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施大勇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拱拳便朝丘禾嘉请命:“大人,士可杀不可辱,末将愿出城与建奴一战!”
“你?”
丘禾嘉呆了呆,眼神在施大勇脸上看来看去,半响,方才开口问了一声:“可有把握回来?”
施大勇想了想,老实说道:“并无把握。”
片刻,一脸诚恳又道:“末将有不战之罪,尔今建奴以此来戏耍我军,若末将不有所作为,恐我军将士更丧斗志。因此无论如何,末将都要出城一战,还请抚台大人能够成全!”
丘禾嘉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你既不畏死,要洗刷你那不战将军之耻,本抚自然成全于你。”侧身对郭义说了句,郭义忙去请了吴襄、刘泽清等人到来。
“不知抚台大人有何交待?末将正和刘副将他们商量组织青壮守城一事,若大人没有什么要事,末将这就去和知府协商青壮守城的事情。”吴襄生怕丘禾嘉受不过金军的激,要他率军出城一战,忙先找了个借口。
刘泽清在旁听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忙干咳一声,道:“是啊,尔今金军兵临城下,城内兵力空虚,不足以防守四城,这组织青壮守城已经刻不容缓了。”
夏成德和吕品奇他们在边上听了,均是不由自主的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丘禾嘉。
丘禾嘉心中不悦,面上不显,只淡淡说道:“组织青壮守城是大事,吴总兵可与陈知府商量,需要什么,但与本抚知会便是。”顿了一顿,指了指施大勇,对吴襄道:“施大勇愿率部出城一战,本抚已然答应,吴总兵可否出五百兵为他助阵,也好叫东虏知道我军还是有敢战之将的。”
“这…”吴襄怔住,和刘泽清对视一眼,吱吱唔唔都没有说话。
“怎么?吴总兵不愿出战?”
丘禾嘉脸sè陡变,不满之sè溢于脸上,眼看就要当场发作。也难怪他如此怒火,试想自出任辽东巡抚来,便是有兵调不得,有将宣不动,到如今更是眼睁睁看着东虏兵临城下,却是不能有所作为,连请吴襄出兵助阵都不行,如何能让他不发作。
见丘禾嘉真是动怒了,吴襄忙硬着头皮道:“抚台大人,并非末将等不愿出战,城下虽只数百建奴,但远方却有建奴镶红旗虎视眈眈,使这数百人来城下挑衅,便是要叫我军气不过出城与他一战,他镶红旗好趁机夺城,因此,我军万不可轻易出城,否则,必酿大祸。”
刘泽清也道:“鸡鸣驿一战,我部伤亡过半,若在以前,五百兵自然是说出便出的,但现在,一兵一卒都要紧,实是不能轻出...要不抚台大人请宋太保那里出点兵马助阵如何?”
一听刘泽清竟然把皮球踢到养伤的宋伟那里,任丘禾嘉涵养再好,也是忍耐不住,两手气得直抖,怒极之下,便要开口痛骂吴刘二人不知报国,但知保存实力,实枉负朝廷、枉负皇上!
岂料眼前身影一闪,施大勇已是横在了自己前面,只见他抱拳对吴襄、刘泽清施了一礼,尔后沉声道:
“二位总兵大人,末将只率本部出城,待我部出城后,二位总兵可使人立即关闭城门。如此,建奴便无机可趁!”
一听施大勇只带本部出战,丘禾嘉一急:“大勇,不可!”
话音未落,施大勇已转过身来,一脸毅然说道:“抚台大人,末将心意已决,所谓养兵千rì,用在一时。今建奴视我大明无人,末将愿以一腔热血以证我大明还有血xìng之人!”
说完,不待丘禾嘉再说,抬脚便走到城头,望着那正在谩骂戏弄的金军,扬声便呼:“我便是那不战将军,既你家牛录要收我做包衣,我这奴才便来会一会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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