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裙少女目视擂台,淡淡道:“此擂台乃大金国来访使团中的勇士阿曲乌烈所设,自不把我大宋放在眼内。”她语气虽不带感情,但字里行间依然可流露出一股愤恨之意。
秦阳更是奇怪,问道:“听闻淮南王手下人才济济,姑娘又说近期淮南王武试招贤,何以诺大一个广陵府,竟无人去打擂?”
紫裙少女轻叹道:“正因为武艺高强的英雄好汉多半都已投到淮南王麾下,才无可打擂之人。此次大金国使团挟怒而至,为平宋都元帅完颜斜之次子完颜直满惨死于淮南讨说法,淮南王怕惹怒大金国,下了王令要求部属上下人等不得得罪使团之人,违令者重责不饶。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何人敢去打擂?”
楚熙怒道:“这淮南王真是胆小,人家都欺上头来了,还不敢吭声!”
秦阳拉住他道:“小熙莫要说淮南王坏话,淮南王此举定有他用意。”
见秦阳发话,楚熙只得气哼哼地瞪着远处的擂台。
秦阳又问道:“平宋都元帅完颜斜之次子完颜直满何以会惨死淮南?”
那紫裙少女目光灼灼,美眸直盯着秦阳道:“不知公子有没有听过秦阳之名?”
孟小绮忍不住“啊”了一声,连忙用手捂住小嘴。
秦阳不动声色道:“秦小英雄之名我倒是听过,听说他力斩黑狼,是位难得的英雄好汉。”他语气中充满了赞誉,任谁也听不出他是在说着自己的好话。
紫裙少女点点头,道:“那秦阳所杀的并非黑狼,而是完颜斜之次子完颜直满,最近听闻他连完颜斜的侄子完颜刺莫都杀了,大金国更是震怒,此次专门为此事派了使团至广陵,要淮南王给个说法。”
孟小绮和楚熙同时脸色剧变。
秦阳也大吃一惊。靠,我上次在黑风寨信口胡扯,还真扯中了大半!他忍不住道:“这秦小英雄不是淮南王之人吧?何以找到淮南王头上去了?”
那紫裙少女又轻叹道:“金国强盛,想找个借口来索要利益财物罢了。金国已下了最后通牒,要求淮南王在一个月内送上秦阳的人头,不然便挥军入侵,将淮南道杀个鸡犬不留。”
好嚣张的金国!秦阳暗自恼怒,又问道:“淮南王可曾应允?”
紫裙少女点头道:“淮南王不敢得罪金国,日前下令,让所有人等全力悬赏通缉擒拿妄杀金国贵族、还妄称杀马匪邀功的秦阳。而且此次金国使团中还带来了大批高手,誓要击杀秦阳。”
这淮南王果然不是什么好鸟!秦阳压住怒火,大脑急转,又道:“听闻平阳王李子辉还在平阳抗金,这金兵难以大举入侵,淮南王手下兵强马壮,何需惧怕金国?”
紫裙少女握住白色伞柄的素手不由自主捏紧了,恨恨道:“江南东道的苏武王和江南西道的安乐王已结为联盟,对淮南虎视眈眈,河南道的昌平王更与金兵暗中勾结,金兵随时可绕过平阳、开封,借道河南直扑淮南,淮南王在此情势下,如何敢得罪金国?”
忽听得远处擂台处又是一阵惊呼声,中间还夹杂着惨叫声,似是擂主又再挑战者打至重伤,丢下擂台,台下观众无不惊怒大骂。
楚熙已沉不住气了,对秦阳道:“公子,我去瞧瞧这金狗有何了得!”
秦阳也是满心恼怒,点点头嘱咐道:“万事小事,切不可轻易上擂台挑战。”
楚熙应了声,匆匆向人群中奔去。
紫裙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问道:“林公子,莫非你家家丁是武艺高强之人?若是如此,还望林公子为淮南争光,出一口恶气。”
秦阳摇头道:“他只是粗识武功,勉强对付下拦路剪径之人,哪可上台挑战。”他道别道:“谢姑娘告知,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他也想去看看擂台上的情况,便拉着小绮,匆匆离去。
望着秦阳的背影,紫裙少女在蒙面白纱下的樱桃小嘴逸出一丝笑意:“原来,当日那小子便是秦阳,果有几分本事,难怪可以先我一步夺得黑风寨……”
有个衣着打扮极不显眼的行人装作无意地走近她的身边,低声道:“小姐,有急事禀告。”
听完手下的汇报,紫裙少女微微颔首道:“知道了,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派人跟踪刚才那小子,了解他在广陵府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报。”
手下恭敬行礼道:“遵命!”马上闪身离去,观他的动作举止,便知是训练有素的谍探人员。
紫裙少女遥见秦阳已挤入人群,微微一笑,莲步轻移,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