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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三支利箭呈破空之势,直指院中三人。
我大叫一声不妙,这三支箭角度刁钻,每一支都是直至要害。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来不及多想,拉起弓便是雷厉一发,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中间的那支箭眨眼便被我的箭击落在地,可另外两支依旧犹如猎豹之势狠狠追向猎物。
我挥手掏出第二支箭羽时,已经来不及了。左右两支利箭分别指向目标的喉咙和心脏,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殿中有几个胆子小的都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连我也不想亲眼目睹这个惨剧。
“哎呦!”
“啊!”
“什么?!”不止是八皇子,在座的众人无不惊诧万分!
眼看着箭尖就快入肉,奴才中突然蹿出两个人,狠狠地将两个目标扑倒了。
我感觉脑回路也有点儿受阻,刚才那俩人出来的没头没脑,要说是误打误撞我也相信。
不过细看两人的模样,怎么这么眼熟?
邪三药!鸿鹄!
没想到竟是这两个倒霉鬼,细看之下发现鸿鹄还是痴傻的状态,这俩人平日里每个正经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我欣慰地冲他俩比了个大拇指,邪三药便拉着鸿鹄笑嘻嘻地过来了。
“侯爷真是好雅兴,把熊孩子丢给我带,自己倒跑出来吃酒。”邪三药对着银离和太后微微颔首,算是行过礼了。
殿内的大多数人都是没见过邪三药和鸿鹄的,如今见其与我搭话,才明白最后那三箭并非巧合。
我感激地拉过邪三药,“你们俩怎么会在院子里。”
“方才我陪着鸿鹄在外面玩儿,就听到有人喊说有金子领。”邪三药神采奕奕,“我一听有这好事儿,就跟着人群过来了,谁知道金子没见到,小命丢了半条。”
我又好气又好笑,鸿鹄也便算了,这个邪三药可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五十两黄金,就跑过来当人肉靶子。想来他是担心我,故而打算乔装混进来。
原想着宴会无趣,出门的时候特意只带了汉阳。没想到这两只倒是跟了过来,硬生生把宴会搞得滑稽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八皇子气愤地瞪着我身边的两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撒野!”
“八殿下贵人多忘事,前几日鹿丹外史来的时候,我们见过的!”邪三药将头上的帽冠摘掉,三千银丝瀑布一般散落下来,灯火下闪烁着如同珍珠的璀璨光芒,更映得肤如凝脂,煞有气质。
老妖怪果然是老妖怪,倒是有点吸血鬼的高贵。
“你是邪医邪三药?”八皇子微微诧异,脸色立马黑了。
邪三药没有说话,淡淡看他一眼但是回答。
“邪医到是有趣,哀家寿辰,你不来讨酒,反而来讨金子。”太后娘娘解围道,“今儿个哀家高兴,在场的每位均有奖赏!”
“谢太后娘娘!”众人齐声说道。
我拉着邪三药和鸿鹄坐回了坐席,鸿鹄见到满桌上饕餮大餐,哈喇子都没来得及擦,便开始风卷残云了。
“姑妈,今天这比箭甚是精彩,八殿下和皇哉君都是顶尖的高手,实在是令人惊叹!”恬妃心思单纯,此时也是真心称赞,恨不得拍手叫好。
“恬妃说得是,不过既然是比试,总要分个输赢的!不知今天这情况,算是谁胜了呢?”叶瑶的表情倒是坦荡大方。
我却在心里暗骂她唯恐天下不乱,按照银离的规矩,我两谁都没射中人,自然是平局,她这会说这话,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
“皇后娘娘抬举了,八殿下的箭术出神入化,我甘拜下风。”我露出礼貌而不失优雅的微笑。
反正输赢对我来说也不重要,虽然不想看到八殿下那嘚瑟的样子,但毕竟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不!”八皇子腾的站了起来,“今天是我输了!”
除了银离,屋里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又是闹哪出?
我看向八皇子,他并收起了盛气凌人的模样,由于激动,双颊微微泛起潮红,“今日是我太过自负,轻视了皇哉君。自以为箭术过人便自恃清高,殊不知真正厉害的是人心。皇哉君身边能人倍出,且忠心铺佐,实在是我所不能比的。”
他这一番话说得颇有见地,面且十分正经,未见嘲讽之意,弄得我反而不知怎样作答。
我这个人吧,若是别人骂我一句,那必须还他十句,但要是受了夸,反而不知所措。
“既如此,今日这事便罢了吧。原本就是皇弟胡闹,小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银离坏笑着,特意在小少二字加重了语气。
众人都听出银离言语揶揄,却没人露出异色。
我眉头紧锁,仰头饮了一杯烈酒。
淡定!淡定!这个时候谁气谁就输了!
