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儿前行,街上百姓的祝福声一波接一波,一刻都没有中断过。
“我很开心,从今往后,我们就可以时刻在一起!”凑到连城耳畔,皇甫熠低沉磁性的嗓音扬起,“此生有你,别无他求!”
流苏下,连城很想翻白眼好不好,这也忒高调了,不仅高调,还……还如此光明正大地在人前秀恩爱,就不觉得难为情么?
“你怎么不说话?”久听不到人儿出声,男人眨眨眼,轻声问。
说什么?丫的想要她说什么?街两边全是围观的百姓,他这么高调示爱,她很无语好不。
某女傲娇病又犯了,其实她心里老高兴老开心了!
骑着白马的王子,嗯,还是真正的王子,从今个起就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任她奴役,任她欺负,任她调教,哈哈……想想就乐呵!
连城就这么一路被皇甫熠抱在怀里,骑马行至熠亲王府。
途中,她偶尔有挥手和街边送上祝福的百姓打招呼,但更多时候则是默默坐在男人怀里,一声不吭。
“定国公主真美,比仙子还要美!”
“那是一定的!”
“熠亲王和定国公主真真是绝配啊,好令人羡慕!”
“你都一把岁数了,羡慕个什么劲?真是!”
“应该说太女,说灵月的太女与咱们熠亲王很般配。”
“什么太女不太女的,我觉得吧,定国公主最喜欢的还是她顾二小姐这个身份。”
“我觉得也是,要不然她怎么不从皇宫出嫁?”
“有理,你说的着实有理!”
……
婚礼喜堂布置的漂亮而雅致,太后作为长辈,坐在主位上,皇帝和皇后当然也有亲自参加婚宴,谁让他们一个是弟控,一个是女儿空,咳咳咳……辈分有些乱,不过在今个这热闹的场合就不讲究了。
拜堂礼成后,连城美女被自家男人拦腰抱起,径直送入新房。
而他自个则在喝过交杯酒后,到宴席上应酬去了,虽然很不想,但来者皆是客,真要怠慢了,于这喜庆的日子来说,也极为不美的。
宴席上众人吃得尽兴,喝得尽兴,却没哪个敢真正凑到皇甫熠面前敬酒。
多数是意思下,见皇甫熠端起酒盏仰头就喝,好些人心里激动无比。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某人这么着只不过给自己找个醉酒的借口,好尽快赶回寝院,陪自家亲亲娘子。
酒没少喝,但皇甫熠脚步虚浮被离涵扶着一走出宴席,整个人瞬间倍儿清爽。
“爷,你装醉?”离涵有些好笑地问。
皇甫熠道:“有吗?”他可不会承认。
酒他有喝,且没少喝,只不过前面喝,后面就被他以内力自指尖排出,无人发觉罢了!
“哦,爷没有,是属下看错了!”离涵挠挠后脑勺,笑着回了句。
皇甫熠没再说话,径直走向寝院,漆黑明亮的眼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色,就是脚下的步子都平常走路时快了许多。
连城在郝嬷嬷和离影,绮梦服侍下,吃饱喝足,沐浴过后,正躺在床上发怔。
嗯,咱们这位新娘子比较特殊,所以啊就没等新郎来,便手脚麻利喂饱自己的肚子,躺进被窝里了。
“王爷回来了!”郝嬷嬷一干人等在门外侯着,只因连城已然歇下,不喜身旁有人伺候。
皇甫熠修眉微挑,“怎不在屋里伺候王妃?可有给王妃食用膳食?王妃身体还好吧……”一开口,他就连问好几个问题。
郝嬷嬷恭谨而立,一一作答。
皇甫熠闻言,心里一松,挥退众人,推门进屋。
反手关上门,他脚步轻浅,往内室走。
新房很大,分外间和内室,内室中还带着一方不小的温泉池子,可想而知这间新房到底有多大了,说是一座规模不小的殿宇也不为过。
“回来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连城懒懒道出一句。
皇甫熠眸光潋滟,看向床上躺着的佳人,“喜欢吗?”他问什么,连城自然知晓,但她没有称赞男人,而是哼哼两声漫不经心道:“你是土豪吗?银子多了浑身感到不自在吗?”前一句话皇甫熠没听明白,后一句的意思他不光是听懂了,还听出自家亲亲娘子嫌弃他大手大脚了,微微一笑,只听他道,“原来这院子,还有这屋都很好,我也很满意,可是娘子你不满意啊,有天晚上潜进王府,二话不说就丢出好几个霹雳弹,将咱们这院子和屋子一眨眼全夷为平地。既然娘子不喜欢之前的,那我就得建一座娘子喜欢的院子出来,毕竟咱们要在这住一辈子呢!”
“霹雳弹?我丢霹雳弹毁了你的院子?”坐起身,连城手指自己,眼里涌上质疑,“你确定是我做的?”
