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李唐一脸菜色地叫苦:“师傅,您可真会难为我,在大唐周边摆了这么些贼兵,还设了诸多限制,让我怎么破这个局啊?”
“不是师傅为难你,这就是大唐目前所面临的形势。”无名洒然一笑。
李唐吃惊了,“真的如此?那我得赶紧回长安告诉一下李三郎去。”
“你这几日茶饭不思都想傻了,你当他不知道?”无名好笑道:“坐在那张龙榻上,他比谁知道的都清楚。只不过有些事他知道,却左右不了,有些事则不愿去深究罢了。”
“外邦的事确实是他左右不了的,可这朝堂上的奸党他也不管吗?”李唐指着最靠近自己这边的几个红颜色的石子叫道,“要不是这几个家伙从中乱搞,我何至于这么为难?”
“他不是你,你是经过我说才知道这几个人是乱党的,他可当作心腹喜欢的很呢。”
“这不行啊,我得去告诫告诫他。”李唐大急想站起来,却因为体虚一晃又坐了下来。
无名笑意渐逝,“你当无人告诉他么?当朝两位宰相曾多次进谏,可他听了么?人将死则神明,国欲乱却君昏。张九龄和裴耀卿如创开元之姚、宋,乃忠贞之能臣,但如今已经渐失圣心,奸宦开始声张,此为乱之始。如有边患,上下一心,此局尚可维持。一旦外敌咸服,朝局渐腐、甚为堪忧亦。”
“师傅您乃一代大能之士,难道您出面就不能让李三郎改变心意吗?”
“不能。”无名断然否定道。
“为何?”
“为了守约,我不能出面。而且我们是玄门,不是道门。帝王心智非比寻常,身边也不泛奇人异士,崇道尊佛左右不定,便有一部分原因是对我等方外之人所作的防范。我出面不但不能使其心意有半分转变,而且容易弄巧成拙让其对天下玄士有所猜忌。所以只守民不守君,此为我历代祖师之训诫,万不可轻意更改。”
看着固执的无名,李唐很是无奈。
“你身为唐室宗亲,为此忧心我能理解,但玄宗皇帝猜疑之心甚重,你这个族叔回去说话未必好使,弄不好还会引反作用。其实谁作皇帝无所谓,你受我传承,要做的不是事君,而是重民,培养弟子守我华夏之族不被蛮夷所欺,让我华夏威加海内,国泰民安。”
轩辕传承自古便有个原则,华夷之别是以文化区分的,而不是以血统论。心向华夏者入华夏之内便是华夏人,华夏之内**夏者亦非华夏之族。
李唐身为混血儿对这一点倒能理解,而且受高汉的影响,也愿意按无名说的去做,这也是无名选他不选汪子华继承衣钵的主要原因。
如果在高汉听到无名的言论必当为他喝声彩,浮一大白,顺带着对自己一直诟病的无名彻底改观。没别的,只因为这种思想境界已经跟熟知的治国理念相当接近了,也是一条安邦定国的大好方略。
“只是好方略不能停留在纸面上,还得实施才行。师傅的作法虽能保有汉地传统不失,但乃显被动的。与之相比,高汉的作法倒具有主动性。”
李唐暗中沉思,开始理解高汉的所作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