见我没搭腔,银离也不尴尬,就一盯着我看,脸上时不时还泛起意欲不明的笑意,直看得我心里发毛,如坐针毡。
……
除了比箭那段小插曲,剩下就没什么意思了,都是歌舞表演啥的,而且为了躲避银离的目光,我全程都在和鸿鹄玩闹,根本没心情看表演。
“这一天可真是累死了,那个八王爷抽什么风,专门跟我过不去!”我一进门便啪啪脱了外褂,狠狠砸在地上。
“少爷这是怎么了。”净月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慌慌张张的从侧院跑过来,也不知她是在洗衣还是煮饭,袖子还挽在胳膊上没来得及放下。
“嗨!净月你不用管她,她今天出了大风头,在这儿显摆呢!”邪三药老不正经的说道。
净月尴尬地笑笑,转身拽住了汉阳,“怎么回事儿?”
“少爷在寿宴上同八皇子比箭来着……”汉阳那么沉稳的一个人回想起刚刚的事也不由得带了笑意。
“你们家少爷今儿个差点儿就丢大人了!”鸿鹄双臂抱在胸前,插话道,“若不是我和邪医即使赶到,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笑话呢!”
“你个小屁孩!”我刚坐好就听到门外鸿鹄说我,气得衣冠不整也来不及整理一下就冲了出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丢人了?整场寿宴你都是个傻的!就算是救场那也是邪三药救的场,管你啥事儿啊!”
“唉唉唉!”邪三药美滋滋地凑了过来,“不谢不谢!好歹我还赚了一百两黄金呢!都是应该的!”
我愣了一下,“一百两?不是说每人五十两么?”
“对对!”邪三药嬉皮笑脸地点点头,“是每人五十两,不过你刚才也说了,鸿鹄当时是个不清醒的,这钱我就一并觅下了。”
“什么啊?你就觅下了!”我气得直跳脚,“人家鸿鹄是未成年,现在只有我才是他的法定监护人,他的一切钱财支配全都要归我管!”
“别拿你那一套糊弄我,现在钱在我手,你奈我何?”邪三药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儿。
“矮油我说邪三药,你今天挺气人呀?”我抡起袖子,咬牙吼道,“汉阳!给我拿件家伙事儿来!小爷我正愁有气儿没地儿撒呢!”
“妈呀!侯爷失心疯要杀人啦!”邪三药吓得抱头鼠窜。
“你给我闭嘴!”
……
“做什么这大动静?莫不是小少又吃酒吃多了乱亲人了?”银离手持一柄折扇,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
我立马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徒留邪三药一人满屋子跑。
净月眼疾手快地取了件斗篷,披在了我身上。
我感激的冲净月点点头,刚刚只顾着嬉闹,衣服都没穿好,银离这个大色狼,进门也不晓得通报一声,至少在门口叫个皇帝驾到也行啊。
“你来做什么?”我拉紧胸前的斗篷,拘谨地瞪着银离。
“我们单独聊聊吧!”银离摆摆手,身后的侍从便悄悄退出了小院。
银离又扫视了一遍院中的邪三药几人,没有作声。
这货又搞什么飞机?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聊?院里这几个也不是外人。
莫不是……有白也的消息了?
“你们都回避一下吧。”我对着院中的众人说道。
“什么事这么神秘?偏要两个人躲起来说悄悄话?”邪三药方才跑了几圈发现没人追他,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银离。
“走吧!侯爷有分寸的。”汉阳善解人意的拉走了邪三药。
净月拽着我的衣服,一会儿担忧地看看我,一会儿又胆怯地看看银离。
我抓起她的手以作安抚,“放心吧,这家伙还不敢把我怎样。”
“那好吧,少爷你注意着点儿。”净月说罢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那模样活像第一次离家游学的孩子。
最后就剩鸿鹄了,这小子倒是有趣,跟个小大人儿似的往那儿一杵,就跟银离大眼儿瞪小眼儿地对峙着。
这场景跟白也来那天,真是不谋而合。
我转身便找了个干净的石椅做了下来,这俩人儿都不是省油的灯,还真想看看他俩能擦出什么奇怪的火花来。
……
这俩人半天不开口,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觉得真是无趣。
“小少,我之前可没听说你身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银离率先打破寂静。
还没待我开口,鸿鹄便先出了声,“这个女人,还轮不到你这么称呼他!”
不只是银离,就连我都被惊得一逼,什么叫这个女人啊!你个小屁孩,耍什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