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人欺,怎会接连给她说两桩并不相称的婚事?”
“你可知那杨珣听闻同乡说恩师之女跌落湖中,连是真是假都未曾核实,便连夜赶回了江南?若来日此女以恩相挟,你让宋挽如何?”
宋扶眼露愧疚,心中瞬时便没了说话底气。
他实在不知此事。
“她方回府你们便如此急切地帮她寻求婚事,这般急匆匆仿若打发人似的,还说她在府中未受人欺?”
“这……”
宋扶薄唇张张合合,一句辩驳之言也说不出来。
他一个男子,从不涉及后宅之事,又哪里懂如何说婚定亲?
这些本该由宋夫人操持,可宋夫人说不得比他还……
思及此,宋扶忽然抬头。
太子这义愤填膺的模样,为何比他这做人嫡亲兄长的还要激动?
“殿下为何如此关心微臣胞妹?”
“我……”
沈千聿语气一滞,气势忽然就落了下来:“本宫向来把宋家嫡女当做恩师看待,对待恩师自然关切了些,这有何不妥?”
“好像……并无不妥?”
“自然。”
收敛面上神色,沈千聿眼神严肃:“今日同户部王大人有约,本宫先告辞了。”
“殿下稍等。”
宋扶知晓太子曾给宋挽下过投师贴,如今想想他这说辞好似也没什么不对,便将心中怪异之感抛在脑后。
从袖中掏出一封小笺,宋扶道:“不知哪位是东厂吉荣公公?”
站在万宵身后的吉荣抬起头,沈千聿却是盯着宋扶手中的小笺睁圆了眸子。
“原来您就是吉荣公公,往日多谢您对在下嫡妹的照顾。”
思来想去,宋扶还是决定当着太子的面,将宋挽的小笺给他。若是私下传送没得落个瓜田李下让太子猜忌,大大方方反倒不惹人疑窦。
宋扶伸出手,吉荣看向沈千聿,见对方向他使眼色便抬手接了过来。
三人刚走出宋府,沈千聿就将手一伸。
“殿下。”
沈千聿打开,见上头只有寥寥数语,还尽是些寻常问候。
来回看了几遍,他方小心将信笺叠起放至袖中。
他眸中柔情满溢,万宵不由牙酸道:“太子接连坏人婚事,只怕宋家姑娘知晓会怨恨殿下。”
沈千聿嗤笑道:“你当宋挽是什么人?会看重杨珣那种功利之人,同苏榭那等毛头小子?”
“便是宋姑娘瞧不上那二人,日后也是要再嫁的,殿下搅得了一桩两桩,难不成还能个个都搅了?”
“您又不能娶宋姑娘回东宫,搅这一桩二桩的做什么呢?”
“娶回东宫?”
沈千聿心中一动,突然觉得万宵此言亦有些道理。
他先前可不也生过这等心思?
如今万宵同他想到一处去了,可见这是个极好的法子!