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猎阴着脸沉声喝令:“说战果。”
“斩杀四十二人,余者十一人退入地下暗室负隅顽抗,现在唯一不好办的是暗室里还有少女若干,最少数十名。现被他们当成人质,我正在想办法解决。”
塞朗的回答让高汉对他立即高看了一眼,此人顾虑人质的性命未下令强攻,倒是个仁勇知谋之人。
“路恭的家人都如何了?”
“说来奇怪,我等并未看到他的妻妾儿女,来时宅内只有一群的家奴和家将。部分被我们斩杀,剩下的则一同退到暗室里了。他们骁勇异常,比我部兵丁战力只强不弱,具体为何末将不敢妄断。”
悉猎来回踱了几步,高汉从他沉寂的表情下感觉到了无边的愤怒。如果没有不臣之心,路恭不会蓄养这么些死士,悉猎曾作为他的一党却不知其背后的险恶用心差点引火上身,这其中复杂的心思高汉能体会一二。
高汉上前对赛朗说道:“还请巴将军多派人手把这山上山下团团围住,以防这些恶人从别的出口逃遁。”
“这……”赛朗疑惑地看向了悉猎,悉猎一点头,赛朗立即吩咐了下去,他带了五百兵,因为突发战斗又增调了千人来此,围山不成问题。
“格吉护法,你看怎么解救那些女子?”悉猎平静地对高汉问道。
不问杀敌只问救人,悉猎的做法极显老道的政治素修。他早就看出了高汉这个“护法”与众不同,不敢轻易地以暴制暴,借此取信于高汉,并想通过高汉示好青裙。
要知道眼下的事儿好过,可因为路恭自己也惹了一身腥,将来赞普还朝自己务必得向他做出个交代,到时候青裙是否能为他说话将直接影响赞普对他的处理结果。
高汉闻言微微一笑,“大人好机智,不过这个忙我帮了。”
来到暗室入口,试了试风向,正好是向内通风。高汉让所有人后退出十丈之外,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截粗大的熏香点燃,然后高汉便摒住呼吸紧盯着出口,以防有人突然杀出。
熏香是从墨志子那里讨来的,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蒙汗药,墨志子的这个是升级版的,无色无味也无烟对人体也无害处,只需睡一觉便没事了。
墨者行侠天下,各种奇门巧技见的多了,但只教人防范自己很少应用。不成想这一代独传墨者墨志子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用他的话说是物便有用,只看用在何处。
所以当高汉知道他对这种行走江湖的利器进行过深入的研究,还改良成了现在的样子后不禁大喜过望,软磨硬泡地不仅拿到成品还弄到了配方,代价则是给墨志子写了厚厚一本翻译成古文的《资本论》,足够他研究一辈子的了。
一刻钟之后,高汉赶紧捏灭了熏香。这东西虽然有配方但是原料极不好弄,配制不易,可不敢浪费。
约摸药气散尽,高汉率先闯入暗室之内。速效蒙汗药的效果很不错,暗室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只粗略地看了一眼高汉就恨的牙根直痒痒。
这哪是个暗室,明明就是个牢房,还是很大的牢房!
暗室方正,中间有条几十米长的通道,儿臂粗的铁栅栏分隔出了左右两排共计三十间牢房,每间都关着人数不等的人。女人,准确地说是少女。有的骨瘦如柴,有的奄奄一息,唯一的共同点是没人穿有衣物。
她们的衣物不是没有,而是被人撕烂了抛了一地都是,犯下如此罪行的不是旁人正是退到这里的婆罗门教徒和路恭的家将们。
除了门口一个把风的外,其他人竟然会在危难关头疯狂地在这里行淫!看情形要不是高汉的蒙汗药下的及时,恐怕所有少女都会难逃毒手。据高汉所知,奸完再杀是这个没有人性的教门一贯的传统。
四周墙壁上绘满了神像,无数面目狰狞的天神高汉一个也叫不上名字,只看到每个神都是光溜溜地向世人展现着另类的人体艺术。
在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恐怖背景下,男神都高大多肢,面露诡秘的笑容,怀中抱着美女,粗壮的男根以各种姿式直没美女体内。女神妖艳婀娜、搔姿弄首,夸张的女性器官引得无数男子顶礼膜拜。
其实也真不怪这些婆罗门教徒在丧命之前如此歇斯底里,因为他们信仰的神就是这个德行,还能要求这帮子魔子魔孙咋样?
“要是没有这些少女,我们真应该点一把大火把这些人渣活活烧死!”高汉咬牙切齿地对悉猎说道。
“那可真如他们的意了,据说他们这些人很自虐,以烧死为荣。”
悉猎的回答让高汉一时哑然,这等非人的邪教流传的真恐怖、真长远、真、真他娘的!
赛朗指挥着自己的几名亲卫把所罪人弄走,随后急调女营的人来安置那些少女。检查了一圈没发现有其他暗道后,高汉和悉猎退出了暗室。
高汉眯着眼睛随意地问悉猎:“听说有人想把婆罗门教引入雪域,借此来压制苯教,不知喻寒看了眼下这等事做何感想?”
“谁说的?”悉猎一听就炸了,“谁再敢这么说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他消除掉,要是赞普想这么做我就以死相谏!”
高汉一乐,悉猎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他借此表明与婆罗门教明确划分了界线却也不错。对于政治而言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和将来,有了悉猎这番表态苯教暂时无忧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