“迄今为止,我可是只对你一个有兴趣,也只对你一个动了心思,这才引来你不满,不仅见面唤我无赖,痞子,还不时用脚踹我,最过分的就是那晚,潜进我院里,不仅将我看 光光,还丢出霹雳弹将我的院子夷为平地,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娘子若不信,明日大可问任伯和离涵,他们都可以作证的。”皇甫熠边说边笑,到后面竟装起可怜来,“信我么?莫非你明天还真要去问任伯和离涵,要真那样,我可又要被他们笑话一场了,说我连自个的媳妇儿都降服不了!”
连城歪着脑袋,瞅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忽地就“扑哧”笑了,“这倒是我能做出的事,我信,不仅信,而且非常相信……”见她笑得开心,皇甫熠只觉整颗心都变得软软的,“我先去沐浴,一会就过来陪你。”眸中情意流转,嗓音温柔如水,这样的他,连城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一刻,她感到双颊倏然间就滚烫得紧,还有一颗心“扑通扑通……”猛跳。
“谁要你陪了?哼,我累了,现在就睡,你爱怎样便怎样,不用向我报备。”被男人的灼灼目光看着,某女拽过锦被往身上一裹,傲娇无比地躺回枕上。
皇甫熠被她逗得闷笑两声。
小女人不好意思了,今晚可是他们真正的洞 房花烛夜,她紧张在所难免,不过看到她此时此刻的娇俏别扭样,他真的好开心,好满足!
他没有说话,只是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俯身在连城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而后直起腰身,往温泉池方向走。
“闷 骚!不就去沐浴嘛,干嘛还要过来亲她一口?”手儿放在男人吻过的地方,连城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洛素罗是作为宾客进的熠亲王府,与她随行的还有洛逸轩,作为兄长,他对自己妹妹的做法,甚是恼怒得紧,但他没有法子阻止,所以只能一同住进这座府邸,以防止洛素罗生出什么幺蛾子。
“说好我要和顾连城住一个院里,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枫叶轩,是任伯奉皇甫熠之命,给洛逸轩安排的住处,此刻,洛素罗站在院里最高处的一座假山上,冲着兄长发着脾气。而洛逸轩就在她身侧站着,眸光淡淡,语气清凉却不失温润,“今晚你不能住过去。”
“为什么不能?我为什么就不能住过去?”洛素罗脸色难看,狠狠地撕扯着手中的绣帕,“是顾连城让你阻止我的,还是他……”洞 房花烛,他们洞 房花烛,她心里不畅快,一点都不畅快。
洛逸轩叹口气,嗓音浅淡,道,“没人让我这么做,是我自个觉得你不该太过失礼。”对于这个妹妹,他真没法发自真心疼惜。
——性情乖张,事事只考虑自己的得失,从不站在他人的立场想问题,更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知道这不完全是她的错,可是人总要长大,总得学会为人处世,这样一来,自个也过得舒坦不是。
“失礼?我怎么就失礼了?”洛素罗瞬间感到委屈,只见她眼眶泛红,眸中泪花萦绕,低泣道,“顾连城自个都说了,爱一个人没错,我喜欢任枫,我想看到他,这很过分吗?”十里红妆,抱在怀里迎娶进府,他真就那么喜欢顾连城么?一路上温言软语,嘴角的笑容一刻都没有消失过,单这么回想一下,心便痛如针扎。
洛逸轩薄唇微抿,没有言语。
是啊,喜欢一个人没错,但错就错在喜欢的时间不对,错就错在那个人并不喜欢你。
“小哥你说啊!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时刻看到他?”抓住洛逸轩的胳膊,洛素罗眼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落,“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男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可是看到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这难道不是缘分吗?不是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吗?”
洛逸轩看着,好看的眸中染上一丝悲悯,但转瞬即逝,“那只是你的喜欢,只是你的缘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和自以为的缘分就强加别人也喜欢你,也认同你那所谓的缘分。”他的嗓音轻轻浅浅,语气却尤为郑重,“你若再这么执迷不悟,终了只会害了自己。”
“我自己的喜欢,我自以为的缘分……”洛素罗松开他,扯唇笑了,那笑容复杂,伴着脸颊上滚落的泪水,逐渐绽开,再绽开,“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她喃喃出声,紧跟着抬手就往自己身上掐,她掐得很用力,“顾连城想洞 房,我偏就不让她如意……”
“你这是在做什么?”洛逸轩一把攥住她的腕部,嗓音清冷,一字一句道,“你就这么喜欢自残,喜欢折磨他人吗?”
洛素罗欲甩开他的大手,却发现只是徒劳。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是喜欢自虐,喜欢折磨人,你看不惯可以别管我,我也没让你管我的私事!”瞪着洛逸轩,她愤然道。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