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旗兵上来之前,他必须把云梯和盾车集中起来,否则那些xìng急的旗人老爷们发起火来,可不是自个担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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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禾嘉和陈昂领着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的一众大小官员登上城后,便发现城外的金军并没有退去,而且还有大批金军正朝城墙这边运动。顿时,一些官员的脸sè就变了,抖抖缩缩的考虑是不是立即下城,但看到巡抚和知府大人仍继续在那看望兵丁,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不时,有一两枝箭枝从头顶上空shè来,吓得胆小的官员本能的就趴在地上,待发现那箭往城后飞去掉下城,这才慌忙又爬起,虚惊一场。面对同伴和经过的士兵和青壮鄙视的目光,倒也脸红了一下,有些羞愧。
找到施大勇后,丘禾嘉埋怨他不应该把缴获的金龙大旗树起来,便是换作他是洪太,见到明军如此招摇,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锦州,洗刷耻辱。
有些埋怨道:“大勇,守住锦州便是,你何必激怒洪太,万一不可收拾,可如何是好?”
“抚台大人说得是,咱们只要把城守住,便对得住城内这十数万军民,对朝廷也能交待过去。施参将你又何必非要激怒建奴,万一要是不守,十数万军民可就被你所累了!”陈昂的语气十分不满,对施大勇招惹建奴的举动甚是不满。
施大勇没有理会他,朝丘禾嘉拱手一诺,尔后沉声说道:“若是不杀些真鞑子,大人必定会受大军之败牵连,届时朝廷派来新巡抚,要是胆sè胜过大人尚好,要是个胆小怕死的,便是末将守住锦州又能如何?要是如天启年间一般把锦州宁远尽数放弃,叫几十万军民如何办?所以大人不能走,不然,辽事更加不堪。”
说完,有些遗憾没有在小凌河战场割些满人首级,以致于明知金军伤亡惨重,也因没有首级证明,叫人无法取信。倘若当时自己能够命人割下几千金军首级送往京城,便是张chūn大军覆没,便是祖大寿领着数万军民降金,对崇祯而言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了。
遗憾归遗憾,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当时想到的都是聚拢些残兵,搜捡些物资战马以供守城用,哪里会想到去割些人头报功。
但要是能够在锦州城下重创金军,那定然是可以割取大量首级的,也不多,哪怕只一千颗建奴首级,总能为丘禾嘉脸上贴些金,不致被暴怒的崇祯罢官。
方才汉军攻城,死伤也有一两千,但他们都是汉人,脑后有辫子也只能当假鞑子看,兵部的堂官们眼亮得很,只认真鞑子,往往十颗真鞑子人头能当一百假鞑子,因此,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丘禾嘉,他都必须设法得到些满人的首级。否则,锦州守住也没用,丘禾嘉肯定要被罢官,这锦州城能保他的脑袋不失,却绝不能掩了张chūn和祖大寿兵败的事。
丘禾嘉被罢,自己的后台便倒了,新任巡抚会如丘一样重用信任自己吗?
锦州保卫战,是自己唯一能够声名鹊起的机会!
施大勇需要满洲人的脑袋来为自己真正赢得独镇锦州的机会。
祖大寿所拥有的一切,便是施大勇需要的。
施大勇的好意令丘禾嘉一阵感动,摇头叹道:“唉,本官去留已是注定,你又何必为我一人而置全城于险境之中。”
施大勇甚是豪气的返身朝自己的士兵们一指,信心十足道:“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抚台大人放心,这锦州,末将有十足的把握守住,末将也一定叫建奴在锦州城下流光他们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