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走下回廊的台阶,转到阁楼的一侧,便看到方才参与议事的六部堂官先后从内阁议事厅走出来。
江抒借着阁楼红墙的阻挡,侧着身子朝那边望了一阵,想到自家父亲与他们在里面所讨论的内容,回过头来向身旁云淡风轻的朱常洵问道:“听了方才那番对话,不知王爷作何感想?”
“你觉得本王应该有何感想?”眸光微微一动,朱常洵淡笑着反问。
江抒稍作沉默,试探地道:“王爷不会怪我爹吧?”
这来内阁看看是自己提出来的,倘若这个人真得因此对他有所怨言,再暗地里采取什么手段的话,那岂不是自己害了他。
“叶相国全心为大明社稷着想,本王为何要怪他?”出乎江抒意料的,人家的态度却是不以为意。
“可他一心想让你去洛阳啊,”江抒看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中稍稍出现几分疑惑之色,“你知道的,亲王一旦去了封地,就坐实了藩王的身份。”
“他想让本王去,本王就得去吗?”朱常洵听她这么说,不禁有些好笑,“你信不信,只要本王不想去,就算他们将洛阳藩邸建成,将就藩大礼的费用备齐,本王照样能好好的待在京城?”
“信,当然信!”为免他心情不好再报复自家父亲,江抒立即点头表示认同。
顿了顿,又想到什么,轻声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刚才那位陈公公,他是不是你的人?”
据她所知,这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宦官中地位最高的,东厂提督,是宦官中权利最大的。这样一个身兼两个要职的人,倘若收入手中,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