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站起来说:“我有点饿了,可这里不让打猎,我看你们带的食物也不多,那些奴隶的东西更少,我不想要,看来只能走远一点打猎了,大哥的马借我用用。”
“呵呵,傻孩子,有我们在你尽管在这里打猎,打多少、抓多少都行,明天我们经过桑吉的城堡跟他说一声就可以了。”嘉巴曲珍笑着说道。
“真的?为什么?”高汉奇怪地问。
永丹贡布也很奇怪:“你不是吐藩人?怎么对吐藩的事儿这么不了解啊?”
“我叫出生在西域,父母是流落在外的吐藩人,这由仓是我父亲的,我也就按这个叫了,这次是偷偷跑回来看看的。”高汉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心里却暗自告罪。
“难怪你处世方法跟一般的吐藩人不太一样呢。”永丹贡布点头道,“那些不准狩猎的规矩是指平民以下的人说的,更是用来约束奴隶的,对于勇士等级以上的人来说不用遵守。这些奴隶拦你是因为你不是桑吉认识的人,怕桑吉不高兴处惩他们。我们救过桑吉的命,在他的领地里打猎他只会感激,所以你就随便弄吧。”
说到此,永丹贡布很骄傲,高汉很悲哀。尼玛,特权,又见这种用按等级来划分的特权!
心思复杂的高汉再不多说,跳上永丹贡布的马疾驰而去。
“既然不受约束,那就玩个大的吧!”
跑出十来里,正遇一群野马群,高汉一眼相中了那匹栗色的头马。头马的警惕性很高,发现高汉没打好主意后便想带领马群离开。马群跑起来高汉肯定不是对手,但在马群炸群之初高汉就跳起,在狂奔的马群中间表演了一回“马上漂”,最后成功跃到了头马的背上。
驯马首先得让马服人,尤其是这种野马群中的头马,野性相当十足,带着高汉在旷野里跑了半个时辰累的不行了才不得不屈服。
没有马鞍高汉也被颠的不轻,不过驯服一匹好马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从今天起你就叫狂飙了,等我办完事儿就放你离开。”高汉用兽语跟狂飙沟通了一声。
狂飙一愣之后仰天长嘶了一阵,神情很是欢喜,对高汉也温顺了很多。
本来高汉还想顺手给那些奴隶弄几匹野马来着,可一想最后只能便宜奴隶主后便放弃了。马弄不回去但猎物得可劲打,尤其现在天黑了正是野狼出没的时候,多打一条狼对那些奴隶来说就多了一份安全。
这回没带弓箭,只能用弹弓,杀伤力也不可小觑。狂飙很卖力,这片的狼群跟它的马群是死敌,高汉想多打狼狂飙自然举四蹄赞成。
高汉不想把狼打绝了,那有损天道,也就是自然规律。
一人一马溜了一大圈,野狼打了十只,黄羊十只,野猪一头。有些多,狂飙找来两匹野马一起背着。高汉骑着永丹贡布的马驮后面拖着一付简易木架子,架子上是一头大号棕熊。看它肥硕的样子,高汉相信这家伙肯定没少到奴隶们的畜群里猎食吃。
带着丰富的收获,高汉慢悠悠地回到营地。
永丹贡布一家正在给奴隶们检查身体,这些奴隶生活艰苦,每个人身上都有病。永丹贡布一家按方配药,有些药暂时配不上的便叮嘱他们有机会到逻些城里时再去取。
这种野外行医的事是这个医药世家的家规,走到哪医到哪,从不以身份“对症下药”。他们接永丹贡布的来回几个月行程就是这么做过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遇到高汉。冥冥之中似乎有神安排,但高汉觉得如果真有神佛,眼前忙碌的一家子就是佛现世佛。
“我的天,你怎么打这么些猎物?”发现高汉回来了,永丹贡布一声惊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些狼和羊是那些给奴隶的,肉晒干了能吃上一些时日。冬季的兽皮正是做衣服的好材料,省得那些女人和孩子冻的让人揪心。”
高汉下猎物,一只一只抛到奴隶们的面前,可奴隶们谁也不敢接。
“收下吧,桑吉那里我跟他说。”琼波多杰对奴隶们安慰道。
“谢谢好心的医师一家。”奴隶们对琼波多杰千恩万谢,从决定权上来说是琼波多杰让他们得到了这些猎物而不是高汉。
高汉也不在意,谢谁都一样,反正自己就是图个心安。
“这是什么?”永丹贡布好奇地扒开了后面的简易木架,“天哪,这么大一头熊!”
“阿爸,是那头恶魔,是那头夺走美朵的恶魔!”一个跛脚的干瘦奴隶哭号着向旺钦跌布说道。
“天神哪,是你派来了勇士帮助我们消灭了这头恶魔。无敌的勇士,你的美名必将在雪域传唱”
旺钦跌布和所有奴隶带着哭腔赞美着高汉,但高汉感觉不到美只感觉到了阵阵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