近僻静处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根绳索勾住车辕,两匹马一起长嘶一声停住了,李瀚情志不对,一把把刘彻按倒,拎起比刘彻高大的韩嫣盖在刘彻身上,低声吼道:“小彻千万别动别做声!”
李瀚闪身就想跳出去应对,谁知“咄咄咄”,几支飞镖射进车内,他饶是有防备,却还是被射中了左肩,可怜那韩嫣被动的趴在刘彻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后心上,屁股上各中了一镖,疼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车内可是胶东王?赶紧走下车饶你性命。”车外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李瀚心里一凛,回头看了一眼被韩嫣挡的严严实实的刘彻,从韩嫣咯吱窝下面看到刘彻一只惊悸的眼睛,他严厉的冲那里摇摇头示意别动,伸出手指蘸着肩头的鲜血在车厢板上写了一行字,拉起韩嫣的袍子盖住字迹,咬咬牙撩开车帘探出头去。
刘彻的车夫已经死在地上,一个五短身材,相貌普通,身穿卫尉军士服的男人双手抱肩站在车前,一双眼睛里射出幽幽寒光,身后是一匹黑色的骏马。
“我就是刘彻,乃是当今皇子,你是何方狂徒,敢在都城行凶杀人,你找我意欲何为?”李瀚奓着胆子训斥道。
“找的就是你,给我下来吧!”
那人嚣张的一笑,手一抖,刚刚缠在马车上的绳索就缠在李瀚身上,撩起车帘往里一看,只见一个少年混身是血趴在坐垫上。
那人十分自负自己的飞镖本领,得到的情报又是车上只有两个少年,看到韩嫣后心的飞镖,压根没觉得还能活着,更没想到“尸体”下面还藏着一个人,伸手打横拎麻袋一样拎起李瀚,飞身上马,巴掌在李瀚背上一按,李瀚就晕过去了。
这匹马飞奔到洛阳门,守门军士过来询问,那人举起一个令牌冷冷说道:“卫尉查案,放行!”
守门军士赶紧闪开,快马冲出城,很快就进入山林里,里面隐藏着一辆马车,那人把李瀚捆起来塞住嘴扔进马车,自己仍纵身上马,示意赶车人跟他一起走,很快,就消失在秦岭古道上了。
再说刘彻听到车外没了声音,顾不得推开韩嫣,先挣扎出一只手掀开被李瀚盖住字迹的衣服,就看到那一行血写的字了:“我替你挡灾,你替我养家,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