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后,施大勇反不着急要打裴少宽了,而是纵马向前行了几步,俯身问裴少宽:“你可知本将为何一定要打你?”
见对方目光不善,裴少宽意识不妙,看来对方并没有因自己舅父是周国丈而有所害怕。听他方才那番话,显然是一定要鞭打自己了。
莫名其妙被人抓来挨上一顿鞭子,裴少宽如何肯甘心,对方又这般问他,自然怒道:“我哪里知道你为何要打我!哼,你辽军跋扈,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个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施大勇哈哈大笑起来,旋的面sè一敛,斥道:“你京营乃天子京军,本应保境安民,可你却纵容部下在香河县胡作非为,敲诈勒索,调戏民女,无恶不作!本将奉旨统调你部,若不严加惩治于你,如何面对天子,又如何面对香河百姓!你倒好,不知反省,反倒自觉冤枉,当真是可笑至极!”
“胡说八道,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我京营奉命移驻香河,军士安份守己,哪里做过你说的这等事!哼,如今我京营被你辽军所制,还不是你说什么就说什么!”
裴少宽兀自嘴硬,心中却是一清二楚。自己的那些兵痞部下在香河城中能做出什么好事,他如何会不知?但就这般被人当面说出来,就如当众被人扒光衣服一般,令他极是难堪,自然死也不认。
见裴少宽不承认,施大勇冷哼一声,直身叫道:“香河县何在!”
“下官在。”
听到那辽军参将叫自己,赵文起不由叫苦,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果然,施大勇问他道:“香河县,本将问你,京营今rì都在你香河县做了些什么?”
“这....”
赵文起不敢说出来,他知道,施大勇这么问他就是借他之嘴来坐实裴少宽和京营之罪。但他虽恨京营在城中胡作非为,却也不敢轻易就开口。因为京营将士的罪行一旦从他口中说出来,那无疑就是把京营和这个有当朝国丈做后台的裴指挥给得罪了,要是事后姓裴的牵怒于他,他小小香河县如何承受得住。
赵文起迟迟不敢出声,施大勇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太阳眼看就要下山了,再耽搁下去,便要摸黑安营了。
赵文起怕什么,施大勇心知肚明,也知这县令极是胆小,若是好言要他说,怕就是到明rì,这县令的嘴巴也不会张一下。唯今之计,也只有恐吓于他了,念及于此,勃然变sè,喝骂道:“香河县,你若是再不说,就休怪本将对你无礼了!”
“将军...”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施大勇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暴戾之气还是掩不住的表露出来,再加上言语恐吓,顿时吓得赵文起往后退了几步,猛一擦额头虚汗,嚅嚅道:“回将军话...今rì...裴大人部下在城中...在城中...”吱吱唔唔,心里急得要命,唉,如何是好噢!一个京营,一个辽军,我是哪边也得罪不起噢!
“香河县,你若是再不说,本将便只好请那些苦主来说了。你香河县知情不报,本将虽无权惩治于你,但也定然会上书朝廷,参你与京营恶兵串通一气,坐地分脏之罪!”
施大勇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派人去找那些被京营祸害的苦主来,当面指证裴少宽和他的部下。如此一来,至少在明面上,自己惩治京营便有了合法xìng。便是rì后裴少宽搬出周国丈来,自己总是能据理力争一下。当今天子圣明,想必当会秉持公断,不使将士寒心。
一听施大勇要找百姓来对质,赵文起心下暗松一口气,但随后对方的话却让他站不住了,自己明明也是苦主,对方却说自己和京营勾结祸害百姓,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施将军,你就不要为难下官了,下官不是不想说,只是...只是...”赵文起一脸面苦,求饶起来。
“你若是说出来,本将又如何会为难你?你若说了,事情便与你无关,你若不说,本将上表朝廷,到那时,怕赵大人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吧。”
“这...”赵文起犹豫万分,迟疑一下,终是开口道:“下官说便是,说便是...”
眼见赵文起要指证自己,裴少宽气得破口骂道:“姓赵的,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县令了!”
“赵大人能不能当这香河县令,还轮不到你来安排,不过今rì这三十鞭子,本将敢断言你裴指挥是定然躲不过的,就不知裴指挥这屁股能不能受住!”
施大勇恼裴少宽嘴硬,大手一挥:“先给我狠狠打上十鞭子!”
听到将军下令,亲兵忙举鞭就要打下,鞭子还未落下,却听城门外有数十匹快马直冲此处而来,有人大声怒吼道:“辽军欺人太甚,真当我京营没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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